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伏帝关。
一场同室操戈的问剑过后,魏帝陆啓轻而易举就占据了云荒的半壁江山。
那怕天妖狼,恐怕都没有想到,曾经为了妖族,不惜一死,也要向人族始帝递上一拳的远古天妖,竟然是魏帝陆啓的暗子。还有桀骜不驯,连真龙真凤都不以为然的远古凶兽,竟然也愿意臣服在魏帝陆啓脚下。
而今的云荒,真真的是魏帝陆啓一家独大,左右时局变换,稳坐钓鱼台的光景。
即便龙凤两族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奉帝无为妖族共主,合兵一处,攻伐九州天下,让帝无一人背负两座天下的气运,大道登高,再来与魏帝陆啓一决雌雄,都是奢望。
事实上,魏帝陆啓巴不得龙凤两族与帝无联手。
他虽然与天妖狼有约定,不可随意斩杀妖族绝巅巨头、始族巨头,却没说,他要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帝无后来居上,斩下他的头颅。
所以,只要龙凤两族敢和帝无联手,魏帝陆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先发制人,在云荒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最不济都是两败俱伤。倘若北边的三教祖庭,或者是大魏铁骑再来横插一脚,那么云荒妖族的覆巢之祸就在眼前。
云荒妖族也知道其中厉害,不敢奢求帝无一身身负两座天下气运的美事,只希望帝无在两百年来,安安稳稳,渐次登高,然后再与魏帝陆啓一较高下。
一座大殿中,强者如云聚集,有纯粹武夫,也有纯粹剑修,有远古天妖,也有远古凶兽,有妖族始族巨头,有人族十境巨头,有山巅境天妖,也有九境巅峰大修士。
大殿中央,悬浮一面明镜,镜年光影闪烁,赫然是飞光城的那座酒楼,而其中人物,也是自号飞光的年轻人、小姑娘徐来和江湖野修裴阜。
“东荒乱糟糟的,我们这位蜀王殿下竟然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东俣王、远古天妖陆吾啧啧两声,轻笑说道:“这番气度,不可谓不大。”
敢在大魏城池无视大魏禁令,那位年轻人不是陆玄楼,还能是谁?
大河剑仙慕容秀轻笑说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九州天下山上宗门是什么德性,不知那位年轻帝王大道折损几何,哪个敢轻举妄动,虎口夺食?说到底,还是那位年轻帝王杀力深不可测、高不可言。”
“此言确有道理!”
魏帝陆啓笑了笑,继续说道:“那诸位说说,朕这儿子游山玩水,可有深意?”
一位远古天妖想了想,说道:“有道是静极思动。一场问剑过后,身心俱疲,这位年轻帝王借着游山玩水,弥补心神,未尝不可。”
“若是弥补心神,应该静养才对。”
屠方道摇头说道:“那位年轻帝王手握两柄凶剑,肆意递剑,不受戾气浸染,心神何等坚定,岂是一场问剑、一场厮杀就可以动摇的?若是说那位年轻帝王大道折损,我信,可要说那位年轻帝王心神受损,我一千一万个不信。”
一时之间,大殿中强者各执己见,众说纷纭。
“此举应是尽览山河。”
坐在魏帝陆啓身侧的院陆玄宗突然说道。
魏帝陆啓轻笑点头,“继续说下去。”
陆玄宗惜字如金,“尽览山河,而后收拾山河。”
“甚合朕意!”
魏帝陆啓轻笑说道:“玄宗,你总算是替朕争气一回,难得。”
陆玄宗也算是罕有的人物,但是在那位年轻帝王跟前,犹如皓月与萤火。
陆玄宗能坐在魏帝陆啓身侧,只是因为他是魏帝陆啓的儿子,而那位年轻帝王只要愿意落座伏帝关,可与魏帝陆啓并肩而立,不分贵贱与主次,一国两帝,如日月同空。
魏帝陆啓指着镜子中的陆玄楼,轻笑说道:“以前,他只是一个剑修、一介武夫,现在嘛,他是一位生杀予夺的帝王了。”
“他此番尽览山河,大有深意。”
魏帝陆啓轻笑说道:“其二,亲近东荒山水灵气,从而凝聚东荒气运在身,重新跻身十境,甚至是绝巅强者之列,稳稳镇压一域。”
陆吾皱眉说道:“那位惊才绝艳,此举未免下乘!”
当初魏帝陆啓也曾身合大魏气运,跻身十境,最终却被三教祖庭逼得远走云荒。
“当时下乘,而今未必。”
魏帝陆啓轻笑说道:“朕的大魏,确实有鲸吞东荒的底气,但真正做成此事的,是他的大魏。没有那一座不周山,朕的合道差强人意,要大打折扣,而他不仅拥有一座不周山,更是坐拥整个东荒,还有外域修士如蚂蚁搬山过境。”
“再有就是,盛极而衰,衰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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