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吉话音未落,便见超吉的坐骑猛地昂首嘶鸣,撒蹄向前猛蹿,直奔到阵前,将超吉重重摔在地上,正低头看,却见一道白影飞至胸前,传来剧痛,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哈哈哈,吾虽年迈,箭矢犹锋!”

    黄忠在马上仰天大笑,将弓向前一指,山坡上邓艾等领兵冲来,杀向羌兵阵中。

    瞬间形势又翻转,雅丹丞相大惊,急忙命人将不省人事的越吉和翻滚不止的超吉抬到车阵后面,带兵在铁车后御敌。

    这一次汉军已有准备,各将自领一支人马,分作七八队从不同方向杀入,铁车兵无人指挥,羌兵手忙脚乱,被杀得四处逃窜。

    雅丹见汉军势如猛虎,抵挡不住,咬牙忍痛弃了铁车逃走,汉军随后追杀,羌兵又死伤无数。

    听得身后喊杀声渐近,雅丹急得满头大汗,正感觉绝望时,忽然左边山谷中伏兵杀出,将汉军拦住,来路上火把亮起,鼓声大作。

    汉军见山中还有埋伏,不敢再追,放了一通乱箭向后撤退,伏兵擂鼓又追杀过来。

    雅丹让在路旁惊魂未定,火光中看清来的正是麹演人马,副将田乐、阳逵领兵向前,才放下心来。

    麹演领兵追至,见了雅丹问道:“丞相,前方军情如何?”

    雅丹丞相抖抖索索指向东面:“前方有个白胡子老将,抢了我们的铁车兵。”

    “丞相放心,我帮你夺回。”麹演顾不得多话,带兵随后接应。

    雅丹又带着单兵随后而来,赶至交战之地,汉军早已撤退,麹演担心前方有埋伏,不敢再追,只剩下满地尸体和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铁车。

    “还好保住了铁车!”雅丹丞相长出一口气,向麹演躬身施礼:“多谢麹将军相救,我们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铁车可是西羌最重要的武器之一,花费巨资打造,要是被汉军抢去,不只是损失惨重,他和越吉恐怕也要被砍头问罪。

    麹演心中暗爽,抱拳笑道:“某受西凉王之命,与丞相同心对敌,本该彼此相助,何必言谢?”

    雅丹丞相一声轻叹,再不复先前的傲娇,先去查看越吉元帅,原来是黄忠一箭三发,两支射中坐骑,一箭奔越吉而来,射中心窝,幸好有护心镜保护,震得昏了过去,否则要穿心而亡。

    超吉则是被黄忠一刀砍断手腕,所幸及时撒手,保住了右手,即便如此,战力也大打折扣。

    雅丹丞相看过二人伤势,倒吸一口冷气:“七旬老者竟有如此实力,中原果然藏龙卧虎。”

    此时东方已经渐渐发白,麹演见西羌兵损失惨重,心中暗喜,关切问道:“昨夜战事如何?”

    “实在是……太、太刺激了!”

    今晚几经波折,反反复复,雅丹还从未打过如此诡异的仗。

    麹演怒道:“莫不是索玛做事不周,害了丞相?”

    “索玛已经得手了,我们看到火光才动手,但是……”

    雅丹丞相眉头紧皱,他只攻入前营,才到中营就遇到埋伏,不知道后营情况如何,确实怀疑索玛泄露消息。

    不觉天色大亮,只见满地尸体都是西羌兵,血水被冻成冰块,尸体全都冻硬,个个神色狰狞,紫红色的血块布满山谷,十分恐怖。

    正收拾战场,将铁车运回破羌,忽然山林中钻出数十人,个个衣甲破烂,满脸黢黑,惊得羌兵弃了兵器,向后逃窜。

    “将军,我是索玛啊!”其中一人招手大叫,奔到近前。

    麹演仔细看去,正是索玛,愕然道:“你怎会如此模样?”

    索玛哭丧着声音叫道:“我们到了汉营,一切按照将军吩咐行事,都十分顺利,到了后半夜也顺利烧了粮草,但汉军反应很快,没来得及撤退就被围住,拼死才突围出来。”

    麹演指着狼狈不堪的几十人:“就带回来这点人?”

    索玛颓然道:“可怜我的族人,都为西凉王尽忠了。”

    麹演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安慰道:“放心吧,白马族的功劳,本将一定会如实禀报大王,你们在湟中的族人,会得到优厚的抚恤和奖励的。”

    此一战西羌兵损失十之八九,由麹演派兵帮忙运回铁车,回到破羌城,留守士兵无不震动,纷纷叫嚷要出兵报仇,被雅丹丞相呵退。

    越吉元帅虚惊一场,但也后怕不已,超吉重伤,再也不敢轻视汉军,都乖乖来到府衙议事,听候调度。

    府衙之中,司马懿听了雅丹和索玛所说情况,与他所料虽然相差不多,但细节处却更为周全,慨然叹道:“诸葛用兵如神,虽张良在世,韩信重生,也不过如此。”

    忽然想起当年还在河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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