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远猛地一惊,脑子忽然清醒,他回过神来喘着粗气,脸色、嘴唇因为失血而苍白。
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浓雾,远处的路灯在雾中亮着磨砂般的模糊光芒。
他看向两边,苏柏和邱明山分别托着他的肩膀。
“苏柏邱叔”秦尚远愣愣地说。
“你正在失血,不要说话。”苏柏面无表情地开口,她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沾着血迹,眼神像是一柄沉重的钝剑。
“人的懦弱,并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因为爱。”邱明山盯着那副久违的面孔,缓缓地开口。
“臭小子,你要记住,人会因为心中的爱而变得懦弱,但不必因此感到羞愧。”
是么?
秦尚远的瞳孔微微颤动。
“小白桃,带着你的同学们离开,这里交给我。”邱明山沉声说,他赤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衣服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撕碎燃尽了,“臭小子,你老爸,我会帮你带回来的。”
秦尚远脑袋昏沉,苏柏一言不发地解下手上的绷带简单地包扎了秦尚远的伤口,然后举重若轻地背起了他。
“苏柏?连你也”齐懿再度被震惊了。
“走。”苏柏的语气干净利落,背着秦尚远向浓雾中走去。
“你!”刘羽山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们不是应该”
“你是说你的那堆艺术品?”邱明山冷笑,“一堆杂碎而已,老子当初就知道疗养院的事情没完,原来在这儿。”
“不行!那个胖子不能走!”刘羽山恶狠狠地说,“今天的仪式,谁都别想破坏!”
“13个人是吧?”邱明山冷着脸挡在苏柏离去的方向,缓缓地说,“我来做第13个人。”
“你以为想死就能死?”刘羽山放声大笑。
“我没有跟你说话,滚。”邱明山沉声说。
“哈?”刘羽山蜡黄的脸皱起来。
“你听不懂人话么?”邱明山断喝,“滚!”
刘羽山被这一声吓了个心颤。
“好久不见。”
下一秒,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威严、肃穆、宁静。
这种人格层面上的变化不只是声音,还包括了眼神、气场,是无法模仿出来的。
一股汹涌的威压从头顶轰然降临,无声地覆盖了整片区域,就连走出很远的苏柏也能感应到。
因为【灰雾】的效果,齐懿刚走出几步路就昏迷了,苏柏无奈只能一手背着秦尚远,一手拖着齐懿。
苏柏的行动微微凝滞,她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拍,那是来自绝对上位的恶魔所释放的威压!
在恶魔横行的旧时代,这种威压带来的凝滞哪怕只有零点几秒,对战斗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久违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邱明山长叹了口气,有些斑驳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种释然,“但说真的,再找不到你,我恐怕就要变成一只恶鬼了。”
“是么?”刘羽山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丝轻浮的蔑视,“或许只有变成恶鬼,才有和恶魔谈条件的资格啊。”
“我已经和恶鬼相差无几了。”邱明山指了指束缚在腰上,血迹斑斑的节流器。
“梅菲恩创造的小玩意儿么?”刘羽山笑了,“她还和从前一样热爱戏弄你们。”
“听起来你好像认识她。”邱明山说。
“你们叫她机械恶魔,但对于我来说,梅菲恩只是故人而已,就像我和你,”刘羽山轻轻笑着说,“作为故人,我允许你称呼我的一个名字。”
邱明山直视着刘羽山的眼睛。
“安帕。”
邱明山缓缓打了个寒颤。
安帕,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名字,藏在一本相当晦涩破损的北欧典籍中。
这个名字的主人是在当地呼风唤雨的神明,渔民们出海时都要先向他祭拜,才能保证丰收的渔获和平安归来。
之后,这个名字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海面上疾驰的骤雨与深入云山的风暴。
但之后的千年里,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约束局也未曾观察到这位“神明”的存在。
“安帕。”邱明山缓缓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听说你们人类,习惯用某种方式来给我们划分等级,”安帕笑着说,“伏潮震、祸鬼神,对么?”
“对。”邱明山回答。
“我杀死过很多拘束官,”安帕说,“他们在你们的等级里无非是什么祸级、鬼级,可是在我的手下,他们往往撑不过两招。
你又是什么呢?”
“震。”邱明山缓缓地答。
“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害怕。”安帕疑惑。
“我害怕。”邱明山说,“但我更害怕的是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亡魂,找不到归所。”
“你说他们?”安帕指着那个仪式中的12具无头尸体,“他们不是我杀的呀,他们是刘羽山杀的,他要复活他所崇拜的恶魔,那仪式材料的血就需要经由他的手。
我只是小小地玩弄了一下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的肉体,刘羽山也有这样的嗜好,反正在最后的仪式中,他们都会被烧毁,不用来玩就太可惜了。”
“我无法理解。”邱明山静静地说。
“你不需要理解,来吧”
下一秒,安帕借着刘羽山的身体瞬时来到邱明山的面前!
他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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