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吴尘虽然完全不记得他是怎么学会的巨人语。但是凭空涌现的记忆拷贝,让他几乎毫无延迟的听懂并说出了巨人的语言。显然没有意外,千年龙破的影响一直在持续。
吴尘从巨人的身边,走到深坑边缘。
无叶巨树扎根的深坑中的紫色液体,是从树干上流出的稀释的树液。这座咕咚冒泡,云雾缭绕的淡紫色水泽,也是树液语者“灵魂之旅”的始发点。只要走下深坑,被弥漫的雾气吞噬,树液语者就会看到与常人完全不同的景象:一座盘根错节巨大的根脉通道。就像传闻黑暗沼泽的居民能够在西斯特树庞大的“根脉高速路网”中往来通行一样。很多时候,灵魂比身体走得更远。所以泥地舞者部落又将这趟树液语者的灵魂之旅称之为“灵魂行走”。
听到同伴与吴尘的对话,又有几个巨人从洞穴中走出,三三两两,围拢在沉睡之树的深坑周围。彼此用低沉的喉音交流,观看溪木领主施展神奇的『树语法环』。
“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去长袍前,赛贝莱拉公主有些忐忑不安。
“赛贝莱拉,这是仪式的一部分,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吴尘当然知道浑身长满龙皮的公主心中在想些什么。
“好的,大人。”深吸一口气,赛贝莱拉公主徐徐脱下长袍,露出了长满鳞片的胴体。不出意外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就连巨人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惊讶,显然在巨人古老的记忆中,并没有森林精灵感染「树皮鳞片症」的先例。而吴尘将这种木精灵树液语者特有的症状称之为「树液鳞化症」。
暗中稳住心神,赛贝莱拉公主一步一步走下深坑。淡紫色的积液因被修长的双腿搅动而雾气升腾。吸入树液释放的烟雾后,赛贝莱拉公主身上的鳞片,肉眼可见开始出现反射性的光弧。闪烁的光弧在鳞片与鳞片之间传递,并向周遭飞快蔓延。受此一激,身体开始深度变异:一条斑斓长尾从尾骨伸出,两只亚龙角紧跟着刺破头顶。
“……”围观巨人们无声的蠕动着喉结,却没有发出一声低沉的喉音。
和吴尘身边的龙娘最大的不同,除去满身鳞片、长尾和龙角、赛贝莱拉公主没有龙翼。所以似乎也可以将「树液鳞化症」认定是“亚龙人化”。
龙娘和天使一样,双翼可以隐去,一般状况下看上去和常人无异。战斗时会展开龙翼,变身成“龙人形态(dov,龙族)-(bron,诺德)”。随着龙血沸腾,战意激荡,会伸出龙角及龙尾还有锋利的龙爪,进一步变身成“半龙形态(ney,两者)-(ro,平衡)”。如果战斗持续激烈,会变回完整的“巨龙形态(dovah,龙)-(kopraan,身体)”。
所以,溪木领主的龙娘有三种形态:「多弗布龙(dov-bron)」、「奈伊罗(ney-ro)」、「都瓦肯彭(dovah-kopraan)」(啧啧,大人的三段龙语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分别对应诺德语中的「龙人」、「半龙」和「巨龙」三种形态。
见赛贝莱拉公主已经开始灵魂行走。事不宜迟,吴尘立刻卷起袖管,走到深坑边缘。将左手深入坑中的积液。
手指触及水面的刹那间,指尖火花无声点燃。
仿佛丢了根火柴到矮人油(dwarven oil),整个深坑瞬间爆燃。
高涨的冷焰吓得一圈巨人连连后退,甚至有人重重摔倒在地。混乱中,只有吴尘岿然不动。
法环在冷焰中被骷髅之握“凭空捏造”。迅速向坑中的沉睡之树和与之灵魂相连的树液语者蔓延。
正如在阿斯加德的熔炉大殿,亲眼目睹法环的智慧巨人密米尔的慨叹法环是一个自洽的维度。
『树语法环』中,「秘火之心环」、「狂猎变形环」、「树灵守护者命环」、「金树上环」、以及在赛贝莱拉公主手腕处凭空浮现的「树液语者(魔能)手环」,正环环相扣,镌刻成型。
「秘火之心环」是领主大人用维火延烧的德姆斯魔石(龙眼宝钻),「狂猎变形环」来自女神吉内赐予森林精灵的魔力回路,「树灵守护者命环」是镌刻在沉睡之树生命本源上的底环,「金树上环」是金树律法的神性外皮塑能整个法环,至于最后的「树液语者手环」显然是经由树液语者“灵魂行走”的特殊能力锻造的专属手动环。
伴着一声深沉的叹息,沉睡之树扭曲的树根,如章鱼触手般将无叶的树干缓缓拔出深坑。并在法环释放的魔光中,异化成巨大的树灵守护者。
看上去还不是水、火、木三系卫士中的任意一种,应该是更强大的树灵守护者才对。
“啊……”沉睡之树的声音越过法环自洽的维度,直接冲入吴尘的小宇宙:“神奇的都瓦克因旅法师,谢谢你唤醒了我。”
“所以,您真是一棵沉睡不醒的西斯特树?”吴尘感受到了友善而平和的精神波动。
“或许是,或许不是。自从抵达天际,植根在北方的冰冻苔原,我就成了现在的我。一棵绝无仅有的沉睡之树……灵。嗯……就像大湖森林精灵和瓦伦木精灵的显著不同。”简单来说,南橘北枳。
“您还能变回来吗?”吴尘想到一种可能。
“当然,您的法环拥有完整的律法回路。”树灵守护者说道:“如果您愿意,可以在我身上种下一颗金树的芽。将我转化成您的‘一叶律法’。”
说的其实就是嫁接。只要将一个金树的芽孢,植入沉睡之树的树干内,生长出来的就会是金树的树枝。当然,参考金树是女神吉内现世的神应,这棵种下芽孢的古树,很可能被彻底同化。不仅拥有“沉睡之树”的固有属性,而且还会获得金树的律法延伸。
听上去似乎晦涩难懂,很复杂的样子。
其实换个说法,老玩家秒懂:“翡翠梦境(emerald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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