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一瞪眼,不满道:“甘兴霸,怎么跟大舅哥说话呢?”
甘宁嘿嘿一笑,吩咐道:“马上按第二计划行事,我去会会向存。”
苏飞招呼沙摩柯退后,隐入树林之中,甘宁也命人打出信号,却伏在林中半晌不动。
向存等了一阵,却不见动静,暗自心焦,他想独自立功,又打出一遍火号,等了片刻,才见城外稀稀拉拉来了数百人。
一人来到吊桥旁,竟大声问道:“城上可是向将军!”
“蠢猪!”向存气得跳脚大骂,命人开城,来到桥头问道:“甘将军何在?”
那人答道:“甘将军还在路上,马上就到。”
向存脸色阴沉,暗骂甘宁果然贼性难改,做事拖拉,军纪松散,这可是献城投降,竟也如此懒散,搞不好是要闹出人命的。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城内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在大声呵斥,惊动伏兵。
向存大怒,回城骂道:“何人大声喧哗,敢违我军令?”
“向将军,月黑风高,你开城作甚?”火光之下,却见刘璝走出来,脸色阴沉。
向存大惊,忙抱拳道:“刘将军,你……你怎么出来了?”
刘璝冷然一笑:“向存,是你把贼军引到这里来的?”
刚才在睡梦之中,刘璝被人叫醒,却是几名白日出城的逃兵来告密,向存是被擒释放,以决定献城,正在西城接应甘宁。
刘璝吓得出了一声冷汗,慌忙披挂点兵赶来,果然见城门大开,周围都有士兵,顿时又惊又怒。
向存忙上前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已设下埋伏,只等甘宁到……”
“你这个叛徒,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刘璝勃然大怒,拔剑便将向存刺死,沉喝道:“关城门!”
轰隆隆——
就在此时,城外马蹄声震,荆州兵到了近前,却见吊桥缓缓升起,城门关闭。
甘宁大叫道:“开城,快开城,我是甘宁!”
刘璝来到城头之上,命人点起火把,大笑道:“甘宁小儿,向存已被我杀,你想进武阳,下辈子吧!”
甘宁大怒道:“刘璝,你如此不识时务,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刘璝摆手道:“贼人夜间出没,本将只在白日对敌!”
甘宁气得暴跳如雷:“龟儿子,老子把你狗头剁了当夜壶。”
刘璝正得意大笑,忽然北门传来急促的鼓声,喊杀声起,霍然转身,只见那里已经烧起大火。
马上就有守军来报,北门被荆州军夺去,张郃已领兵杀入,守军抵挡不住。
“中计矣!”刘璝大惊失色,才醒悟甘宁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转身便往城下逃走。
此时北门已被苏飞控制,张郃领骑兵杀入,自北门杀到南门,战马疾驰,巡逻的士兵纷纷闪避,空旷的街道上畅行无阻。
沙摩柯也从北门城墙上往西门杀来,狼牙棒舞动,便见有人影飞起,惨叫着从城头坠落,蜀军闻风丧胆,一路奔逃。
等甘宁进城时,刘璝早已带残兵逃走,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便轻松取了武阳,太守张裔战战兢兢跪在堂下,满头大汗。
甘宁知他身不由己,并未责怪,命其出榜安民,先稳定人心要紧。
沙摩柯还疑惑不解:“兴霸怎么知道西门有埋伏?”
甘宁拉过张翼,大笑道:“我在城中早有内应,向存若老老实实开城,还有一场功劳,他偏要自寻死路,只好成全他了。”
苏飞问道:“就算城中有变,但四门紧闭,又时间紧迫,如何及时预警?”
甘宁笑道:“我一次去工坊,见卧龙鼓捣一只小灯,点燃之后竟能升空,便讨了几只小的带在船上,就为传递信号。”
张翼吃惊道:“原来这竟是诸葛卧龙所作,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昨夜进城,二人早就商量好预案,见向存无意投降,张翼便放出信号,他亲手点燃那只灯,自然知道其中神奇。
沙摩柯急问道:“还有没有,给我一只?”
张翼叹道:“共带了两只,回家时走得匆忙,压坏一只。”
“可惜可惜!”沙摩柯好奇难耐,急得直搓手。
甘宁对众人言道:“此次取城,头功当数张将军,看似轻松,实则凶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累及族人。”
张翼回到家中,让族人带着酒食,假借刘璝之名到北门犒劳守军,吸引守军注意,方便沙摩柯登城。
五溪蛮人生长于崇山峻岭之中,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只要不受干扰,爬城墙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随后张翼又带上几名受伤的逃兵,到府衙告密立功,刘璝此时忙着找向存算账,自相残杀,便无暇顾及北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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