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眸底似有精光,他继续蛊惑虞清欢:“小姐,这些年你真的没有任何疑惑么?为什么自己和楚氏与虞家的人都长得不像,为什么虞家不止你一个庶女,但日子最难过的却是你。因为人可以逆天改命,但却改变不了血缘关系,你身上没有流着他们的血,他们自然和你亲不起来。”
虞清欢仿佛被他的话说动了,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她平静如死般道:“我还是不信。”但她的表情,显然已经动容了,她已经开始相信灰衣人所说的事实。
这个结果,让灰衣人笑了起来:“小姐,如若可以,我们也想让你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但……”
灰衣人欲言又止。
“但什么?”虞清欢目光呆滞地问他。
灰衣人看向虞清欢的目光,都带着怜悯:“淇王他活不久了,所以我们必须来找你,以在他保护不了你的时候,随时可以把你保护起来。而且,自侯爷逝去后,这些年过去,侯爷的影响力日渐式微,若是没有侯爷的骨血统领,我们这群人早晚会炒作一盘散沙,小姐,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
虞清欢的表情,极度震惊:“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淇王怎么活不久了?!真是越说越过分!”
灰衣人耐心地解释道:“当年淇王曾中过毒,这事小姐知道么?”
虞清欢没好气地道:“这事我知道,但后来不是解了么?你别想诓我,我不信你!”
灰衣人摇头:“那种毒没有解药,尽管他暂时压制住毒性,但必定是用了极端的手段,随着时间推移,毒性早晚压制不住,到时候他就会死,而那日相信不会太久。”
虞清欢冷哼:“你别耸人听闻,我的医术尽得外祖父真传,难道连淇王是否中毒都察觉不出来么?你别说笑了,说谎也要找一个让人信得过的借口,否则只会贻笑大方!”
灰衣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种毒药,除了最初毒发的时刻,否则脉象会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小姐,就算是楚神医在世,也号不出来那脉有问题。”
虞清欢挑眉:“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毒是你下的?”
黑衣人双目一眯:“看来属下说这么一大堆,小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真是太令人伤心了,既然小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那我等也没必要为小姐卖命,原先不过是因为小姐和郡主长得像,更有说服力,所以才选择小姐,但除了我等,谁也不知道毅勇侯的女儿是谁,换一个便是,也不必浪费口舌了!”
这一场对弈,虞清欢心惊胆战,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到得现在,能掌握的有用信息不过三条。
一是那副画是新的,但神韵具在,不可能随便描出来,你们这群人一定见过昔年的母亲,所以才能画出那样的画。
二是他们知晓长孙焘中了毒,但却不知道长孙焘后来又服了另一种药。
三是他们还没有知道自己已经得知了真实身份,或者说他们连自己是真的毅勇侯遗孤都不知道,纯粹因为自己长得像川平郡主,所以才想利用她。
虞清欢不敢细想,生怕露出端倪,她往后挪了挪,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威胁我?”
灰衣人站了起来:“就看小姐怕不怕死了,若是小姐听话,留小姐一命未尝不可,但若是小姐不识抬举,那我只好……”
灰衣人掏出一把匕首,在虞清欢面前晃了晃。
虞清欢笑了:“在平城你们尚且斗不过我,今日,你觉得自己能么?谁给你的自信?!”
灰衣人神色冷得就像雪川冰山:“小姐,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你还记得方才那株毒兰么?那是专门用来对付雪貂的,你的爱宠已经被我们控制,毫无还手之力,淇王又不在身边,所有人都帮不了你,我再问你一次,乖乖服从,还是去死?!”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虞清欢从嘴里吐出一只短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吹响,一道灰影闪电般飞速窜过,灰衣人和他的几个手下,已经倒在地上。
虞清欢解开身上的绳子,一脚踹在灰衣人身上:“谁说,我只能驭一只貂的!”
与此同时,门“砰”地被打开,一队麒麟卫闯了进来。
领头的人是卫殊,他最后跨进来,一袭玄色劲装,仿佛披了一身夜色。
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扔到仅穿了寝衣的虞清欢身上。
“把淇王妃抓起来!”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些尸体全抬回去。”这是他说的第二句。
于是,刚解开束缚的虞清欢又被扣下了,不过方才用的是绳子,而这一次用的却是镣铐。
没错,镣铐,二十斤重的那种。
“卫狗,你发什么神经?!”
卫殊一抹头发,双手插着腰带,回眸一笑,带着十足的痞气:“淇王妃,本使有理由认为,你与毅勇侯旧部有勾结。”
“屎就屎,还自称本屎,嫌自己不够臭是么?”虞清欢恼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和毅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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