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恩在处理过那具路上的尸体之后,在下午到达了维登之中一个叫哈姆的小地方。
猎魔人在酒馆前停止了波派的脚步,扯着已经变空了不少的补给品袋子下马,准备装满水囊,还有面包、奶酪、烤鸡什么的。
推开那扇从木板缝里往外冒热气的拼接门,蓝恩走了进去。
高大的身材因为冬日里大家都穿的臃肿,因此并不算醒目。
蓝恩现在只在腰间挎上阿隆戴特,眼睛又埋在兜帽之下,所以这些酒馆里的醉鬼们也没发现他是个变种人。
“这儿有些什么算了,先来杯烈一点的。”
酒馆主人是个肩上的抹布都开始泛起黑亮油光的男人,他此时正一个人招呼着这个小酒馆里的三桌酒鬼,他见怪不怪地耸耸肩。
照例给摆上了一个虎口环握大小的小木杯,然后从柜台下掏出个半满的玻璃瓶,倒出味道浓烈的液体。
“我自己酿的伏特加,用来驱寒最好不过了。”
蓝恩用三根手指捏起酒杯朝老板微微一抬,然后把酒杯一口倒空,咽下去后,从牙缝里蹿出来一声带着酒气的吐息。
“呼这儿离布鲁格的边境线还有多远?”
酒馆老板拿回蓝恩用过的杯子,倒了水甩干之后就倒置在桌面上,等它控干。
“我们这儿有烤苹果,能重新加热的冷面包,胡萝卜、土豆,要是你出得起钱,我还能给你来条烤鱼。从这儿再沿着森林走上两天半,就能见到边境哨卡了。”
老板一次回答了蓝恩两拨问题。
猎魔人的兜帽上下点点,披风之下露出来的厚重臂甲让老板略微侧目,但也没什么更多的反应。
时局动荡,这年头敢自己一个人上路的,没有家伙才是奇事。
只不过今天这个人的装备有点好罢了。
他一个在路边开酒馆的,也不是没见过。
“能放进袋子的就都装进去,水囊里灌上淡啤酒,烤鱼我在这儿吃,谢谢。”
“这一共得两枚银币先生?”
蓝恩的礼貌让老板又诧异的多看了他一下,后来甚至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了敬称。
见蓝恩的皮革手套中夹着两枚黯淡的银币摆在桌上,他便干脆利落的开始准备开伙了。
“那边还有位置,先生。请别在意那些醉鬼,他们不会碍事的。”
“当然,我不在意。”
说着,蓝恩已经走到了那处座位,拢了拢斗篷下摆,坐到了板凳上。
这些下午就开始喝酒的酒鬼都是附近的农夫,冬天是农闲的时候,他们每天不是出来喝酒,就是在家里把自己的婆娘揍得嗷嗷叫。
这些人确实不会惹什么麻烦,但是如果让他们在喝高了的时候看见蓝恩的猫眼,那他们多半就会有点飘了。
地位不高的人,在看见地位比自己还要低的人,那股兴奋和优越感甚至会比老爷们还要大。
猎魔人就是地位足够低的人。
虽然蓝恩用一只手就能把整个酒馆里的人给干趴下,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拥有长期惯性的人群认知不会因为打一架就有所不同。
“听说了吗?”
一个醉醺醺的农夫朝着同伴笑哈哈的说。
“咱们的伊莉莎小姐这次又想了个办法去救他哥哥。她想用荨麻织一件毛衣,给她哥哥穿上。”
“菲斯奈特爵士还有得救?他都变成鸬鹚多长时间了?得有两年了吧?”
“也是他活该,跟谁上床不好,跟一个女巫上床?我跟你说,女巫的里都有诅咒!男人捅进去准没好事!只要敢离开她,第二天就会变成鸬鹚!”
农夫们嘴里蹦出来的评价尖酸且露骨,并且充斥着荒诞的想象力,这让蓝恩立马咳了一下。
他觉得玛格丽塔应该不至于给自己下这种诅咒。
让人变成鸬鹚的诅咒啧,如果没有术士或者猎魔人,民间传说里的偏方估计一辈子都治不好这位菲斯奈特爵士。
在农夫们热闹的议论之中,烤鱼端了上来。
蓝恩拿着叉子开始拆分鱼刺上的白肉,老板多送了一杯淡啤酒,然后又回到柜台后给他的补给品袋子里装东西。
背后桌子上的农夫们,则在讨论中愈发精神。
一个贵族被诅咒变成水鸟,而他的妹妹则为了解除诅咒想尽办法这在单调无聊的中世纪乡村,属实是极好的谈资。
至少就在这一会儿里,蓝恩已经听到身后桌子上传来了质疑声。
说爵士并非变成了鸬鹚,而是被诅咒成了天鹅。
女巫也是女人,而只要是女人,那就总是喜欢白天鹅多过喜欢鸬鹚的。
同桌里那个一开始讲故事的农夫在一阵自我怀疑之后,也迅速改了口,说就是变成了天鹅。
似乎这么种说法能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加生动,并且富有浪漫气息。
为了故事的流畅性,为了在讲故事的途中吸引更多眼球与听众,讲故事的人一向是不吝啬于对事实进行‘适当改编’的。
蓝恩就在吃鱼的这一会儿功夫,就见证了一起流言的诞生。
他不只是该笑还是该为这位爵士难过,总之就是哭笑不得。
爵士的妹妹想用乡间传说里的方法去解除诅咒,这多半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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