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更是在这次1848年的风暴中见识到了奥地利的财力和先见之明。
尤其是在战前反购小额预期钞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是神来之笔,否则很难说奥地利帝国不会步英、法的后尘陷入经济危机之中难以自拔。
有些敏锐的商人和经济学家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和贵金属保有量远超他们的估计。
实际上弗兰茨停止小额预期钞的流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假币的出现。
严格意义上讲预期钞的伪造难度和风险是非常大的,因为在银行有存根和特殊的防伪手段。
然而随着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发展,人们在使用一些小额预期钞时就不愿意再去银行走一趟。
这就给了造假者空子可钻,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对于纸币的辨别能力还很差,他们不可能有专业柜员的眼力,如果不注意上单受骗的是难免的。
奥地利帝国的纸币起步较晚,但是先后从瑞典和法国引进了相当多的技术,国内也从未停止对纸币防伪技术的研发。
然而从1844年开始,假币就始终是金融系统绕不过去的坎儿。奥地利帝国对于假币的打击力度一直都很大,但假币却越来越多,而且技术越来越好。
这些假币已经突破个人能力的极限,看起来更像是一些专业人员使用专门机器造出来的。
经过调查这些假币来自巴伐利亚,奥地利的特工们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了假币的真正来源——法国。
在幕后有政府官员和金融界大佬撑腰,所以这些制假集团才能实时更新做到几乎以假乱真的程度。
不久之后英国人也加入其中,他们瞄准的是更加难以管控殖民地地区。
面对这种国家级别的造假集团,常规的方法显然没用。因噎废食同样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新的防伪技术就是第一选择。
弗兰茨能想到的就是特殊油墨和防伪线,这两种技术开发出来并不难,难的是实际应用。
为了防止有人在战争时期浑水摸鱼,弗兰茨便选择了将小额预期钞重新收归国库,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金属货币和大额预期钞。
事实上在弗兰茨登基以后,新型防伪货币就会上场,这绝对会给那些自以为躲在暗处的家伙重重一击。
对于天主教会来说,这场典礼同样是恢复教会影响力的好机会,毕竟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虔诚且强大的君主了。
当然也凡妮·柯特和塔莉娅这样怀着复杂心情前来观礼的人,前者在斯特拉斯堡的谈判桌上彻底认清了双方的差距,身为奥尔良公爵领的代表,她甚至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整场会议仅仅是奥地利和法国在讨价还价而已,其他人最多算是看客也只能是看客。
但凡妮·柯特在来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弗兰茨能在加冕礼上宣布一件事。
然而她显然想多了,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毕竟现实中弗兰茨连自己的婚姻都决定不了,凡妮·柯特更没有勇气在这聚满了大人物的镜厅中开口。
从今往后她和弗兰茨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凡妮·柯特终于理解了法国作家米歇尔·德·蒙田在《随笔集》中写的那句话。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比人与兽之间的差距更大。”
(后世常引申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对此弗兰茨只能表示无奈,圣女这个头衔对于一个仅有一腔热血的女人来说太重了。弗兰茨不帮她一把,凡妮·柯特早晚会被这个头衔压死。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这句话并没有错,弗兰茨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不代表他会听之任之。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凡妮·柯特可以以爱国主义者自居,弗兰茨也能不动声色地完成对奥尔良公爵领内德意志人的扶持和布局。
弗兰茨为女公爵提供的年金足够她维持一个体面的生活,事实上如果没有弗兰茨提供的钱,那么此时女公爵只能四处摘借了。
梯也尔在利用完凡妮·柯特之后,可没有打算真的让一个女人进入政府或者军队。
抚恤自然更不可能有,毕竟奥尔良王朝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至于女公爵的捐款,既然是捐款,那就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
对此梯也尔丝毫没有愧疚,凡妮·柯特也算见识到了弗兰茨口中的人情冷暖。
塔莉娅看着弗兰茨则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既有一种傻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又有一种被渣男抛弃的懊恼。
不过塔莉娅并不是那种纠结于过去的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毕竟自己可是校长,家里还有一群小孩子需要自己去教育呢。
弗兰茨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喝酒,一边痛哭流涕,无人知道他是因为喝酒而伤心,还是因为伤心而喝酒。
(其实他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是却从没人将他列为候选人。)
索菲夫人则是要坚定得多,她相信自己的孩子生来不凡,一定可以振兴家族,对此她只有自豪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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