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说是翠娇跟着她上楼偷听来的,现在想来事情发生这么大的误会,肯定是翠娇打探到的消息出了问题,否则她哪里会去招惹相府的孙女婿?
看甘氏不言语,南笙又冷笑道:“二婶母进京也有些时日了吧,怎么,你是觉得这京城是另一个南家坝是不是?可以任由你胡言乱语,即便败坏他人声誉,旁人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笙妹妹,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这件事情上我母亲是有不对的地方,可你就没有错吧,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南家,你当真不讲半分情谊么?你就这么愿意看着我阿娘和妹妹闯祸,更是可能把我的前程也搭上去么?”
南笙把脸撇往一旁去,嘴里吐出冷漠至极的声音,“这算什么,人家不还没找上门来吗?当初我将姐姐从镜儿山救回来,你们二房就为了南诺的亲事,就派亲近之人劫杀我和姐姐,要不是我们命大,只怕都没命回到南家坝吧。之后虽说许姨娘到处散播我姐姐的谣言,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们二房的手笔么?别忘了,是南诺跑到我姐姐窗前胡言乱语把我姐姐给逼死的,你们现在来跟我讲情谊,当初你们怎么不讲呢?南越,你都已经进过贡院了,难道还不明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的道理吗?”
提到南诗的死,甘氏索性就闭嘴了。
南越也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只忿忿的瞪着南笙,好像要把她盯出两个窟窿来似的。
在里屋听得差不多的南姑母神思凝结,她知道南诗的死一直是南笙心里的结,曾经她还劝过,可她现在仍能说出这些话来,说明自己当初的那些劝慰没半点用处。她是想让二房挨些教训,京城这个地方,不长记性是要吃大亏的,可也不想南笙真的一直惦念着这事。且他已经是内定的瀚王妃,一旦进了皇室上了玉蝶,二房能有好日子过吗?
光是想想南姑母就觉得头大,但她现在要再不出去,外间的气氛就得把人压抑死了。
珠帘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朝南姑母看去。
“大姑母。”
甘氏起身相迎,笑得格外的甜,南越更是极有礼貌的拱手行了大礼,只有南笙起身后一言不发。
南姑母挥了挥手,示意南越免礼,“都到我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姑母,你可要救救侄儿啊,您要是撒手不管,恐怕侄儿的前程就要堪忧啦。”
南越直接撩帘就跪下了,苦着一张脸跪在南姑母面前。
甘氏在旁边止不住的点头,十分赞成南越的话。
南姑母没有立即叫起,而是先看了一眼南笙,接着明知故问,“你才从贡院出来,你的前程自然是由你自己去奔去,我哪里能做得了主?”
见南姑母不为所动的样子,南越心里急了,埋怨的瞪了一眼南笙,“姑母就不要吓侄儿了,侄儿现在都已经六神无主了,那日母亲和妹妹在望江楼发生的事姑母你是知情的,万望姑母垂怜,一定要救救侄儿啊!”
甘氏继续在一旁神情焦虑的点头。
“原来是这桩事,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要发作早就发作了,你们担心什么哩?”
南姑母故作轻松,可南越和甘氏显然并不这样想,甘氏说:“我已经悄悄派人去打探过了,那些风言风语的确已经传开了些,那些议论都已经清楚我住在寅国公府了,要知道越哥儿是今年春闱的考员之一,亦很简单,要是传到相爷耳里,越哥儿的前程肯定要受阻啊!”
一直在旁边听着看着的南笙用眼尾的余光扫着南越,说起来父亲对南越的评价其实挺高的,俊哥儿还不清楚,目前她这一辈,南越的学识算是顶好的。可他都已经下过场了,怎么行事还如此的慌乱,往日的稳重好像都不是他身上的似的,这样的人真要是榜上有名,能当好百姓的父母官吗?
“说重点,你们母子俩到底想要怎么办?”
甘氏母子不说重点,南笙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问。
南姑母也是这个意思,“对,那你们想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甘氏和南越是有商议的,只是说出口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但为了南越的前程,甘氏决定豁出去了,“他大姑母,我想着这件事怎么也是因为笙姐儿而起,是以我想着既然笙姐儿与沈大人认识,能否请她到沈府去一趟,表明一下我们的歉意,只要沈大人不追究了,相信相你那边也不会多加为难的。”
“那你和诺姐儿呢?”
甘氏声音一落,南姑母心中起了薄怒,怎么也压抑不下。
“我和诺姐儿与沈大人并不相熟,原也是想一起去道歉,可是诺姐儿怀有身孕,若是在沈家受到刁难,我也就罢了,万一她受到刺激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我还是想着让笙姐儿带着厚礼去走这一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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