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窈窈不相思 > 第158章 为他,奋不顾身
    梁耀死得晦气,萧子窈自然脱不了干系。

    然,军重如山,梁显世便奈何她不得。

    于是,不过朝夕一瞬,红事过了,又赶白事。红布红纸拆不尽,烛台还遗红蜡,简直狼狈得过分。

    梁耀死得狼狈,名声却不敢狼藉。

    梁延心思深沉,便另择了一个病逝的名头安置下来。

    他只道梁耀久病缠身,以往留洋便是为了治病,却奈何药石无医、大限将至,于是速速归国,只为再续前缘。

    如此,一来二去,竟然将一段孽缘道为苦命鸳鸯,的确好听许多,哭丧便也更容易些。

    天际微明,细雨蒙蒙一刹。

    萧子窈只听得门外喧嚣一阵,不刻,便有人闯门进来了。

    那一众来人果然听的是梁延的吩咐。

    “二少夫人,还请您立刻披上这白麻,速速前去主楼祭拜。”

    正说着,便将一袭粗麻掷在了地上,根本高慢得紧。

    又去撕扯红床玉枕,扫落妆奁金玉琳琅,气势汹汹仿佛抄家掠物。

    萧子窈沉声道:“你们既然唤我一声二少夫人,却又漠视伺候二少夫人的规矩,当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那来人蔑她一眼,很是无谓:“二少夫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您还是清醒些的好!沈军长一早便领罚去了,我看谁还护得住你!”

    话毕,嘴瘾过不够,便又暗骂一句:“哼,狗男女。”

    萧子窈根本听得真切。

    眼下,莺儿不再,沈要更不在,她便实在很好欺压。

    又直觉,那人却也没有错怪。

    她与沈要,本就算不得清白。

    思及此,萧子窈便不情愿应声了。

    那来人见她不言,便当她是心中有愧、不敢言,于是更加的耀武扬威起来。

    却见案前又置一盆山茶花,绿叶油亮如新雨洗过,便厉声喝道:“将这山茶花一道丢出门去!”

    谁知,此话一出,原也忍气吞声的萧子窈竟然兀的踏上前来!

    “你倒是好大的威风!我让你一寸,你便得寸进尺了!”

    她只一手护住那山茶花,更厉色道,“这盆花是我自己的物件,还由不得梁家随意搬弄!”

    “那二少夫人可就想错了!您一个大活人都是梁家的物件,又何况这一盆破花!”

    那来人目空无人、气焰正盛,如此叫嚣罢了,竟然一抡手,便将那山茶花摔落在地!

    登时,陶片土屑飞溅而起,那满枝的绿叶簌簌如泪下,更映得根脉苍白如骨。

    那一众来人于是绝尘而去。

    萧子窈眼前模糊,只管忙不迭的俯身下去。

    她抖着手,拘一捧土、再拘一捧,却如何也护不住那白骨似的山茶花了。

    她便去拾那一袭白麻。

    说来倒也惭愧,家破人亡之时她都不曾披麻戴孝,如今不过是死了一介新夫,却要隆隆重重的置办起来。

    于是,她到时,却见那端正的红门挂起了白绸,又往里进去,果然见得满堂宾客,尽是熟客。

    红事也好、白事也罢,来来回回总是人情世故。

    梁延一见她便迎上前来。

    “萧子窈,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萧子窈反唇相讥:“我怎么敢不来?我还指望着梁家养我供我呢。”

    厅里立着黑木案,前有灵位,后有玉棺。

    梁延作势便要压她:“还不去磕头!”

    萧子窈怒道:“我至多是守寡,哪有磕头的道理!”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不磕头也不是不可以。”

    梁延狞笑道,“只不过,你若不磕头,待会儿沈要从禁闭室里出来,便不知道要少几块肉了!我可是特意挑的今日罚他,待他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也好告慰阿耀的在天之灵!”

    萧子窈眉心猛的一紧。

    她于是落落的挥开旁人,想也不想,只一瞬,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又大拜三次,以头抢地尔,三落三响。

    “怎么样,你可满意了?”

    萧子窈冷笑道,“沈要与此事无关,你放了他。”

    梁延阴恻恻的睨她一眼。

    “无论此事与谁有关,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话毕,他便不动声色的推她一把,力道根本重得厉害,又附耳上去。

    “萧子窈,别这么瞪着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我给你一个留美名的机会,你就在这里一直磕响头罢——一直磕到宾客散尽为止!你和沈要,总要有一个人头破血流!”

    谁知,他分明是发了狠的,萧子窈竟然目色淡淡的瞥了过来。

    “好,那我替他。”

    正说着,她便落力的凿首下去,复又抬起身来,再笑,“梁延,我萧子窈玩得起,你最好也玩得起、说话算话!”

    说罢,便又一意孤行的凿首下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凿首下去、再下去。

    如此,也算为了他奋不顾身一回。

    灵位上书为何?到底是故男梁耀、还是先夫梁耀?

    萧子窈却是看不清了。

    早先前,还余宾客寥寥,更假惺惺的嚼着舌头。

    “啧啧啧,你瞧瞧,这萧六小姐坚贞不渝,头都磕破了,当真是该赏她一座贞节牌坊!”

    “还叫什么萧六小姐——人家现在可是二少夫人了!此女孝节都没守好,却来守什么贞节,可不就是为着这个‘二少夫人’的名头!”

    “二少爷如何死的还犹未可知呢,她这‘二少夫人’当不当得下去还要另说!”

    再往后的,一概不知。

    反正,听也听不见了,瞧也瞧不见了,更不知痛楚。

    只知,唯有她不好过,方才得以换得沈要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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