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言之有理,王隐兄弟俩只得悻悻低头走出门去,接下来的时间果真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看得人触目惊心。
王家放长阔步走入院中,他身后跟着请进府的大夫。
趁着大夫给宫氏诊脉的功夫,王家族长将王隐拽到一旁,瞪眼问他,“这些天你一直在白马事?”
是躲在白马寺,王隐脸有些发烫,他躲在白马寺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为什么族长还要特意往他伤口上撒一把盐?“族长,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看王隐脸色又青又绿的眼色,王家族长会意过来他以为自己在嘲讽他,连忙改口道:“我是想知道你既然在白马寺落脚,那寺里近来可来过什么人?”
来过什么人?
王隐的脑子飞速的转着,这些天他躲在禅房里,只知道阮文浩跪在大雄宝殿前一直求他救救他的姐姐,但自己因为理亏的缘故,怎么也不敢见阮文浩,一直僵持着。虽然他连诵了好几日的心经,但心里的那些个恐慌压根儿没有消失一星半点儿,哪里有心情顾及白马寺出了什么事,来了什么人?
王家族长一看王隐这懵懂无知的模样,就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换了个方式问,“可知道今日强行把你送回王家的人是谁?”
提到这事儿,王隐胸口里又积起了愤怒,“他们就是一伙儿强盗,没有王法了,敢在白马寺对晚辈下手,他们肯定会遭天谴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天谴?而且适才在敞院那里他不是都看到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对那个苏姑娘毕恭毕敬吗?怎么还敢出言不逊?此刻的王家族长真觉得王隐的脑子不太灵光,从前怎么就没发现?
罢了,罢了,他是他自己派人去查吧。
宫氏有两个儿子看着,王家族长也不担心,拂袖就走了。
今日的王家门口十分热闹,围观的群众是万万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看到王家的当家主母被当街垮了裤子打板子,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本该浸猪笼沉塘的阮氏竟抱着孩子站着走王家离开了。
随着阮氏的离开,王家大门口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去,但对于这件事的议论却远远没有停止。
阮文玉出现在阮家门口,推开自家大门时她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老仆见到自家姑奶奶回来了,想到这些天的变故,也是忍不住喜极而泣。连连让进屋又是倒水又是大声说,“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也不知道哥儿现在在哪儿,要是知道姑奶奶平安回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昭姐儿等人也一并回了阮家,不论是送王照回王家的护卫还是押王隐出白马寺归家的护卫,此时都聚齐在了阮家大门处的影壁处,规规矩矩的站着,随时听候吩咐。
阮文玉把孩子递给老仆抱着,自己则突然跪在昭姐儿面前,“不论姑娘是何身份,今日救我们母子出水火,从今往后您就是我阮家的长辈,表侄女阮文玉拜见表姨。”
说完,阮文玉郑重的磕了个头。
昭姐儿没想到她如此诚恳,笑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王家人的所作所为吧,你真要是感谢,那就感谢你弟弟,要不是他一直跪在白马寺向王隐求情救你,我也不会出于好奇管了这当子闲事。说什么是你表姨的这些话,都是为了能有个妥贴的身份好救你,其实你不必当真的。”
阮文玉摇了摇头,满心满眼的感激,“表姨切莫再说了,这声表姨你肯定当得起,等这两天的事情缓过来,我定要给表姨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求上天保佑表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看来她是真的推脱不了,昭姐儿也不矫情,想来以她的身份当阮文玉的长辈,她也不吃亏。
“罢了,随你吧。”昭姐儿边说边示意碧罗将阮文玉扶起来,“你弟弟等他好点儿我就命人给你送回来,只是这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阮文玉走到老仆面前接过孩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眼神复杂又慈爱,“不瞒表姨,当下只要王家不来抢孩子就好,其余的我想等我弟弟回来再作商量。”
“会不会离开广元镇?”昭姐儿想到了洛青玥和王春杰,他们最后不都是要离开九龙镇吗?
阮文玉却是摇了摇头,“阮家是没落了,但阮家的根基和祖宗坟地全在这里,我们是走不掉的。”
昭姐儿亦想起九龙镇的王家是外来户,说走也就走了,不似阮家这般土生土长的复杂。
“事情总会过去的,人也都是健忘的,只要持心以正,就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阮文玉愣了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表姨年纪轻轻,竟知道得这么多。”
还是头一回看到阮文玉笑,她笑起来挺温柔的,昭姐儿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这我母……母亲在我离家时告诉我的。”
“还问请家表姨家在何方,等安顿好是时,我定是要携弟弟登门见礼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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