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的眉头一皱:“师父,你不是跟桓玄合作吗,现在刚合作完就黑他,是不是有点……”
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跟他的合作,就是助他袭杀郗恢,郗超控制桓玄多年,又企图欺骗桓玄,夺荆州为自己的基业,在戏马台阴谋暴露之后,桓玄在这个世上最恨的,就是他曾经的这个师父了,不能亲手报仇,那就一定不会放过郗家人,这才是桓玄,加上桓玄需要用郗超的人头向殷仲堪警告,所以,我们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但这不代表我们黑手党跟桓玄就是朋友,现在跟他的这次合作已经结束,剩下的目标不变,仍然是借内战消灭桓玄,夺取荆州。”
刘毅的脸色一变:“可是,可是我在桓振那里露了脸啊,要是真的消灭桓玄,他把此事公开,那我怎么办?”
玄武微微一笑:“从敌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怎么可信呢,如果真的要消灭桓玄的兵马,非出动北府军不可,到时候你作为北府军的大将,敌军散布你跟他们合作的流言,只会让自己人对你更加信任才是。还有,你出来之前,我不是早就安排了替身在军中嘛,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还好好地呆在广陵城呢。”
刘毅松了一口气:“师父,你说要消灭桓玄,还说要出动北府军,又有什么好的理由和借口呢?”
玄武冷笑道:“把桓玄暗杀郗恢的事情散布于世,荆州就会内战,殷仲堪和杨全期不是对手,一定会给驱逐,到时候桓玄一家独大,野心难制,必会主动起兵攻打建康,这时候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了。而且现在司马道子主政,皇帝是个傀儡,当年司马道子差点杀了桓玄,此仇此恨,他一定不会忘记,必将全力报复,所以,这场内战真正的目的,就是消灭桓玄,夺取荆州,如果是北府军来荆州作战,桓家多年根基在此,会比较麻烦,可要是桓玄主动领兵出击,东下建康,那就可以打个漂亮的防守反击战,一战而定!”
刘毅笑了起来:“一切都在师父的计划之中,那我现在就让我阿兄去散布这些流言,然后我自己赶快回建康,免得时间长了替身会暴露。对了,刘裕的事情……”
玄武摆了摆手:“此事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自有打算,现在的刘裕并不在北府军中,而是给打发去了孙无终那里,你并不需要担心他会夺你军中的人望,而且,将来无论是平定孙恩还是攻打荆州,都不会让刘裕得大功的,他不肯跟我们合作,就不会扶持他。”
刘毅的眉头一皱:“现在组织真的可以控制北府军吗?刘牢之恐怕没这么听话吧,还是说,王恭也是组织中的一员?”
玄武冷笑道:“徒儿,你的问题太多了,组织有组织的规矩,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问。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人的。”
刘毅咬了咬牙,行了个礼:“徒儿一时失言,还请师父原谅。”
玄武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作好准备,一旦我们的人探得孙恩的位置,你就要作为先锋率军出发,讨伐妖贼了。记住,不要急着消灭孙恩,要驱赶他到吴地的那些中小世家的地盘去躲藏,然后再以窝藏罪名,把这些包庇天师道的庄园统统铲除,收归已有,这件事你做成了,那下个镇守的空缺,我一定会提名你的。”
刘毅叹了口气:“组织中的四位镇守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会有空缺,我还是乖乖地排队等吧,就象师父说的那样,要几十年后呢。我等得起。”
玄武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神色:“天师道弄成这样,是朱雀的责任,按组织的规矩,这次的事情,他必须要自己处理好,如果他解决不好的话,嘿嘿,我的好徒儿,也许,你就不用等多年之后才能跟我共商大事啦。”
刘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愿效犬马之劳!”
京口,七里乡,刘家村,刘裕家中。
一身布衣的刘裕,跪在萧文寿的面前,看着面前的一件衣服,热泪盈眶。
这件衣服,是由几百片破破烂烂的,颜色不一的布,或者是皮料所制成,刘裕看得真切,有些布,是自己当北府兵时的军服,有些布,是自己在家务农时的旧衣服,有些布,是自己在草原上的皮袍,皮袄,更有些布,是自己接受检阅,参加宴会时发的上好衣服,这一片片的布,几乎涵盖了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从京口到广陵,从邺城到草原,从洛阳回建康,每一块布,都会是自己的经历与回忆,而睹物思人,把这些布缝成这一件百纳衫的那个女子,那个对自己柔情似水,情深如海的慕容兰,却是已经不在身边了,念及于此,刘裕也不免泪眼朦胧,抽泣难言。
萧文寿轻轻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姑娘啊,寄奴,你能有这样的妻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怎么就不全力留住她啊!”
刘裕垂泪道:“阿兰,阿兰她的家国正在遇到灾难,她必须要回去,甚至,甚至来不及跟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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