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城市有了点火城的感觉。
一栋栋超高层建筑耸立在地表上。尤其以脚下这块核心区域,摩天大楼最为稠密和集中。
因为三七公司的总部位于卡尔加塔市,联邦给了极大的政策空间,
这座城市的富饶程度排在联邦地球前列。它走在时代科技的前沿。
当站在这座金字塔的高点时,沈然知道,环绕在自己的是数不清的羡艳、算计与在暗中瞄准自己的冷箭。
所以他很清楚,
站在这里的不会是一个孩子。
那些人想错了。
她也一样。
沈然依旧没有转身。
窗外的城市多绚烂,让人应接不暇。而身后的空间又多冰冷?
可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也不再响起。只呼喊了一次。不,不应该说是呼喊。
她并不是为了让自己转过身,她仅仅只是用那声音说明她站在那里。
于是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看,多冰冷?
不过这倒是找到了点熟悉感。
自己印象里的那个被称为“母亲”的角色的确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我小时候,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她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火城人”
空旷的顶层大厅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小时候的我哪里能听得明白这句话呢?”沈然看着玻璃窗中的那个少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只记得,有一次那个人生病了。父亲为了给她治病,在那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就只见过父亲一面憔悴的样子让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然后,离婚的时候,叔叔婶婶拉着我去挽留她,她又说: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能只是我父亲的妻子。她的灵魂希望她能离开。”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想问。真的是这个理由吗?”
透过玻璃幕墙,沈然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人。
安静。
一颗心像是船锚在安静的海洋里越沉越下
“是。”直到回应声传来。
沈然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下。
“那就好。”
沈然说,“我前几年一直以为是我父亲太穷了,又土,他配不上你,所以你就嫌弃地离开了”
他抿了抿唇,开口,“这种原因曾让我难受过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那种想法。”
那个女人很快回道。
“以前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腻了。我从来没觉得他有哪里差劲的。”
她同样也通过玻璃幕墙,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如果我觉得他不配,那就不会有你。”
“我只是认为,要是再留下去,我会变得不是我。火城那座城市不就是那样吗。初见时会觉得它如同魔方一样复杂多变,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活出特别的样子,无政府、同性恋、基因改造、宗教文化、机械主义、隐藏在秩序下的无序和看似无序中的控制,那片土壤真的很有魔力可待久了,才会知道,原来所有一切都会被同化。
你马上就要成年了,你应该明白的。”
女人像是在解释,又像是阐述。
声音很平和。
“本来是有点明白了。”
忽然,沈然停顿,在做下某种心理准备后吐出一口浊气。
他转过身,平静地看着那个穿着黑色短裙的中年女子,“但我此刻又疑惑了。”
“所以你我这是在三七公司的顶楼偶遇,礼貌地打下招呼,就寒暄一两句吗?”
玻璃幕墙外,数百种细巧灯光点缀着城市的繁华和绚烂。
就在距离卡尔加塔市不足三百公里,
幽静的未央湖畔,林承德此时就和小弟似的老实站着。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一老一少。
八阶原始系进化者,周虚清;八阶原始系进化者,沈修竹。
林承德心里打颤。
这位被世人叫做“月”的沈师兄,这些年来是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
每逢出世,那几乎就意味着是一场江湖风雨!
“沈然已经醒了。”
“我今天上午才和季白通话”周虚清闻言眉头微皱。
他伸出布满老皮的手掌,端茶,饮水。
在这一间隙中就在思索种种。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当周虚清放下茶杯后,这个老人便开口,“另外,如果沈然见了他的母亲后”
“那沈然只会更加希望我出现,带他走。”
沈修竹平静的声音。
周虚清深陷的眼窝,深邃的双眼看来。
只是,
沈修竹经历的更多,那双狭长、年轻、漂亮的眸子里更像是浩瀚的星河。
“只要沈然那孩子是这样想的就好办,季家也不敢闹大。可如果不然,丢脸的是我们。”
周虚清开口。
同时,他心中感慨,岁数大了,自己好像越来越注重名声一切都趋于保守了。
“沈然问了师父你没?”
忽然,沈修竹提及了其他。
“问什么?”
“就是我给过他一块星石,他现在好像想要建造星门的相关资料。”
“他要建造星门?”
周虚清立即看向一旁老实站着的林承德。
林承德立马低下头,心里委屈。
心道说师兄你怎么一点也不替自己保密。
话说,沈然当时也让林承德保密过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把沈然的想法透露给了沈修竹。
现场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气氛不妙。
林承德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瞥不说话的老人,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在,
周虚清的视线转移到了沈修竹的脸上。
半响后。
一道听不出感情色彩的问声响起,
“所以说,老夫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师父!”
此言一出,林承德顿时被吓得扑上去,“师父你干万不要这样想啊,沈然他还小,年轻人嘛,我像他那个年纪的时候,我还想着以后我能统一银河系呢。”
“这么没有分寸了吗?”
周虚清用眼角瞥抱着自己右手的林承德。
林承德立马松开手。
“老夫只是不明白,咳。”周虚清太苍老了,说话都带着咳嗽,声音又直观地衰老虚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是叛逆期。”林承德想要解释。
周虚清又眼神复杂地看向沈修竹,“修竹,你也是叛逆期?”
“!!”
林承德瞬间惊得一身毛都竖立了起来。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这不是分家。
老爷子当初扛着几乎全联邦的压力,培育出了沈修竹,又搞了个听雨竹院,而且还是打算留给沈修竹和沈然,让他们以后接手这份事业。
现在倒好。
沈修竹和老爷子明显有着意见分歧,只是并不算严重。
有分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沈修竹能够让周虚清平等相对。
可沈然现在才多大啊?
十七岁,刚到五阶没多久,距离老爷子的高度差了有十万八干里。
眼下,沈然就说他不想接手听雨竹院,摆明了他要单独干一番事业。
周虚清人都快要入土了。
死前突然发现,好家伙,自己的路居然没人接手了。
“那孩子不懂事,年龄也小,不懂得大家目标是一样的。”
“听雨竹院,听风竹院,不都是一家的吗。”林承德还在解释,安抚老人的心情。
可就在这时,
沈修竹却开口,“师父你既然选择拿周芷珊来考验他的心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一发展本就是可以预见的。”
“你的意思是,老夫如今是在走个人武断的道路了?”周虚清问。
林承德被吓得一会儿看沈修竹,一会儿又看周虚清。
话题聊着聊着,怎么聊到了这一步?
“我只是借这件事说,沈然他并不是一个见了母亲就哭着要抱抱的孩子。”
沈修竹淡淡地开口,“那个女人也不会装出温柔母亲的形象。她伤害了身边的几乎所有人,让沈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独立’。”
“他们两个注定是两条路。”
说完,
沈修竹喝光那杯茶,站起身,“沈然正在见那个女人,我只给季家最后六个小时的时间。天亮后就登门拜访。”
沈修竹离开了。
客厅中,温馨的暖色灯光,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氛围却是接近于冰点。
林承德又是震惊于沈修竹怎么对季家内部发生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又是深深后怕刚才的那番对话。
“嗯?”
可突然间,老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客厅中的氛围也一瞬间随着解冻。
“独立?”周虚清品着沈修竹最后的那句话。
沈然现在不就是在追求独立吗?
但他是被他母亲以那种方式深深伤害过的,不亚于用刀割下成年后的情感脐带。
因此,沈然并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这个老人的才对。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呢?
周芷珊和沈然被放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性格以及做出的事几乎就和帝王之室的斗争一样了。
既然要走这条路,那必不可免会经历其中的阵痛。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哒哒哒
苍老的手指慢慢敲打着茶几。
半响,周虚清轻叹一声。
他真的累了,对一旁的林承德说,“等你师兄明天把沈然带回来,让那孩子先与我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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