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息怒。落落只是自行琢磨,在无确定之前不可武断,若草率言语,方是有违仵作一职,误导您的判断。”
在场之人不用看,也知道敢回驳张主簿的,定是处处护着自家外甥女的罗星河。
姜落落的这位做捕头的舅舅,也就只比她大八岁,辈分上虽为甥舅,外人看起来更像是平辈兄妹。
衙门里,谁都知道罗捕头对外甥女百依百顺,呵护如命。别说是主簿,就算知县大人活着,说一句姜落落的不是,罗星河也敢上前讨个一二。
谁让这罗捕头有能耐破获过几起刁钻的案子,身手在众差当中又是最好,甚至得过州府大人夸奖。衙门上下自然对他一向忍让三分。。
“继续验!”
张州珉已被邓知县的死惊的魂飞丧气,不愿在这时节外生枝,再计较其他,忍着怒意呵斥一声。
姜落落也不理会张州珉的数落,将帕子揉成团塞入邓知县口中,在他的口腔深处转了转,又将帕子团抽出来。
帕子上又沾了两片湿软的绿叶。用银针拨拉展开,同样能够看清那叶片是呈羽状裂开一般的样子。
姜落落闻了闻帕子,又打量那两抹湿绿,“似艾草的气味,也像是艾草。”
“嗯……是艾草。”罗星河也走过去俯身观察。
临近端午,正是艾草生长之时,市井也不缺艾草团子等吃食。
“这是生草,做熟的草叶不会是这样。”
姜落落将沾着草叶的布团朝张州珉递去,“张主簿请细看,这叶片形态较完整,若是做熟,不会这般平展,更像是遇水打湿的草叶。叶片留于口内,说明草叶入口之后,邓知县并未漱口或者喝水。且又保留至此,说明入口时间不长。”
罗星河道:“我已经将昨夜当值的弟兄都查问过,确定没人见到邓知县离开。衙差小五在戌时给批阅文书的邓知县送了壶热茶后,便回役房休息,是最后见过邓知县之人,当时也并未发觉异常。”
“也就是说,邓知县吃下艾草时间可能是在戌时后?”罗星河又不禁奇怪,“邓知县怎么临死前生吃艾草?”
有人会采艾草做药草用,也有人做团子吃,或者其他食法,却从不曾听说有人直接抓起一把艾草生咽。
还恰巧是在临死前。
“记!”
张州珉意识到这小小草叶的不一般。
姜落落依然端详布团,“这几片草叶都看似未被嚼过,不是塞在牙缝里,而是黏贴在肉壁,好似含而不咽。”
即便生咽,也需齿嚼。可叶片形态较完整,难道会不经齿嚼,囫囵吞咽?
若是有他人给邓知县口中强塞艾草……且不说邓知县口中并无损伤,一般食用艾草是无毒的,即便食用太多过量,会有中毒迹象,短时间也不会要人性命。
姜落落边想着,边放下布团,去解邓知县的衣衫。
“诶,你这丫头,做什么!”
眼看邓知县肩上的衣衫褪去,罗星河急着阻拦。
“舅舅,有何大惊小怪?”姜落落的思绪被打断,蹙眉道,“我是仵作,当然是为死者验尸啊。”
“你一个丫头家……”
“我是仵作!”姜落落强调,“该怎么做自然是要怎么做。”
罗星河的脸色一阵青红,“不行,我得去找老戈!这事儿还得他来做!”
外甥女不听话,非得做仵作,那就验个外伤即可,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要扯男人的衣衫,去瞧个内里究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瞧着……这传出去如何是好?
“罗捕头,请以大局为重!”
不待姜落落争取,张州珉已出声喝止。
即便姜落落不过一个新任小仵作,此时也担着验尸重任,岂可半途而废?
“舅舅。”
见罗星河还拦在身前,姜落落正色道,“我虽新为仵作,但在凶肆已随师父学过不少,也做过不少。”
张主簿嫌她初出茅庐,瞧不上她也就罢了,她不愿向来呵护着她的舅舅因什么世俗也给她泼冷水。
“大前年你们县衙的人从紫金山里找到的那个被野狼咬死的猎户,身子破损不堪,便是我亲自帮他收拾的像个人样。”
“你……你早就做起这种事?那不都是老戈做的?”
罗星河脚下一僵,大前年的姜落落才十四岁。
“是我。还有前年,长汀县发生的那起惨重命案,遇害者被凶手大剁八块,那边的仵作验尸后,他家人又请师父帮忙把尸身缝起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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