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儿女，那就公平点呗。
“他们还要读书呢，正是花钱的时候！”
顾陌耸耸肩。
“那就没办法了，过去我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都去当舞女了，以后该这个家补偿我了，该我的弟妹们赚钱养我了，至于我自己赚的钱，当然是要存着了，你说呢，娘？”
顾母，“……”
从内部逼迫不行，那一家三口终于没办法去找了外援，发动左右邻居来劝顾陌了。
当然，顾母没那么蠢直接告诉他们，让他们去逼自己女儿进百乐门，只说自己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养不动那个好吃懒做的大女儿了，希望街坊邻居们能去劝劝，让顾陌出去找个工作，或者是找个婆家嫁了也行，总之别这么赖在家里了。
一个个的邻居轮流上场，或是真好心或是看热闹。
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一来，顾陌就哭，变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呜呜，我娘和二妹小弟非要我去百乐门，还说我以前本来就在那里工作，去那里工作也是驾轻就熟，能给家里赚好多钱呢，可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我以前肯定不可能去过百乐门的，我现在也打死都不去……”
然后有意无意让大家看看她的手。
于是整条街都知道，原来顾家的好日子是逼着女儿去舞厅当舞女得来的。
之前女儿不想去，小儿子还把顾陌脑袋打了个窟窿呢，现在伤刚好一点，又要逼着失忆的顾陌去舞厅了。
“我就说他们一家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怎么日子过的比咱们都好，原来是有个在舞厅的女儿……”
“这一家一直以来都靠着吸大女儿的血风光啊，太不是人了！”
“啧啧，瞧瞧小女儿那双手，多白嫩啊，跟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似的，大女儿那双手，简直不能看了，那顾家大姑娘也是个命苦的啊，明明是个性格传统的姑娘，愣是被逼的去了舞厅……”
“都是亲生的，这当妈的怎么这么狠心呢？养不起孩子，你自己去卖啊，怎么逼大女儿去卖？难怪这些年，很少看到那大丫头，原来都是早出晚归做那种生意去了……”
“那两个孩子也是薄情寡义的，大姐豁出去供养他们，他们却是半点感激都没有，平时拿着大姐的钱大手大脚的，现在还联手逼自己大姐再去舞厅……”
群众的传播能力毋庸置疑，脑补能力也很骚。
没一天，一条街都知道顾家的事了。
本来是找人来帮忙的，结果却反而把一直隐藏的秘密给抖的人尽皆知。
顾母在外面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是杀了顾陌的心都有了。
“小陌！你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出去，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顾陌很无辜，“我没那么说啊，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误会我，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去舞厅的，他们自己要那么想的，我能怎么办？”
顾母，“……”
顾母忍无可忍，一改平日柔弱的形象，拿起了鸡毛掸子去打顾陌。
“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我让你丢人！让你丢人！”
顾母打了半天，才发现顾陌没有躲，更没有反击，越发来劲儿了。
可见顾陌对她这个母亲还是有几分孝顺的。
她把顾陌打的满身都是伤了，色厉内荏的问：“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家你还管不管？”
顾陌笑了一声，“娘，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人。”
顾陌那薄凉的样子，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以及毫无起伏的一句话，让顾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还想要打顾陌一顿，想要这个女儿收回这种眼神，想要这个女儿听话，却不想顾陌说：
“不就是去百乐门吗？我去就是了，就像你们想的，我已经脏了一次，怎么都干净不了，再脏第二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陌突然就这么妥协，一家三口也懵逼了一下。
最后确定顾陌是真的愿意去了，顾母心情反而复杂起来。
她知道这样做对大女儿不公平，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顾家、为了另外两个儿女，她只能这么做啊。
希望大女儿自己能想通，明白她这个当母亲的难处吧。
顾母叹了一口气，跟顾陌说了几句感性的话，最后叮嘱顾陌早点出门晚点回来。
顾陌嗯了一声。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顾陌就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有邻居看见顾陌，忍不住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