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狼藉。
唐冠被震得后退数步,勉强保持站立。
而季方则倒飞出场外,宣告败局。
演武道馆里一片愁云惨淡。
“咦?”沈然却在这时惊疑一声。
“不对。”
季方孤注一掷,强行催动最高状态的元素体,星能宣泄,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要自废了。在场的季家强者强行出手中断这场战斗。
但是很快,
连唐冠也眼神一变。
场外,一个正要紧急治疗季方的中年女性抬起的手停在空中,神情惊疑不定。
只见季方并没有想所有人想的那样走向失控。
他全身外涌着烈焰,没有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宣泄,而是合理地控制在了人形。就和昔日的王鹏如出一辙。
“季方你?”中年女性一时犹豫不决。
季方自己同样愣了愣。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霎时,一股超越了世俗的豁达感突然占据心灵。
言语难以描述。
如果你见过皑皑雪山之上的浩瀚星空,
如果你见过在广袤空间和无限时间中发生大爆炸的星系,
如果世界给过你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那种冲击有那么一刹那叩开了你的心门,你的灵魂有过一瞬间不再单独只属于你,而是与整个世界合为了一体,
那么你就知道那是一种多么超脱至上,令古往今来无数艺术家、武道家魂牵梦绕、呕心沥血的一种最高境界。
“心流”
季方喃喃。
这一刻,世界于自己没有了声音。
万物皆逝。
天地间化作一片白茫茫,独剩下了自己站在这副空白的画卷当中。
如何挥笔泼墨——
随心所欲。
“是心流状态!”演武道馆里,一瞬间有不知多少位季家强者豁然起身。
沈然惊愕。
包间中,季建同他们也都再无法保持镇定,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季雅等人同样惊呼声一片。
“真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心流状态?”
“季方!”
“住嘴!”前一秒还有人激动之下想要大声呼喊,紧接着头颅就被一只大手给毫不留情面地按了下去,那人咬着牙齿,仿佛护犊子的雌兽,
“谁要是敢破坏季方他现在的状态,我毙了他!这不是危言耸听!!”
诺大的演武道馆鸦雀无声。
家法,大于国法。
更遑论,国法也是维护季家的统治地位。
“这么大的反应心流状态他完美控制住了能量元素化?”
沈然惊讶不断。
他想起,自己前面因为尝试修炼一个术式,遭遇了棘手的难点,对那个和自己一起测试的神秘人曾有过对话。
对方最后回答自己的便是:不必太过注重手段。星能才是重中之重,若你日后有一天能进入心流状态就懂得了。
“这特么没天理了啊。”
擂台上,唐冠动容,脚下居然退后了几步。
前面,自己和蒙面的沈然在雷电馆分馆打,打着打着,对方连突破两阶;
现在,自己和季方在季家的太乙道馆对决,打着打着,对方进入了心流状态?
合着自己的隐藏属性其实是经验宝宝?
“无我,唯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流状态,好清晰,所有一切全都变得清晰通透了”
季方的声音不大,但却在全场响起。
下一刻,
季方看向唐冠。
众人皆惊,居然感受到了那无形的目光。
那股如凌云破剑的自信唰地射了过去。
唐冠再退几步。
他没有迈入过心流状态。愧了天才之名。
便是强盛的李家,也不过两人进入过那最高殿堂。
一是李不思;二是李不思的父亲,昆仑馆之主。
如何也想不到,季方这个才情并不能算是惊艳的家伙居然才是那种隐藏最深的顶级天才。
“需要挫折,在跨过挫折的一瞬间激发吗?”场外,少女李不二喃喃自语。
又蹙眉。
自己哥哥没受过挫折啊?
他就是听人说那里有扇门,然后花了点时间将其寻到,一脚踹开。
李不二又暗自摇头,“看来进入心流状态的途径并不统一。”
这一刻,唐冠没有战意,或者说他的战意被对方给压制了下去。
有我无敌!
季方向前一踏,烈焰熊熊燃烧,真如神人降世。
“你输了。”
可就在这时,唐冠突然开口。
众人大跌眼镜,紧接着好些个季家强者都怒发冲冠,挽起袖子要冲了出去摁住唐冠的脑袋。
见唐冠拒战,季方的本性也并不是武疯子。
他只觉得遗憾,脚步一停,那种神灵附体般的气势开始减弱。
“李冠你接着打下去!这是双方的武道交流!”一个老人着急地说道。
“不打。”
唐冠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又说,“不是我这人小气,而是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事。”
“另外——”
唐冠看向季方,眼中升起了敬佩,“我佩服的人不多,季方你今日得到了我的认可。你只需要保持如今的心境,以后想必也能再次踏入心流状态。”
这话说得包间中季建同等几个季家执事气得嘴唇哆嗦。
全联邦能进入心流状态的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凤毛麟角之辈!要你李冠瞧得起了?
这口气真是大到没边了。
“多谢。”
季方站在台下,忽的抱拳。
他声音平静,宛如清风拂山岗。
就和佛道两家所说的开悟了一样,任何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季方的变化有多大。
同时,火焰能量逐渐消散,显露出季方的真身,居然并没有受太多的伤。
包间门突然打开。
沈然余光瞥到,一个季家执事离开了。
另一边。
季方像是败者,又像是胜者,走到一处。周围是众多上前来的季家长辈。
如今,再没一个人会觉得这个青年弱一线了。
甚至,
有个别老人眼底深处藏着复杂,担心季方可能会对季天造成一些影响。
“季天都还没有真正进入过心流状态”一位老妪深深地看着静坐的季方。
忽然。
季方看见某人,起身,将裤袋里的一个东西交到对方手中。
摊开手掌。
那是一个特殊药液的注射剂。
“三执事,我想,失败也是一种正确的结果。而这种,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错误。”季方说道。
那个和季建同差不多岁数的中年人面庞冷硬。
少倾后,
他低下头,
“是,受教了。”
“好厉害啊。”包间中,沈然重新坐下,但一颗心是落不回去了。
“有点意思。”狄罗也忽然冒出了声音,“那个季方的灵魂,在那一刻,对我而言很是美味。小子你什么时候也能够办到?”
“得等季方回来了,我看能不能先问问他。”
沈然说道。
但他还是看出了一些苗头。
所谓的心流状态,该是对于能量的运用达到一个神乎其技的阶段。
在那种状态中,很有可能是妙手天成,瞬发术式。
“也离不开基础。”沈然很认真地想,“只有基础足够扎实稳固,才可能突破。”
毕加索可以画出随心所欲的印象派大作,但绝不意味着随便一个人随心所欲也是一样。人家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各种技法登峰造极的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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