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霓裳都还理解,可是当她顺着琉沁的视线看到仲梦然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疑惑:“她?”
此时仲梦然也和其他人一样靠在船舷边上看着那两道飞在他们前方的身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方有人议论她。
就算她知道了也无所谓,琉沁在这儿她不敢怎么样。
一看到仲梦然的背影,霓裳脸上就露出了几分不屑:“师尊,您在乎那个小贱人干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妓女生下的蝼蚁而已,也就是您心善,不然的话随时可以把她一脚踩死。”
“即便是一只蝼蚁,她如今也站在了你我面前不是么?”琉沁的声音越发冰冷,回首也看着仲梦然的身影。
明明这个小贱种应该和那个贱货一起,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甚至应该死在二十五年前才对。
可是她不仅活下来了,而且居然还重新觉醒了灵骨,回到了无相宗。
而且明明仲梦然应该知道那个贱人死亡的真相,可是这么多宗门她不去,偏偏选择了无相宗,不是冲着她来的又是什么。
这件事不仅她心里清楚,安经赋心里也是明白的。
明知道仲梦然是来复仇的,可是她却仍旧好端端地待在宗门里,让人对她无法下手。
其实不是无法下手,当初在新入门的弟子里看到仲梦然的那一刻,琉沁就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想杀死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简直不要太简单,可是仲梦然仍旧活到了现在。
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动手的时候安经赋会突然出面阻拦,而且还告诉她千万不能杀了仲梦然,至少现在不能。
她自然知道安经赋绝对不可能对仲梦然有个什么狗屁的舐犊之情,更不可能对那个贱货还有余情未了所以眷顾她的后代。
因为她和安经赋夫妻几百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
如果安经赋真的有这么重情重义的话,他也就坐不到如今这个宗主的位置了。
可是无论她问了安经赋多少次,他都不肯说出缘由,甚至直接提出:“如果你擅自杀了她,那么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就断了,景儿的少宗主之位也就没有了。”
为了景儿,她忍下了仲梦然。
因为她知道安经赋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绝对不仅仅是威胁,他是真有可能夺走景儿的少宗主之位,甚至有可能……杀了她的景儿!
但是忍归忍,她不能杀了仲梦然,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仲梦然一步一步变得强大然后威胁到她和她的两个儿子。
虽然现在看来仲梦然的天赋不过如此,即便再努力也不可能对她和景儿下手,但是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她都要掐死。
“你别忘了,她也是木灵骨,这火栖木对于她来说提升也很大,说不定借着这块火栖木她就有可能突破到筑基期七阶,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你明白么?”
琉沁收敛了某种的冷意,转头看向霓裳。
霓裳闻言立刻会意:“师尊您放心,我不仅不会让她威胁到您分毫,这次万魂窟之行那么凶险,她若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济在这里受了什么损伤,甚至丢了小命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也怪不到师尊您啊……”
“嗯,你明白就好。”对于霓裳的悟性她很满意,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你也放心,这次姑苏礼回山之后,很快他父亲就会来宗门里见他。无论他和那个小贱人再怎么情比金坚,姑苏家都是不会承认这个儿媳妇的。我是你姑姑,自然不会看着这么好的女婿落到一个出身卑微的小贱人手里。”
听到姑苏礼的父母要上山了,霓裳顿时眼前一亮:“伯父伯母真的要来?”
“自然。”琉沁点了点头。
“他们是为了上次鸣沧城的事情来的么?”霓裳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忧心:“阿礼这次在鸣沧城和宗门长老动手,这件事确实很难遮掩,姑苏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
“这个你就放心吧,姑苏礼是姑苏家如今最优秀的后裔,也是姑苏家当今家主的独苗,这点小事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琉沁语气淡然道:“不过姑苏礼在别的事情上任性妄为他们都能忍,唯独在姑苏家血脉传承这件事情上不能。”
“你别忘了,这次和姑苏礼一起胡闹的人也有那个小贱人,当时她不仅不阻拦,甚至还跟着姑苏礼反叛宗门长老。”
“姑苏礼有姑苏家撑着,可她有什么?正好可以把这次的事情当做由头,让姑苏礼和她彻底断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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