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领兵回营,并辔而行,只见一向唯唯诺诺的慕容石卓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慕容木延却垂头丧气。

    来到中军大帐,慕容焉早已闻报,面沉似水坐在帅位,冷声道:“你们还有脸来见本王?”

    慕容木延跪地道:“孩儿出师不利,若非父王调兵得当,二弟及时支援,恐全军覆没,孩儿罪该万死。”

    慕容焉眼角一阵跳动,不自觉瞥了一眼陆逊,揪着胡须说道:“既然认罪,推出斩首!”

    慕容石卓赶忙求情道:“父王,胜败乃兵家常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请父王开恩。”

    慕容焉沉喝道:“他们立下军令状,岂有不罚之理?军法不严,本王今后如何统兵?”

    慕容石卓道:“那卑衍确实诡计多端,两次设下埋伏,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念在大哥和几位将军多年立功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回,让他们戴罪立功。”

    旁边几位头领也都求情,慕容焉脸色铁青,看向低头不语的陆逊:“糜先生,你怎么看?”

    陆逊抱拳道:“大王,在下乃是外人,不便议论此事。”

    慕容焉摆手道:“此乃军情大事,你身为司马,自有权献策,更何况你已经是本王半个女婿,于公于私都有发言权。”

    “那在下斗胆直言!”陆逊这才答道:“愚以为:于公,父王欲征辽东,今大敌当前,不该斩将自断一臂。于私,鲜卑凋零,仅慕容氏可兴鲜卑,当保全族人,更不该自相残杀。此举虽明军法,却令亲者痛,仇者快,因小失大,非明主所为也!”

    “哈哈哈,读书人果然见识非凡!”慕容焉保全颜面,一阵大笑,遂指着慕容木延几人喝道:“孤虽不忍同族相残,但军法不可不正:你三人各领五十军棍,退下吧!”

    三人谢恩退下,慕容焉也命众将散去,各守其职,派人打探沓氏消息,以防辽东军反击。

    只留下老二慕容石卓,详细询问军情,听罢欣慰道:“不想老二也有用兵之能,吾心甚慰。”

    慕容石卓被夸得浑身舒畅,赶忙道:“能为父王分忧,是孩儿本该做的。”

    慕容焉忽然回头问道:“伏兵之事,可是你自行安排?”

    慕容石卓一愣,硬着头皮点头道:“是孩儿……做得还不够好。”

    慕容焉盯着他,再问道:“当真是你做的?”

    看慕容石卓满面通红,低头搓着衣角,慕容焉忽然叹道:“你可知道,若无这支伏兵断后,今日要是兵败,别说进攻辽东,我们自保都成问题。”

    “有如此严重?”慕容石卓大惊道:“老铁山不是还有两万兵力?”

    “老铁山之兵,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慕容焉微微摇头,拍着慕容石卓肩膀,缓缓道:“你这次可不是救了你大哥,你是救了慕容氏啊!”

    “啊?”慕容石卓惊得倒退两步,看慕容焉审视的眼神,低头道:“父王,这其实……其实是糜先生……妹夫的主意。”

    慕容焉的目光稍微柔和,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如实禀告?”

    “是他不让我说!”慕容石卓无奈道:“妹夫说他毕竟是外人,太过出头容易遭人排斥,而且援军之事,他还教我说是父王的主意。”

    “我早就料到了!”慕容焉一声叹息,吩咐道:“传糜先生来……不,你亲自去请。”

    不多时慕容石卓又将陆逊请回,慕容焉将他让于右手坐定,抚须叹道:“悔不听贤婿之言,两次损兵折将,险些铸成大错。”

    陆逊抱拳道:“大王胸藏大志,欲大兴鲜卑,冥冥之中,自有山神护佑,定能逢凶化吉。”

    慕容焉摆摆手:“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是看走了眼了,贤婿你究竟懂多少兵法?”

    陆逊道:“略知一二。”

    慕容石卓在一旁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孙子的兵法,反正我服了。”

    慕容焉瞪了他一眼,又问道:“那贤婿可会带兵?”

    “这……”陆逊略作犹豫,答道:“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当年黄巾之乱,在下曾练乡民抗贼,不值一提。”

    慕容焉诧异道:“你既然能文能武,为何不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却改做行商之事,莫非受人排挤?”

    陆逊苦笑道:“似我这等粗浅见识,文不成武不就,哪有资格位列朝堂,行商治家也是无奈之举。”

    慕容焉不可置信:“贤婿才能,果然不算出众?”

    陆逊叹道:“中原人才如过江之鲫,在下之才,不过这海之一瓢,不值一提。”

    “嘶——”慕容焉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震惊不已,喃喃道:“你如果只是个平庸之才,那刘琦身旁的人,岂不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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