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特地安排副院长秦国良逐个科室开会,一是为了贯彻上级关于反腐的精神,二是对反腐的具体政策进行了解读。
秦国良特地强调,存在问题的工作人员最好不要直接接触上级相关部门,建议他们通过医院来上缴非法所得。大家务必要重视这次反腐倡廉的行动,同时也不必太过恐慌,只要正视存在的问题,如实上缴非法所得,相关部门不会继续追究他们的后续责任。
其实秦国良的心情也是非常忐忑的,他刚刚上缴了两百七十万,赵飞扬将解读政策的事情交给他,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会议后,秦国良特地跟舒远航私下说了一句:“舒博士,你不用担心,千万不要影响了正常的工作。”
本来秦国良是好意,按照他的逻辑,自己这么谨慎的人都有毛病,你舒远航身为心胸外科负责人不可能没问题。
可人家舒远航不爱听这个,认为秦国良这么说是对自己的侮辱。
“秦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秦国良笑了笑:“舒博士,我就是善意提醒伱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舒远航生气了:“秦院长,我不认为你这是在向我释放善意,我也不存在任何这方面的问题。”
惯性思维害死人,秦国良认为舒远航可能是恼羞成怒,他叹了口气道:“舒博士,我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私下找你谈。”他认为自己已经很给舒远航面子了,你舒远航任何问题都没有?也就是说说罢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别特么跟我装清高了。
舒远航道:“秦院长,没有什么不可以公开谈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国良也有些生气了,你舒远航跟我较什么劲?我好心提醒你,我又没指名道姓说你什么,踩你尾巴了?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心虚你跟我急什么?
秦国良道:“舒博士,我再次声明,我不是针对你个人,我也只是负责前来解读医院的政策,也许你没有问题,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问题,你是心胸外科的负责人,主持科室的工作,你的团队内有任何人出问题你都要承担责任的。”
舒远航道:“谁有问题?麻烦秦院长说清楚,如果空口无凭,就不要抹黑我的团队。”
舒远航长期在海外工作,虽然来长兴也有一段的时间,顺利渡过了和心胸外科团队的磨合期,但是他专注于医疗本身,很少去关注医疗以外的事情,他将名誉看得很重,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团队荣誉。
秦国良被舒远航的不依不饶给触怒了,本身他的心情就不太好,没耐心跟他继续解释下去,不耐烦道:“凡事就怕认真,舒博士,真要是认真查起来,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
舒远航火了:“秦院长,我看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我的团队有什么问题,有谁私下拿了提成红包之类的灰色收入?有一个,我开一个,我相信他们的专业精神,我相信他们的医德。”
秦国良心说你自己没拿可能是真的,但是你不能保证其他人也没拿,望着不谙世事的舒远航,秦国良忍不住说了一句:“真要是这样,你会成为光杆司令的。”
舒远航认为受到了侮辱,他大吼道:“如果真是那样,我辞职!”
秦国良和舒远航的这场冲突惊动了赵飞扬,现在正是长兴变革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内部出现问题,而且发生纠纷的两个人是长兴的两大权威,一个是副院长兼心内科主任,一个是心胸外科主任,亚洲顶尖专家。
赵飞扬考虑了一下,决定分头找他们谈话,秦国良由他亲自面谈,至于舒远航还是交给书记高新华,毕竟高新华和舒远航的父亲佟广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由他出面更合适。
高新华得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也感到有些无奈,舒远航太单纯了,他并不了解行业内部的复杂性。
舒远航仍然愤愤不平:“高叔,他凭什么这么说?我相信我的团队。”
高新华叹了口气道:“远航啊,其实秦国良真不是在针对你,他说得也没错。”
舒远航怔怔地望着高新华,为什么连他也这么说?
高新华语重心长道:“除了自己,你谁也保证不了。”
舒远航紧锁眉头,高新华的话如同重锤一样击中了他的内心,他想不通,一直以来自己信赖的同事下属,他们为什么都会卷入这起风波之中,医者的天职是什么?使命是什么?良心是什么?他本以为所有人都和自己拥有一样的坚守,他对他的团队报以信任,可是他们辜负了自己。
舒远航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秦国良的争执是多么的可笑,他太单纯了,单纯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高新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些不良的风气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谁也别指望短时间内能够改变,这个体系生病了。”
舒远航大声道:“既然有病了那就要治嘛!”
高新华道:“这不是在治疗吗?可谁也别指望一次就能去除病根,如果用药太猛,我们的医疗体系就会崩溃,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设立专门的廉政帐户?为什么要特事特办?而不是参照原有的规则来处理?”
舒远航明白了,他想起了秦国良的那句话,他会成为孤家寡人,无力道:“违规的人太多了。”
高新华点了点头:“其实长兴在这方面算好的,据我所知其他医院更严重,医药、器材,耗材这里面的漏洞太多,还好上级部门已经留意到了这一现象。”
舒远航愤然道:“无耻,病人将生命交到我们的手中,有人竟然还想从中牟取私利,他们有没有良知,他们有没有信仰?”
高新华道:“当今社会多数人的信仰都是金钱,远航啊,别高估他们的节操。”
当晚舒远航邀请许纯良一起吃饭,他在东州的朋友不多,许纯良算是一个。
许纯良走入这家名为黎姐手撕鸡的苍蝇馆子,坐在角落里等他的舒远航朝他挥了挥手。
许纯良乐呵呵走了过去,来到舒远航对面坐在马扎子上:“我说,你堂堂一个长兴医院大主任就请我来这种地方吃饭?是不是有点配不上你的身份?”
舒远航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瓶十年陈的飞天茅台:“就知道你小子挑剔,别看饭店不起眼,至少没有预制菜。”
许纯良点了点头:“那倒是!”
舒远航点了半只鸡,一碟花生米,一份包蛋肠,炒了个鸡血,两人喝酒没必要点太多。
许纯良看出他情绪不高,联想起正在进行中的医疗反腐,心说舒远航该不会也被波及了吧,以他对舒远航的了解,舒远航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一来人家不缺钱,二来舒远航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不该拿的钱他绝不会拿,可舒远航周围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陪着舒远航喝了几杯闷酒,舒远航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喝酒?”
许纯良道:“朋友在一起喝酒还需要理由吗?”
舒远航道:“也对。”
许纯良跟他碰了一下杯子:“工作上遇到烦心事了?”
舒远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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