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此话一出,叶无双不禁微愣,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手?”
老陈头、星玉岩二人,也都望向了楚元宝,皆一脸好奇。
他们三人来此,的确是冲着擂台上的小和尚而来;但从始至终,却谁都没有提及过此事。
这个楚元宝,又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这点还不难看出来么?”
看着三人错愕的表情,楚元宝顿时得意一笑,伸手指了指周遭围观群众,道:“不止是你们,此刻围在擂台前的所有人,十之八九都是想要上擂一战的;特别是那些非大沁之人,长途跋涉来到此地,除了看热闹,恐怕更多的还是想要与在下一般,趁此扬名。”
说到此处,楚元宝微微一顿,又望向叶无双三人,继续道:“而叶兄和陈前辈,皆非大沁之人,来到此地,不是为了名利,莫非只是闲来无事凑凑热闹不成?”
“再说了,你们刚才也说了,早上被这小和尚打伤的那位星吞月前辈,乃是这位星姑娘的父亲;父受辱,子岂能无视?”
额
听到此话,老陈头和星玉岩顿时语塞。
这个楚元宝,看上去一副憨憨的自来熟模样,没想到竟如此心思缜密啊!
“就算我们是冲这个小和尚来的,但你又如何认为,我会出手?”
叶无双此刻则抬眸望向楚元宝,问道:“毕竟,若是一开始我们就直接上去,倒还好书;可现在,连楚兄你这惊世一剑,都败下阵来,我们再上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不会!”
楚元宝极为笃定的摇了摇头,目光却紧紧盯着叶无双,缓缓道:“虽然你的武道修为与我持平,但我却能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是我从师尊陈慎身上,都从未感受过的压力。”
“所以,我可以笃定,叶兄也如我一般,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强过在下数十倍,乃至百倍!”
“大儒陈慎?你是大儒陈慎的弟子?”
星玉岩却在此刻神情微变,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
听到此话,老陈头和叶无双不约而同的望向星玉岩,一脸疑惑,目含询问。
显然,他们二人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儒陈慎,是何许人也!
“师尊,陈前辈,你们出来中州,对于四大宗门的一些强者或许并不了解。”
星玉岩急忙解释道:“儒门体系,虽与武道不同,但也有九大境界,分别是九品开窍、八品修身、七品养性、六品仁者;此四境,对应武道入途四大境界。”
“再往后,则是五品儒生、四品君子、三品立命、二品大儒,分别对应始、玄、幻、离四大境界。”
“儒门之中,除了当年开创儒道,堪比帝境强者的儒圣之外,如今宗内最强者,便是这二品大儒;而儒门崛起万年,达到大儒之境者,拢共不过三位;那张慎,便是千年来,儒门刚刚跻身大儒境界的强者!”
“原来如此!”
此话一出,叶无双和老陈头纷纷点头,恍然大悟。
儒门乃是中州四大宗门之一,而张慎作为儒门仅有的三位大儒之一,其身份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而这个楚元宝,作为儒门三位大儒之一的亲传弟子,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怪不得,方才在擂台之上,他能凭借言出法随之术,操控大地之力,聚石为剑,斩出那惊世一击!
“都是虚名罢了,况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师尊如何,与我这个小书生,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楚元宝此刻摆了摆手,旋即转移话题道:“看三位的表现,足以说明我方才的猜测已经对了;既然如此,叶兄还等什么?”
“方才我那一剑,虽然没能破了小和尚的金刚不坏,但却击溃了他的护体佛光,短时间内绝对无法二次凝聚;这个时候出手,对于叶兄来说,可是更有把握啊!”
话音未落,他当即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看到此景,听到此话,叶无双不由得微微蹙眉,心中对楚元宝的好奇,更加浓郁起来。
这家伙,怎么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上擂台啊?
“师尊,楚兄此话倒也在地;这个时候,小和尚正值空虚之际,此刻出手,势必更有获胜把握啊!”
“不错!公子,你若真打算出手,老奴也觉得此刻正是时机!”
星玉岩和老陈头二人,此刻也不约而同的表达赞同之意。
“好吧”
看到三人都在催促,本来还想再等一等的叶无双,最终还是微微颔首,迈步朝擂台走去。
佛光护体,说实话他并不在意;但三人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若是再拒绝下去,倒是的确显得有些托大了。
况且,时隔万年,如今的他早已无法与当年相提并论,究竟能不能破开佛国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再说如今的他,尚未恢复当年修为,还不便暴露身份;而佛国摆擂已有三日,早已众人皆知,若是他真上台一剑破了小和尚的金刚不坏,势必会引来无数人的注意,对他隐藏身份也有些不便。
而现在出手,一来更有把握获胜,二来事后也能让别人误以为是趁人之危,减少一定的猜疑和关注,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沁月城,内城客栈。
二楼包厢内,张昌龙乖巧恭敬的侧立一旁,张耀东则依旧负手而立,站在窗台之前,纵眸眺望,目光远远落在皇宫门前,擂台之上。
而在两人身后,此刻却多了两位中年男子。
其中一人,乃是隋家四爷隋钧;而另一位体型消瘦,面色苍白,一副病恹恹模样,还时不时轻咳两声的中年男子,则安家当代家主的胞弟-安坤!
“又有人上台了,可惜并不是我大沁之人”
张耀东此刻感叹一句,缓缓收回目光,扭头瞥了眼安坤,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隋钧身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隋、安两家,确定不出手了?”
就在刚才,跟随了张耀东多年的大伴,将隋钧和安坤带来;本以为这两位突然寻来,是隋、安两家忍不住,打算出手教训佛国了。
可没想到,两人一来,便打倒苦水;一个说家中有事,无法迎战;一个说家兄患病,无法出战,使得整个包厢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
隋钧一滞,刚要拱手回答,一旁的安坤却率先开口,拜道:“陛下,方才微臣已经说过了,家兄前几日偶感风寒,日益严重,如今已下不得床了”
“他下不了床,你们安家其他武者,也下不了床吗?”
不待安坤说完,张耀东便直接打断,冷冷说道:“安家在大沁待了近万年之久,族中有多强者,你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陛下有所不知,半个月前,剑宗突然传来密信,说是发现了一处灵脉,需要玄境以上武者前去挖掘,故而将我安家玄境以上武者全部抽调了去。”
听到此话,安坤急忙躬身叩拜,委屈道:“非我安家不愿出手,实在是族中如今除了家兄之外,便仅剩些玄境以下武者,就算出手,也毫无胜算啊!”
“哼,你少拿剑宗来压朕;近千年来,朕看在剑宗的面子上,对你安家忍让的已经够多的了。”
张耀东冷哼道:“如今,佛国于皇宫门前,公然摆擂,进行挑衅,对于大沁来说来说奇耻大辱;若是不能尽早了解,大沁必出大乱。”
“届时,我张氏家族皇权不稳,你以为你们安家还能像之前那般怡然自得,独善其身吗?”
“这”
安坤一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陛下息怒,安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
听到此话,张耀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的就要发怒,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扭头望向隋钧,问道:“你们隋家呢?”
“隋风之事,朕也听说了;但经过叶无双的救治,不是已经无碍了吗?况且,就算隋仁心忧爱子,无暇国事,也可以派遣一两名你们隋家的地仙武者,杀一杀那佛国威风吧?”
“陛下有所不知,我隋家不久前也接到了腾剑宗的调令,将族内玄境以上武者,尽皆抽走;如今族中,除了家兄之外,也就只剩我这个二相武者了。”
隋钧急忙拱手拜道:“但陛下也知道,我虽有二相之境,但完全是靠丹药揠长,做一些辅助事情还好,真刀真枪的去比试,恐怕还不如玄境巅峰武者,上去也是给我大沁丢脸啊!”
“好好好一个为剑宗服务,一个帮腾剑宗办事,却没有一个替朕分忧,替大沁分忧的。”
听到此话,张耀东愈加恼怒,气得连连点头,道:“看来这些年,朕的忍让与迁就,早已让隋、安两家,忘记了你们是大沁之人了啊!”
“陛下息怒!”
“微臣不敢!”
此话一出,安坤、隋钧二人,急忙伏跪下来,惊恐叩拜。
“不敢?呵呵,以朕看来,你们两家,不仅敢,而且也早就不将我皇族放在眼里,早就不认为自己的大沁之人了吧?”
张耀东怒极而笑,说着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家,也就没有必要在大沁待下去了;回去告诉隋仁和安乾,今日若还没有人击败佛国,朕保证,大沁将再无隋、安两姓!”
大沁再无隋、安两姓?
陛下这是打算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吗?
听到此话,隋钧和安坤皆是一惊,齐齐抬头,一副见鬼的表情般望向张耀东。
素来和善懦弱的陛下,今日怎地变得如此强硬了?
难道他忘了,张氏虽然贵为大沁皇族,可实际上如今真正实力,根本比不上隋、安两家;真敢撕破脸皮,大沁有没有隋、安两家,他们不知道,但张氏皇族却绝对会就此湮灭!
“还愣着干什么?滚吧!”
张耀东却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大手一挥,直接转过身去,冷冷道:“将朕的话,如实带回去!”
“是!”
“喏!”
隋钧、安坤二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齐齐叩拜,恭敬离开。
“父皇!”
两人刚离开,一旁的张昌龙顿时忍不住惊道:“你刚才不是还告诫孩儿,要学会隐忍吗?怎么现在,突然就要与隋、安两家撕破脸皮了?”
“哼,一群喂不熟的狗东西,只想着个人利益,完全不顾大沁安危,朕要不给他们施压,恐怕今天这个局面就真的无法解开了。”
张耀东气愤道:“况且,你真以为隋钧和安坤,是来向朕诉苦的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张耀东摇了摇头,道:“他们是来试探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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