文喜君正是这样的心思,可是她毕竟是嫁了人的,这种话自己实在不好说出口。
此时这话由肖氏说出来,她心里甚是感激。
因为这件事了了,文喜君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昭姐儿离开文家回宫后,特意跑到坤宁宫去了一趟,将今日文家发生的事情说了。
苏瑜听后很是惊奇,在她走后蝶依看苏瑜在发愣,忍不住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了?”
苏瑜回过神来,说道:“只是觉得昭姐儿也长大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前朝也不时有消息传进后宫,苏瑜知道宣衍兄弟二人在灾地有勇有谋表现良好。宣祈说瀚哥儿的志向是游山玩水,她从前也觉得瀚哥儿的志向是在野不在朝,可从今日来看,瀚哥儿还是很有谋略的,真放手让他去了山野,是不是朝廷一大损失。
自古皇室兄弟多隙墙,血流成河,染红宫梁的事不在少数。
虽然苏瑜不提,但她还是隐隐很担心她的孩子会因为那个位置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孩子大了,想做什么咱们管不住。”
想了许久,苏瑜对宣祈说出这句话来。
宣祈轻轻的拥着她,手捂着她隆起的小腹,现在满眼的忧思已经不再掩饰了,“阿瑜,月份大了,少在外走动。”
“你又不是御医,怎知道不走动好?”苏瑜将手复在他的手上,“御医说在合适无恙的时候还是得多走动,有助于顺利生产。我知道陛下心里在担心什么,别担心,咱们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不都全好好的过来了吗?”
印象里,他心爱的女子好像总是沉着冷静的。
宣祈没再说什么,用下额轻轻抵着她的额眉,心底一片软弱。
“我刚听说衍哥儿他们遇到了雪崩,也不知道死伤如何。”
提到政事,宣祈眼里的温柔淡了淡,“这场灾难需得在夏季来临前结束,否则天气一热,必生疫病,又将是场死伤无数的灾劫。”
她还记得数年前那场疫病,老江大夫就死在了那场疫病里。
疫病,任何时候都是谈之色变的。
在三月初的时候,不断有消息传回京城,说灾地的情况得到了良好的控制,苏瑜得到消息,心里很是欣慰。
可是一直没得到衍哥儿等人具体回京的消息,她估摸着衍哥儿与燕国公主的大婚肯定要往后推辞了。
果然,等到三月中旬,几人还是没有回京的迹象,她立即下令将太子殿下与燕国公主的婚期延后。
宫里的婚期延后,但海家与永宁伯府的亲事却是照常进行的。
海幸这几日又激动,又羞涩。钱氏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海幸的嫁衣,嘴里一直念叨着:
“盼了这么多年,总算让我盼到了。”
“阿娘。”海幸一脸娇羞的撒着娇,“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啊,女儿嫁出去可就是别家的人了,要是婆家苛薄些,想回娘家见见阿娘都不容易。”
钱氏也是真情流露,不舍的看着海幸,“自古哪儿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你瞧海珍,偷摸着就定下了与苏家的亲事。我一直在懊悔,怎么没把这门亲事挪到你头上,也好让你风光风光,也好让咱们家更体面些。好在永宁伯府也是不差的世家大族,往后你在珍姐儿面前也不必低声下气,可以直着腰跟她说话。”
海珍跟着就挺了挺腰,觉得自己攀上这么一门亲事,是真的很扬眉吐气。
“可是那个贺莲品性就是不好,我担心你受委屈。”
对于钱氏的担忧,海幸却是不以为然。
“阿娘,事到如今,女儿很清楚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个情种呢?其余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女儿想过了,只要嫁过去,好好养个孩子,坐稳我正室的位置,不让那些小贱人有机会爬到我头上去,还能在海珍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我这辈子就值了。”
女儿脑袋这样的清醒,钱氏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永宁伯府里正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挂彩绸的挂彩绸,悬灯笼的悬灯笼了,贴喜字的贴喜字,喜庆的氛围瞧着是有了,可却不见有多少人真为这场喜事高兴。
贺莲正在堂屋里摇着他阿娘苗氏的手臂,说出的话更让苗氏脑仁疼得不行。
“我不管,那娇娘都有了身孕,天天跟我闹,要是我不接她进府,她就要吃红花汤,阿娘,那可是我头一个孩子,万一是个男孩,就是你头一个孙子,你忍心让他们母子在外受苦吗?”
苗氏气得心口喘不过气来,指着贺莲直呼:“你这个孽障,你还有两三日就要成婚了,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想同日纳个妾室进门?你这是要打永宁伯府的脸还是打他海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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