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福克斯,这场简陋版的演奏会也进行不下去了。弗洛格气的连卷发都飞起来了,嘴里破口大骂着约克夏,看它的样子,简直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呱呱,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真是太煞风景了。女王为何要派这种人过来,除了会操线控制外,一点用都没有!”弗洛格难得在说话的时候,撇开了抑扬顿挫的调子,可见它对约克夏的愤恨有多深刻。
弗洛格深吸几口气,对安格尔挽了一个礼:“莎娃阁下,福克斯离开了也无妨,不若我清口为你吟诵。”
安格尔赶紧摆手,他好不容易在福克斯离开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不想继续受弗洛格的荼毒。
“算了,下次再演奏吧。没有琴声配合,难免有些失趣,弗洛格先生总不会让自己的作品出现瑕疵吧?”
弗洛格伸出长有蹼的前肢,抠了抠有些松动的棕色卷发,摆正位置后,似有所感的点头:“呱,莎娃阁下说的也没错,给阁下呈现完美的作品,是我的责任。既然福克斯离开了,这场演奏会也不得不落幕了。”
弗洛格摇摇头,有些落寞的走下箱子。
安格尔也终于放下紧绷的心,然后看着一脸郁闷的弗洛格道:“弗洛格先生,你可知道约克夏那边出了什么事?”
弗洛格“呱呱”两声,带着看好戏的表情道:“技不如人呗,被人追着打,活该!”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对手是谁。安格尔在心底如是想。
对于桑德斯的实力,安格尔是十分相信的,哪怕福克斯加入战局,桑德斯应付起来应该也不难。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想要逃跑也不是什么问题。
安格尔不担心桑德斯那边,他现在关心的还是娜乌西卡的下落。
他回头看了眼珊与希留,又看看弗洛格,他思索片刻道:“弗洛格先生,你可以将她们俩体内的寄生种驱离吗?我有些问题想要询问。”
根据安格尔个人的观察,这两只动物音乐家,福克斯对细节的观察能力很强,对于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会抱有更多的怀疑与思索。而弗洛格则显得有些粗心,虽然吟唱的是风花雪月的咏叹诗,但实际上它更像个大大咧咧的莽夫。
福克斯离开了,单独一个弗洛格,反而更好攻略一些。
果然,弗洛格听完安格尔的要求,没有一丝怀疑,指着珊与希留的鼻子,“呱,听到没,莎娃阁下都让你们离开了,你们还不赶紧走?!”
随着弗洛格的痛斥,两道莹莹光点从她们的嘴巴里飞了出来。
见证这全过程的安格尔沉默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直接命令就让寄生种离开了?
在寄生种消失后,希留依旧在沉睡,珊则出现悠悠转醒的迹象,安格尔瞥了弗洛格一眼,只见它坐在先前福克斯弹琴时所坐的木椅上,一脸忧郁的望着出口方向,似乎还在企盼福克斯早点回来,能继续未完的演奏会。
确定弗洛格没有注意他这边的动静,安格尔将珊拉着飞到了角落处。
在珊睁眼的刹那,安格尔直接捂住她的嘴,在她惊疑的眼神中,低声道:“是我,别大声嚷嚷。”
确定珊有点头后,安格尔才松开手:“你现在还好吧?”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咦,安格尔小哥哥,你怎么会在这?”珊露出惊喜与花痴的表情,想要冲过来。
安格尔立刻闪身,飞到半空中:“我有急事要问你。”
见安格尔露出郑重之色,珊也收起了浮夸的表情,一边对安格尔点点头,一边用眼神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因为这里清空了人类,只剩下弗洛格一只蛙留在这里,这方夹层空间显得清静了许多。
珊远远看了一眼弗洛格,有些畏惧的退后一步,低声问道:“那只绿皮青蛙是什么?”
安格尔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些你暂时不用管,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看到娜乌西卡?”
在珊疑惑的表情中,安格尔大致将不眠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她们先前失智的状态是因为被寄生种附了身。
“在你们被寄生种附身前,有没有注意到娜乌西卡,她当时在做什么?”
珊一开始还震惊于安格尔口里所说的“寄生种”,安格尔多次提醒后,她才回过神来,回想起当时的状况。
“当时我们在野蛮洞窟的驻馆外围堵住了胡克迪克,就在快要手刃胡克迪克的时候,结果意外出现了,那道能勾起内心的诡秘琴声又响了起来。”珊顿了顿:“我当时心觉不妙,趁着良知还没有彻底被蒙蔽时,我吩咐干克继续去追堵胡克迪克,因为干克的情感已经消失,不会被琴声勾动。”
“再然后,我就想不起后面的事了。”珊沉默了。
那就奇怪了,如果干克是去追堵胡克迪克的话,为何没有在这里发现干克的踪影。安格尔揉了揉太阳穴,珊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你觉得,希留有没有可能知道一些消息?”
珊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希留,思忖道:“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希留好像也不怎么受影响,不过虽然不受影响,但她每次听到琴声都昏昏欲睡,换另一个希留出现…就是面对捷波时的那个疯子一样的希留。”
“所以,具体她有没有看到,我也说不准。”珊顿了顿:“这样吧,我把她叫醒,我携带了她导师给她配置的药剂…”
珊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想从自己包里拿东西。
可当她低头一看,却是彻底愣住了。她全身的衣着,变成极其艳丽的小丑风格,而且明显是大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的不和谐,既好笑又难堪,并且充斥着一种恶搞的戏剧风。
珊嘴里暗骂了大半天,不停平息着上涌的怒气,最终勉强接受了这样的着衣风格。
还好她身上的挎包是用颜色鲜艳的雉鸟羽毛编织而成,要不然被寄生种那奇葩的审美观荼毒,她连挎包都保不住。
从小挎包里找到药剂,珊将希留唤醒后,带着她到一边黑暗处悉悉索索了小半天。安格尔则注意着弗洛格的动静,虽然他并不觉得弗洛格会有什么异动,但预防万一,总不会有错。
不一会儿,希留走了过来,从被寄生开始,她几乎都是在睡觉,但纵然补眠了这么久,她的脸色依旧带着令人忍不住与她一同打哈欠的疲惫感。希留揉了揉眼睛,轻声道:“我已经听珊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我简单说说在我昏睡前看到的东西吧。”
“在围堵胡克迪克时,是…另一个‘我’在支配着我的身体,不过我现在已经逐渐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了。”希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说辞:“干克被珊命令前去追堵胡克迪克,这是无疑的。但与此同时,我也看到娜乌西卡也跟着胡克迪克跑去了。”
“娜乌西卡也去追胡克迪克了?”珊眼睛一亮道:“既然如此,那只要找到胡克迪克,应该就可以找到娜乌西卡了吧?而且,也可以顺道找到干克!”
“不行!”“不对!”希留与安格尔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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