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想了想,“药铺学徒徐林是被冯青尧撞见拐走。伍明、阿福,还有于贵是我受冯青尧指使带走他们,但我只是个跑腿,人都是被冯青尧亲手解决掉,我从未亲手杀死一个人。于贵尸首在你们手中,其他二人都被埋在语口渡那处农院中。还有徐林,他被关在地窖里,还活着。”
“依大宋律法,‘非因斗争,无事而杀,是名故杀’,主犯获斩。而你将三条人命带给主犯,是为‘从’,当判绞刑。但你们设局杀害邓知县,‘二人对议谓之谋’,又‘谋杀制使及本管长官’,不论主从,皆当斩!贺永,你再做辩解又如何,还指望能活么!”
“呵,我肯开口,便不指望能活,我知道,被你们抓个现行便已没了活路,只是不愿糊涂而死。”
原本瘫在堂中的贺永挣扎着直起身,好似双肩扛着大义——可笑!
“那绣花鞋呢?”姜落落突然大声问。
全堂登时哑口无声。
姜落落走向堂中,“邓知县脚上的那双绣花鞋是从何而来?”
别人可以忘记,可以避而不谈,但她不能不问。
“是你们因一己之私而谋杀邓知县,与龙王毫无干系,那鞋子便也不是什么神迹显现,定是有人故弄玄虚!那双鞋子也绝对不可能出自伍文轩之手!”
“哦,那双鞋子,”跪在前面的贺永顿了顿,回头冷笑,“有何不可能?邓毅是伍文轩杀的,你应该去问伍文轩,或者去你家姐坟头上问问,她的鞋子怎会落在其他男子手中?”
姜落落知道,贺永在故意激怒她。
虽然嘴上交代一堆,可贺永心底肯定是恨他们的。
“我会查清的!”
姜落落暗中握了握双拳。
她也未指望从贺永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就他此时的招供,还不知掺杂了几分假?
她当堂发问,只是提醒众人,她姜家的命案与什么神迹宿命无关,那个隐于暗处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胡大人,在下的话问完了。”
杜言秋朝堂上拱了拱手,本打算告退,想到今日本该是自己到县衙露面的时候,于是走向一旁负责记录口供的书吏,“我再顺便画个押吧。”
然后在书吏递来的白纸上,亲笔写下杜言秋于某年某月某日从命签押等字,并在日期上按了指印。
“胡大人,在下能否退下?”杜言秋回到堂中再次拱手询问。
“你二人先下去。”
胡知州连姜落落一起遣退,又招呼一班衙役,“你们由李子义指路,去查抄语口渡那处农院!”
……
“言秋,我们也去语口渡?”
出了县衙,姜落落问。
“你认为有必要随他们去凑热闹?”
杜言秋的话中散着几许淡淡的寒凉。
“李子义主动现身,贺永突然开口,一切都变得很顺利。不过,贺永虽然开了口,可是除将所有事都推到冯青尧头上,其他的东西我们早猜到八九不离十,根本不需要他说,我们想知道的,那贺永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姜落落道。
所以,杜言秋对贺永提出要见他是真没多大兴趣,反而还让人觉得他高高压过胡知州一头,颇有些捧杀之味。
“是啊,一切都算到死人头上,真是百试不厌的招数!”
杜言秋背负的双手再次紧握。
姜落落侧头看眼杜言秋。
她知道他也很生气。
贺永又当堂给邓知县扣了顶污帽。
让人看来,即便他们假借龙王之名置邓知县于死地,那邓知县也是死的活该!
即便他们认罪伏法,邓知县的名声也无法挽回。
姜落落放慢脚步,“既然不去语口渡,那我们再想想办法去撬贺永的嘴?贺永看似做好死的准备,我才不信他是真的求死。怕是有了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他已是个获罪受死之人,最简单的逃生之策就是诈死。”杜言秋也缓下脚步,“只是别弄假成真,搞出个畏罪自尽。”
“你是说,有人会趁贺永等人诈死,而真的灭口?那我们得尽快找到舅舅。阿赫大叔说,在贺永转变态度之前,除了狱卒与提人的刑房差役,无他人进入牢房,若不是他们,就是他们经手的牢饭有问题。只要舅舅安排可信的人盯着,肯定能抓住点东西。”
“罗捕头连跟在他身边的衙差都无法保证是否可信,不归他管的狱卒,他又能了解多少?我真不知他这个可信之人从哪里找?”
“舅舅在县衙这么多年,不想到头来却也是个孤者。”
姜落落有些难过。
“也未必是在上杭动手,押解上路也有许多可能发生。”杜言秋负手缓步向前,“我想想该如何真正撬开贺永这张嘴。”
“贺永死了?!”
突如其来的高呼,惊得二人同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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