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姜落落似乎没听懂。
“哦,瞧我,就是在胡说。”那人笑着打哈哈,“与姑娘开个玩笑。”
姜落落瞧此人脸上那勉强的笑意,怎么也不像玩笑话。
但她没有多说,只是跟着一起笑笑,“大叔是个快活人。”
那村民匆匆离去。
姜落落牵着马在村子里随意溜达。
经过离荒宅最近的一户人家,姜落落上前敲了敲敞开的院门。
正在院中缝衣裳的妇人抬起头,“姑娘,有何事?”
“婶子,我赶路累了,能在你家歇歇脚,讨碗水喝吗?”姜落落问。
妇人见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起身热情招呼,“进来吧。”
喝着妇人端来的水,姜落落见这院中别无他人,小声说道,“婶子,我见离你家不远有两处荒宅,瞧着有点阴嗖嗖的。不瞒您说,换做是我,肯定有些怕的。”
坐在一旁的妇人边缝衣裳边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两户人家是都不在了,可活着的时候都是品行端正的好人,没什么怕的。”
“人都不在了,那两处宅地空着岂不可惜?为何不重新修建给他人住?”
妇人抬眼看了看天,“到底也是别人家,我们村子没人有这个念头。”
“那平时修缮一下也好,总有落难的人,需要暂时求个容身之所,不也是帮那两家人积德?那两家都后继无人,想也是福薄。”
“哎,”妇人叹口气,摇摇头,“这两户人家生前得罪了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敢多事。任那两家宅子留着,已经算是一份心意了。”
听这妇人与刚才那位村民的话,姜落落看出小磨村的人对高齐刘瑞两家有不少好感,但又心存忌惮。
想来这里的百姓还是相信钟寮场贪金,对高齐两家人的死心知肚明,但惧怕自己抵不过的势力,尤其当年钟寮场的场监杨谆如今是汀州人尽皆知的大人物,更是不敢明着表现出什么。
姜落落喝了口水,“这两户人家倒也是可怜,清明时都没个上坟烧纸的人。”
“是啊。离我家近点的那家划渡船为生,一家三口都被江水给吞了,家里没人给收尸,官府将他们与其他遇难百姓一同埋在思难坑。”
思难坑其实就是以前的乱葬岗,是官府处理无主尸首的坟场,因当年那些死于水患而又无人认领的遇难者大多埋于此处,之后官府将此处命名为思难坑,意为永不忘记这场灾难。
每逢清明或中元节,上杭知县都会亲自带人到思难坑祭奠。
据说当年的那块山谷凹底,加厚了数尺高,如今的草势格外茂盛。
“那另一家人是死于意外,葬在我们村上头的山梁上。今年清明我去给我家公婆上坟时,瞧见那坟头都被好高的草埋没了。好歹是邻居,我实在不忍心,给那坟头偷偷的放了几块点心。”
“婶子是个善人。”
姜落落起身将水碗放在身后的窗台上,像妇人再次行礼,“多谢婶子,我该赶路了。告辞。”
妇人送姜落落出了门,再回到院中,见自家相公从屋中出来。
“醒了?”妇人上前扶住有点跛脚的男人。
“你这多嘴的毛病几时能改?”
男子在姜落落坐过的矮凳上坐下。
“那姑娘问,我就闲聊了几句,也没说其他什么话。”
妇人也坐下,拿起身旁箩筐里的衣裳继续缝起来。
“你不是告诉她,高家的坟在梁上么?”
“啊?”
妇人诧异地看着自家相公。
男人瞪了她一眼,“你呀,是不记得十几年前也有人来我们家打听跟前那两处院子!”
妇人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是有两次?头两年我刚嫁到你家的时候,有个孩子来寻亲?后来又有个孩子偷偷摸摸溜进那院子被你逮到,那孩子满口胡言乱语说是那两家人托梦,让他来瞧瞧?”
“你这记性不是也挺好?怎么就不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男人对自家娘子也是无奈,“先前那个孩子我认得,是刘大叔妻姐家的儿子,叫刘大叔姨爹,小时候在刘大叔家住过一阵。”
“嗯,我想起来了。你还提醒那孩子,让他以后不要与人说自己与刘家沾亲。”
“被我逮住的那个孩子,后来我没与你说,瞧着像那个杀了小魁星的杨鸿?”
“说……说过。”
妇人记得,后来她相公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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