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战沉默，小灰人摇摇头。
「混沌世界，原本你想象的要危险。」
「混沌世界的人族，瞧不上其他任何种族……包括你们这些二级世界诞生的人类，在他们眼里，也和野兽无异。」
「他们那可笑的高傲，让无数种族对他们厌恶至极！」
萧战面色不变：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吗？」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小灰人摇摇头：
「你太天真了。」
萧战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这小灰人老者说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和小灰人族群都不是朋友。
他也不可能答应这个老家伙说的，让自己和他们小灰人族群的女人……
简直荒唐！
「我们所有的族群，从诞生的时候开始，就注定是悲哀的。」
老者的眼神有些失落。
「你越是强大，就越危险。」
「二级世界，不过是他们为了修炼创造出来的。」
「他们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把二级世界当做自己的工具。」
「混沌世界的那些所谓造物者，根本不觉得二级世界的生灵有任何价值。」
「他们绝不会允许二级世界的人进入混沌世界。」
萧战面色凝重：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眼前这名小灰人老者，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我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惜，当真正和混沌世界的造物主交手，我才知道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那种实力差距，根本不是靠努力可以抵消的。」
萧战呼出一口浊气：
「混沌世界，就是所有世界的尽头，是人类的起源地吗？」
小灰人老者深深地看了眼萧战：
「如果你认为自己和混沌世界的人族一样，那就是吧。」
萧战眉头紧锁：
「我不明白，既然他们不把二级世界的人族当做同类，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里诞生人族？」
老者摇摇头：
「他们不愿意，但不可避免。」
「这就好比你的孩子，体内永远都会有你的血脉存在。」
「人族开创出修炼体系，以创建二级世界来提供自己修炼需要的能量。」
「那这个二级世界，也必定会带上他们自身的属性。」
「所有二级世界，只要存在足够长的时间，就一定会有人族诞生。」
「只是……他们并不把你们当做同类罢了。」
萧战脑袋里一团雾水。
他知道，这小灰人老者口中的混沌世界，应该就是自己猜测中的‘源世界，所有世界的尽头，人类真正的起源地。
可混沌世界是怎么来的？
人类如何起源的？
这些他都不清楚。
老者似乎看出了萧战的疑惑，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的确，人族，所有生灵的起源。」
「传说，在天地最初演化之时，诞生了两尊创世神。」
「创世男神名为盘古，开天辟地，以自己的身躯创造出来混沌世界。」
「创世女神名为女娲。」
「女娲以混沌泥为原料，创造出了人族。」
「人族体内蕴含盘古血脉，女娲伟力，得以在规则不全的混沌世界生存。」
「经过漫长的岁月，混沌世界规则演化完善。」
「人族模仿学习盘古开天辟地，创造出以开辟自己的世界来修炼的修炼体系。」
「而后，人族迅速发展壮大。」
「而除了人族，其他所有生灵，都是在人族创造出来的二级世界中演化出来的。」
「所以，也可以说，人族，是所有生灵的祖先。」
「只可惜，被我们称之为造物主的人族，并不把我们当回事。」
「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二级世界的能量罢了。」
「我们族群，就诞生在一个很强大的二级世界，我们的造物主，在混沌世界所有人族当中，地位很高。」
「我们族群用了无尽岁月，才成为那个二级世界最强大的族群，并且族内的强者，经过不断努力，成功将我们族群带出了那个二级世界。」
「当我们兴奋无比地进入混沌世界，我们的造物主，仅仅是一挥手，就让我们无数的族人化作了灰烬。」
「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打击吗？」
「倘若不是那位造物主临时有事情离开，我们族群，不会有一个族人活下来！」
萧战眉头紧锁：
「所以，你们躲到了这里？」
小灰人老者点点头：
「我们的造物主，一直在派人搜寻我们族群的踪迹。」
「因为，我们能够从他掌控的世界里逃出来，让他很没面子。」
「因为，人族之间有一个默契，那就是永远不许二级世界的人进入混沌世界。」
萧战敏锐地抓住了这件事情的关键点，目光一凛问道：
「如果你们的造物主那么强大，你们又怎么可能从他创造的世界里出来！」
老者点点头：
「你很聪明，问到了关键点。」
「我们能够离开那个二级世界，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
沉默良久，他才咬牙切齿道：
「是因为我们的造物主无聊，特意选定了我们族群，他把我们当做他圈养的宠物！」
「他降下灾难，降下机缘，玩弄我们整个族群的命运。」
「他让我们冲出他创造的世界，让我们族群受到最大的鼓舞，让我们以为完成了无尽岁月以来的梦想。」
「然后，他再轻而易举地破碎掉这个梦！」
「这就是造物主！」
小灰人老者双目通红：
「可笑吧，荒唐吧？」
萧战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忽然想起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自己一路走来，自认为在不断努力，完成了一件又一件大事，一步一步从这个世界的角落走到这里，甚至距离进入混沌世界也没有太远的距离。
这正常吗？
自己推测，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已经死去。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如果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位造物主安排好，用来取乐的呢？
当真是荒唐，可笑。
你竭尽全力的一生，有可能都是被安排好，用来供人取乐。
「那有没有可能，你们族群现在还能存在，还藏在这里，也是被安排好的？」
萧战反问了一句。
小灰人老者点点头：
「有可能。」
「那又如何？」萧战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抬起头，仿佛隔着合金墙壁，看到了处于最顶端的一双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
「就算是被安排好的又怎样？」
「就
算被人当做玩物又如何？」
「即便这样，我也要去他面前，哪怕是死，也要骂他一句‘王八蛋！」
听到这话，小灰人老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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