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六修到了这时候,也再也不犹豫了,环视四周,沉声道:“俱装甲骑旳兄弟们,你们好好听我说,东城那边的石灰包,不是晋军发射的,是公孙五楼下令我们发射的,莪们所有的护卫兄弟,都可以作证。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这些早早地给围住了的公孙五楼派往各队充当队正的护卫部曲们,这会儿哪还敢反驳,除了有十余个不忍心反咬旧主的,低头默不作声外,其他人都忙不迭地点头道:“是的,是的,六修哥说的一点也不错,就是这样。”
慕容林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说来,不光是贺兰哈里木将军,就连我大哥,还有那一千宿卫军的兄弟,也都是死在此贼之手?”
公孙六修点了点头:“是的,令兄带宿卫军过去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贺兰哈里木曾经给公孙五楼陷害,坐过大牢,一见公孙五楼就恨不得杀了他,起码不会听他的号令,为了取信于贺兰哈里木,黑袍才让宿卫军,由令兄带领,跟着公孙五楼去东城的,这样等于是有皇命在身,贺兰哈里木是忠义之人,虽然恨极公孙五楼,但不会因此而抗旨。”
“但是贺兰哈里木将军仍然不允许公孙五楼上城指挥,这是与你小林将军不同的地方,公孙五楼只能留在瓮城之内,于是他就怀恨在心,在晋军攻上城头的时候,不分敌我的向城头发射石灰包,然后再发射水囊,石灰遇水则能溶铁腐肉,城头的守军,尽成……”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呜”地一声,脖子上顿时多了一根入肉半截的弩矢,公孙六修的脸上带着不甘的神情,最后看了一眼弩矢射来的方向,公孙五楼的手抬头,一把袖珍手弩,抄在他的手中,正指着自己,而公孙五楼的脸上带着杀气:“叛徒,枉我这么多年这样对你,去死吧!”
公孙六修的嘴动了动,手虚空一抓,喉部中箭处喷出一股血来,而他的人,也跟着栽落马下,两眼一黑,一命呜呼了。
几个护卫连忙挡在了慕容林和贺兰敏的身前,举盾护卫,嘴里也跟着嚷道:“保护少主,保护夫人!”
而更多的将士们,甚至包括公孙五楼的那些护卫,则齐齐地举起长弓,搭上弓箭,对着公孙五楼,上千枝箭头闪着杀气和寒光,只要慕容林的一声令下,就能让公孙五楼万箭穿心!
公孙五楼惨然一笑,扔下了手中的弩,长叹一声:“罢了,我公孙五楼经营一生,想要荣华富贵,想不到最后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会出卖我,真的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错,慕容林,你大哥还有贺兰哈里木他们,是我下令扔石灰包和水囊的,但是,我不是有意害死他们,而是奉命行事!”
慕容林咬着牙,缓缓地抽出了刀,一字一顿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血口喷人,是谁给了你这个命令,是谁给了你的权力,让你可以残害忠良,杀害大燕的战士?!”
公孙五楼冷笑道:“因为你大哥和贺兰哈里木守不住城,晋军的军队大量地上城,而那些木厢被他们的敢死之士破坏,城头已经是必然失守之局,我不扔石灰包,他们也是必死无疑,而我带石灰包过去,就是奉了国师的命令,一旦城头顶不住,就来个玉石俱焚,哪怕城头寸草不生,也绝不能让晋军踏过城墙,攻陷东城。慕容林,你也是军人,难道就不曾有过这种被迫让手下去牺牲的事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慕于刚替下你去打先锋冲阵,最后战死了,和我用石灰焚毁城头,有什么区别?慕容林,我们每个人上了战场都要有必死的觉悟,如果完不成任务,那回去作为败军之将,也是一刀斩首的命运!”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守住东城,就象我现在接到的命令,就是打通跟后秦的联系,迎接援军,你可以杀我为你大哥报仇,但你这是谋反哗变的性质,到时候连累你北海王府一门上下,都要掉脑袋,你可想清楚了!”
他转眼四顾,看向了所有持箭对着自己的军士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执行军令,不分敌我地杀伤城头兵马,是奉命而行,你们想要质疑这个命令,可以找国师去,但你们现在在这里敢哗变杀我,那就是以下犯上,形同谋反,你们的全家老小可是在城里,在国师的内城中,想想后果吧!”
此言一出,尽管所有俱装甲骑仍然箭指着他,但都不象刚才那样坚决了,杀气也弱了很多,毕竟,复仇的狂热跟全家受诛连的理智一比,还是受了不少影响的。这一箭射出,固然痛快,但是后果却是他们难以承受的。
公孙五楼一看自己的恐吓初步得手,信心更足,冷笑着看向了自己的那些家丁护卫们,恨恨地说道:“至于你们这些背主负恩之徒,应该知道我们大燕的国法,以仆杀主,不管你多有理由,哪怕我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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