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用计骗守军出关,本想趁乱杀入关内,不料魏延、傅肜二人奋力死战,功亏一篑。
吃了一次亏之后,魏延坚守不出,无奈只得强攻,但武关高大坚固,又受地形限制,收效甚微,忧闷不已。
这几日大雪纷飞,已经没过脚面,天空阴沉,不见有丝毫放晴迹象,士兵们在帐中冻得瑟瑟发抖,不少人手脚肿烂,苦不堪言。
徐晃早早退兵,让士兵好好歇息,派人向长安报信,多送些酒肉来犒劳兵卒,才好保持士气。
夜深人静,西北风怒啸,在峡谷中吹过,仿佛猛兽咆哮。
忽然之间,武关方向鼓声大作,在风中传出老远。
躲在角落里避风的曹军猛然惊醒,纷纷来到营门口观望,营中士兵也被惊醒,纷纷起身戒备。
徐晃在帐中惊坐而起,大喝道:“披挂伺候!”
亲兵进帐点灯,匆匆穿上铠甲,提着冰凉的大斧出帐,各营将领已在营门处等候。
火把呼啦啦作响,雪花还在飘落,冷风吹过山谷,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冰寒彻骨。
徐晃冻得鼻头发疼,在风中站了半天,鼓声早已消失,却不见任何动静。
徐商言道:“魏延吃了败仗,未必敢再来,莫非是虚张声势?”
徐晃站了片刻,命徐商、吕建二将轮流巡营,吩咐二人小心戒备。
回到帐中,也不敢再睡,侧卧在他旁假寐,正昏沉之际,忽然数百步外又响起鼓声,火把齐明,喊杀声不断逼近。
曹军大惊,徐商传令前营御敌,擂鼓示警,等徐晃冒风到,却又不见动静,火把转眼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寒风凌冽。
徐商大怒,请令道:“魏延欺人太甚,人马必定还未走远,末将去收拾他们。”
“不可!”徐晃浓眉紧皱,望着黑沉沉的夜空,缓缓道:“夜色深沉,未知敌军虚实,不得妄动。吾料其虚张声势,若非疲兵之计,今夜必会来劫营,可于营门处多布伏兵,待敌军杀到,守军退入大营,两路伏击之。”
“魏延若敢再来,定叫他片甲不留。”徐商抱拳领命,又调两千士兵埋伏于营门左右。
徐晃回帐坐了一阵,再无睡意,也不见营外动静,亲自巡营,见士兵们大多冻僵,到处都是抽冷气的声音。
将近五更时分,曹军身上积了一层薄雪,手脚已经麻木,又听得鼓声响起,马蹄声震,急忙起身,一个个打着趔趄,队列大乱。
徐商急得直跺脚,怒吼道:“列阵!”
曹军忙乱一阵,却始终不见敌军杀到,夜色如墨,根本不知营外情况如何。
第三次还不见来劫营,徐晃在帐中却愈发警惕,敌军三番两次袭扰,必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几次试探之后,就会发动雷霆一击。
一夜寒风怒啸,曹军全神戒备,等到东方发白,大雪不知何时停止,风声愈紧,铠甲被冰雪凝固,所有人如同冰雕一般,动弹不得。
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动静,折腾了大半夜,竟是虚惊一场。
徐商一脸颓丧,来到帐中禀告道:“士兵一夜未歇,手脚麻木,今日恐怕无法攻城。”
天寒地冻,在外扎营本就十分受罪,最冷的后半夜又进出几次,所有人都精神萎靡,营中士气低落。
徐晃顶着两只黑圆圈,叹道:“此乃魏延疲兵之计,今夜必来偷营,传令各营休整,今日由吕建领后军攻城,今夜某必杀魏延。”
这一日曹军又来攻城,但攻势明显不如以往,也不见徐晃来督军。
魏延巡视一圈,命军兵按部就班巡逻防守,庞统却躲在阁楼喝酒,这是刘琦的特别准许,他也无可奈何。
等到夜幕降临,夜风渐紧,曹营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徐晃、徐商等将全副武装,人马都藏于营帐中,熄灯静候敌军来劫营。
这一夜却毫无动静,曹军愈发士气懈怠,次日再无轮换的人马,只好暂停攻城,准备休整一日再来进攻。
谁知当天晚上,又有鼓声响动,营外或火光逼近,或人喊马嘶,却偏偏不见来冲营,曹军上下一片焦躁,士气愈发低落。
徐晃也有些烦躁起来,既怕魏延来,又怕他不来!
如此虚虚实实,或许下一次果真杀到,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觉又一夜过去,天色大亮,曹军已在崩溃的边缘,徐商、吕建更是大骂魏延卑鄙。
徐晃神情凝重,总觉危机临头,总不能每夜冒汗埋伏戒备,长此以往,就是魏延白日杀到,也无力对敌。
徐商言道:“将士疲惫,军无斗志,不如暂退商县,休整数日再来,多备军器粮草,日夜强攻,不给守军喘息之机,魏延便无计可施。”
徐晃此时也一筹莫展,传令将人马暂退商县,等粮草辎重到齐之后,再来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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