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一脸质疑。
就那狗屎一般的钓鱼手艺。
短短时间,就钓了这么多的鱼?
乙邦才等护卫强忍住笑。
论憋笑,他们绝对是专业的!
“到你家里做客,不会不欢迎吧!”
云逍自动忽略男童的目光,径自朝他家中走去。
他当然不是闲极无聊,搞什么微服私访。
而是要借此机会,来体察民情。
辽东汉人被建奴祸害了十几年,不能说是水深火热,只能说是坐于涂炭。
辽东收复在即。
接下来就要考虑民生。
因此云逍打算深入辽东汉人,实地了解情况。
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男童顿时急了:“你不能进去!”
这时从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平安,来了客人,还不把人家请进来?”
名叫‘平安’的男童,无奈地让开身子。
云逍从乙邦才手里拿过一串鱼,径自走了进去。
乙邦才和几名护卫则是留在外面,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里毕竟是建奴的地盘,虽说不大可能会有鞑子出现,小心防备总归是没错。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土坯房。
墙壁、屋顶到处都是漏风,也不知道爷孙俩,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屋里只能用家徒四壁、别无长物来形容。
墙角支着一张床,一名白发老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塞着稻草的被子……姑且叫做被子。
见云逍进来,老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他侧身靠在墙上,勉强露出笑容:“家里穷,让贵客见笑了。”
“不请自来,老伯莫怪。”
云逍将手中的鱼放在灶台上。
然后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打量着老者。
这老者年近六十,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气色也是极差,看上去已经行将就木。
他侧着身子,不敢将脊背在墙上靠实了,显然背上有伤。
老者问道:“客人从哪里来?”
云逍如实答道:“自辽西来。”
“你是明国的细作?”
老者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精光,目光瞬时变得如同刀子一般。
云逍虽然一身百姓装扮,然而形容举止,与辽东汉人大相径庭。
也难怪被老者一眼看透。
不等云逍答话,老者指着屋外,厉声嘶吼:“滚,滚出去!”
云逍皱了皱眉头,“老伯是担心我会给你带来灾祸,或者是甘心为汉奸,因此痛恨大明人?”
“放你娘的屁!”
“你才是汉奸,你全家都是汉奸!”
老者破口大骂。
骂完后,一阵气喘吁吁,险些昏厥过去。
乙邦才等护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立即闻声而入。
“出去!”
云逍挥挥手。
乙邦才让其他护卫退了出去,他则留了下来。
老者喘过气来,朝男童喝道:“告诉他,老子是谁!”
名为‘平安’的男童双手叉腰,昂然说道:“我的爷爷,是蓟辽督师帐下亲卫熊泰!”
云逍站起身,向老者拱手道:“原来是熊督师的亲卫,失敬了!”
熊廷弼,与孙承宗、袁崇焕并称为“辽东三杰”。
他镇守辽东,可谓是居功至伟。
明末辽事,熊廷弼堪为首选。
其对努尔哈赤有足够认识,对明军的废物,也是有自知之明。
并且他有足够手段,善谋且有大局观,因此守辽必安。
他的功劳可是实打实的,绝不是某嘟嘟,靠吹的‘五年平辽’。
万历皇帝干的人事不多,起用熊廷弼,并对其信任有加,正是其中的一件。
然而由于万历驾崩,木匠皇帝上位,熊廷弼失去了圣眷。
加上党争,以及熊廷弼自身霸气侧漏的性格,最终竟落得个传首九边的下场。
没想到他的亲卫,竟会流落到这里,成了这般模样。
云逍问道:“你又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督师对朝廷忠心耿耿,经略辽东,更是功勋卓著。”
“到头来,却落得个传首九边,弃尸荒野的下场!”
熊泰越说越是痛心疾首,用拳头不住地捶打着墙壁,土墙上的泥土簌簌直落。
熊平安赶忙上前,制止有些癫狂的爷爷。
云逍无奈地一声叹息。
天启五年,在阉党的操作下,木匠皇帝下旨处死熊廷弼。
临刑前,熊廷弼从容换洗收拾,把衣冠整理好。
狱卒催他赶紧的,熊廷弼正色道:“我大臣也,还要拜旨,岂得草草?”
监刑的官员见其胸前挂着一个袋子,问是什么。
熊廷弼说是谢恩疏。
官员嘲讽道:“你没读过《李斯传》吗?囚犯有资格上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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