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匈奴大军已追赶汉军南下,右谷蠡王为先锋,带领部落人马紧追猛赶。
汉军丢盔弃甲而逃,匈奴兵一路上抢了不少兵器铠甲,如同尝到荤腥的饿狼,愈发追得紧。
不觉转过河岸边一处山坳,眼看就要追上,忽然山坡上伏兵杀出,乱箭齐发,将匈奴兵截为两段,无数骑兵滚落地上。
前军大将巴特正在前追赶,闻声勒马回望,大怒道:“这些狡猾的汉人,给我杀!”
话音刚落,前方又出一军拦住去路,只有五百骑兵,于路上横枪立马,大喝道:“乐进在此,匈奴狗贼,安敢犯吾大汉?”
巴特看来人身材矮小瘦弱,不以为意,狞笑道:“血债血偿,今天正好先拿你祭旗!”
乐进冷哼一声,催马直冲向前,自从被关在洛阳,他也曾痛苦绝望过,本以为此生再无领兵机会,蹉跎岁月,不想刘琦器量广大,得意再战沙场。
重新披挂上阵,乐进热血沸腾,面对异族更不留手,积压许久的怨气爆发出来,铁枪抖出一片枪花,三五合便杀得敌将手忙脚乱。
巴特是匈奴前部大将,在西河郡时见过魏军将领,都不堪一击,自以为到中原没有对手,哪想到此人竟如此厉害。
不到十合便抵挡不住,那杆枪神出鬼没,火光下又看不太真切,两次挑破征袍,惊出一身冷汗,马上转身便走。
乐进冷哼一声,抖手一枪刺出,只听噗嗤一声,那皮甲在锋利的枪尖下形同虚设,扎进了后腰。
巴特一声惨嚎,坠马而亡,后方一将怪叫连连,也听不清在喊些什么,弃了山坡上的伏兵,嘶吼一声冲过来。
此人正是巴特同母异父的兄长巴布,在匈奴族内,女人通常在父子兄弟之间同用,所以二人虽是不同父,但也是同族至亲,抡刀直斩向乐进。
乐进毫不避让,横枪架住大刀,沉声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巴布双目赤红,低吼着舞刀乱砍,此时山坡上伏兵已经撤退,匈奴骑兵都追上来,围在路边高声叫喊,看起来愤怒非常。
乐进不与他缠斗,拨马向来路撤退,巴布怒气不休,催马紧追,匈奴兵也叫嚣着追上来。
两军又走四五里,忽然林中又杀出一将,举大斧砍来:“徐晃在此,受死吧!”
巴布正在气头之上,哪管来的是谁,只想将其一刀砍死,嘶吼一声冲过来,徐晃挥动大斧也砍了上去。
当——
只听一声巨响,巴布手中刀便飞了出去,顿时脸色大变,等他冷静下来时,已经太晚了,两马交错间,双手还在挥舞,便被徐晃砍了脑袋,头颅飞上半空。
“杀!”徐晃举斧怒吼,更不停歇,挥兵向前冲杀。
匈奴兵一片惊慌,他们并无军纪,打胜仗时士气高涨,个个一往无前,一旦遇挫,便如受惊的羊群,各自逃散。
徐晃领兵冲杀,大斧挥动,无数人头落地,匈奴兵惊得魂飞魄散,奋力打马狂奔。
逃至半路,后面右谷蠡王领大军赶至,听闻折了两员大将,勃然大怒,亲自领兵追杀汉军。
徐晃见对方人马极多,不与他们死斗,收兵撤退,那些逃散的匈奴兵又仿佛重获力量,也调转马头,嗷嗷叫着追杀过来。
两军再次你追我赶,徐晃和乐进交替埋伏,不觉天色已经大亮,此时郝昭已被乐綝接应到白波谷,重新整顿人马埋伏。
乐进将敌军引至山谷口,左边张苞、右边徐盖从山上伏击,匈奴兵阵势大乱,徐晃从谷中杀出,不到三合便将手忙脚乱的右谷蠡王斩于马下。
前部匈奴无人指挥,被杀得人仰马翻,夺路而逃,汉军收获战马兵器无数,足以补充军中所用,每人分发一匹坐骑还有剩余。
众人回到白波谷,徐庶接待毋丘兴,赞道:“异族侵吾疆土,残害百姓,实为心腹之患。若非明府深明大义,于西河阻挡匈奴前部,吾等安能及时布防?”
毋丘兴名义上还为魏臣,抱拳道:“曹氏不仁,勾结外族,天下当共讨之。兴虽不才,愿随诸位将军诛灭叛胡,安保境内。”
徐晃、乐进、郝昭等闻言无不神色讪讪,遍观左右,他们都曾是曹操部下,矢志建功立业,垂名竹帛,谁知差点落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
徐庶慨然道:“中原自古多义士,方能保我华夏不灭!”
赵俨点头道:“南匈奴内附多年,始终不服王化,心怀异志,反复无常,正好借此机会一举除之,永绝后患。”
徐庶笑道:“公明对这一带最为熟悉,吾今有水火二计,还需与将军再行商议。”
徐晃握拳道:“这白波谷将是匈奴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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