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学院,华佗和吉平接入,当场为周瑜诊治。
华佗虽被后世尊为神医,与扁鹊齐名,但他本人却不情愿,甚至常以此懊悔。
医术在士大夫眼里,属于“方技”,视为贱业,连唯才是举的曹操都看不起,更不要说其他贵族。
多次向曹操求官不得,失落之下,便外出游历,决心著书留名后世,取名《青囊书》。
到了襄阳听闻刘琦开设医馆,聘请术者,又打听到张机之事,欣然拜访,张机也久闻华佗大名,马上举荐给刘琦。
如今华佗官拜医学博士祭酒、医学院院长,地位堪比刘表经学馆文学博士,总算过了一把官瘾,专心精研医术。
半晌之后,华佗白眉紧皱,抚须道:“像,极像,很可能便是同一种毒。”
吉平也从外面验血回来,神情凝重:“先前为都督验血,并未有中毒迹象,这次为何有毒?不知都督自江东一别后,可曾服过奇特之物?”
周瑜一怔:“你们怎知我先前并未中毒?”
刘琦笑道:“都督忘了上次帮你针灸,可是好不容易拿到一滴血呢!”
“原来你们那时候便有怀疑?”周瑜吃了一惊,疑惑道:“如此说来,我是此后才中毒?但自此之后,我并未见过……也从未再吃过凤梨酥,莫非与此物无关?”
庞统言道:“自建业一别,公瑾若无其他异常,唯一变故便是中了曹休之箭,先说有毒,后又说无毒,这里面恐有蹊跷。”
“士元所言极是!”周瑜点头道:“我已将此人带来襄阳,请二位先生询问。”
刘琦马上派人去接,周瑜却迫不及待道:“我的病情并非最紧要之事,子义现在何处?若不能为伯符伸冤,还江东一片朗朗晴天,虽百岁吾心何安?”
刘琦一声叹息,带着周瑜到后院,经过一片竹林,转了好几圈,连周瑜都晕头转向:“此林似乎有些古怪?”
庞统笑道:“这竹林乃孔明依八阵之法布成,若无引导,贸然进入,根本不辨方向,便有杀生之祸。”
周瑜暗惊道:“卧龙竟有如此之能?”
庞统大笑道:“卧龙乃神人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据他所言,此阵法尚未成熟,若到大成时,可藏百万雄兵。”
周瑜哑然失笑,摇头道:“士元之言,未免过甚。”
庞统撇嘴冷嗤,也不与他争辩,对好友的吹捧适可而止,再夸就没必要了,显得自己太低俗。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一处密室,进入甬道,竟又是另一片天地,白云悠悠,鸟雀欢鸣,恍如隔世。
周瑜正暗暗称奇,走过石门便见一人正坐在石桌前,身形消瘦,两腮浓密的胡须变作灰白色,怔了一下,才认出是太史慈。
“子义!”周瑜疾步上前。
那人浑身一震,转头看到周瑜,也吃了一惊:“你是……大都督?”
二人相视片刻,冲到近前抱在一起,竟是抱头痛哭,声如猿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庞统一声轻叹,与刘琦走到一旁坐下,等他们平复心绪。
作为孙策的心腹知己,许多事感同身受,被害到这步境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哭了一阵,搀扶坐下,周瑜再次打量着太史慈,叹道:“一年未见,子义竟消瘦至此,昔日江东虎臣,变得弱不禁风。”
太史慈叹道:“此番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若不是得知伯符冤情,早已断了念想,去泉下相伴。都督也憔悴许多,不复当年雄姿英发,锐气凌人矣!”
周瑜摇头道:“吾本欲为江东创业,如今信念全无,吾身心俱疲,谈何雄姿?”
原来太史慈治病期间,诸葛亮将其中毒,猜测是孙权幕后主事之事逐步告知,太史慈宁死不信,直到周善提着古锭刀来行刺,才有了觉悟。
诸葛亮与马谡等擒住周善,告知孙策死于阴谋,江东另有隐情,周善回心转意,说出实情,两人都震惊莫名。
其后周瑜一封密信送到襄阳,太史慈见他病情与自己相似,更勃然大怒,差点又被气死,昏迷数日。
如今诸事疑点重重,只凭猜测已经无法判断,必须要有人到建业调查此事,寻找线索,方可伸冤。
诸葛亮干脆将计就计,让太史享诈称太史慈不治身亡,扶柩回江东,半路上葬于江东,让他回建业秘密调查此事。
太史慈再醒来时,形如搞木,须发灰白,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若不是要为孙策报仇,恐怕早已断绝生机。
二人交流病情,发现许多症状相似,而黄盖等人并未吃过凤梨酥,程普之死也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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