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半小时前,朱景洪徒步登上了龙潭山,站在一处大石头上,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夕阳映照下的长江。
这时他不禁想起,当年在长江边吟诗,被侯璟出言打断的旧事。
现在想起来,只让他会心一笑。
“龙潭山,龙潭山……”
连续念了两句后,朱景洪回头看向陆育新,笑着说道:“都说龙潭虎穴,如今龙潭已临,虎穴何在?”
听到这话陆育新只得干笑,龙潭虎穴实在太过不吉利,他可不愿过多的探讨。
二人在山上站了一会儿,又聊了些金陵地方的轶事后,方才往不远处的南静庵走去。
南静庵虽不是太大,且离应天府城有几十里,但这里的香火非常不错,省城里的贵人都愿来此。
说起寺院,朱景洪到此方世界十年,其实没怎么进过这类地方,主要还是在于平日太忙了。
忙着带兵打仗、忙着军队编练、忙着拉帮结派、也忙着拈花惹草!
想起这些,朱景洪又摇了摇头,他发现近两年自己容易胡思乱想,究其原因是没有了对手。
老四老六两个人被废,让他不自觉的生出安逸之心,这是很危险的情况。
进了南静庵,虽然天还未黑,但已亮起了灯火,侍卫们把守着各处,朱景洪一个僧人都未见得。
一路游览,从最外围的大门到里面,竟是有足足五进的院落,这规模说笑也没小到哪儿去。
除中间供奉佛像的正院,左右还有两路同规模的跨院,担负着僧人们饮食起居等功能。
既然来到一地游览,总得要听听此地历史沿革,于是他便让人去请住持过来。
站在佛殿之内,朱景洪等了有五分钟,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来,然后是陆育新禀告住持来了。
“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权独尊的时代,出家人亦不能免俗,此刻要行大礼参拜。
朱景洪并不回头,继续看着装扮精致的佛像,问道:“这座南静庵,建起来多少年了?”
“回……回禀殿下,约莫有……”
跪在地上答话,老住持确实很紧张,平日她主要接待贵妇人们,对具体业务都已经生疏了,这类历史沿革的话题更是早忘了。
“回禀殿下,至正四年太祖皇帝攻克应天,当年为国捐躯将士极多,太祖皇帝下旨抚恤将士遗孀!”
“其中有一些妇人孤苦无依,地方官府便将人集中安置于此,为死难将士和大明祈福,后来天下太平……此地亦被改名南静庵!”
小小一座庙,也有这般久远的来历,确实是让朱景洪很意外。
至正四年,那时朱元璋还是南方军阀之一,距大明立国都还有二十多年。
换句话说,南静庵的历史比这大明朝还长!
“昔年初建此庙时,不过只外面一处小院,孤妇二三十人挤在一起,后来天下太平……”
探春继续说着,而朱景洪已转过身来。
这小尼姑声音还挺好听……这是朱景洪的第一想法。
但因探春低着头,朱景洪看不清她的相貌,于是便安静的听着。
探春侃侃而谈,把南静庵建立以来,发生过的各种大事奇事讲了一遍,听得朱景洪是深感诧异。
但让他更感兴趣的,是眼前仍跪在地上的小尼姑。
“起来回话吧!”朱景洪平静道。
探春大感欣喜,然脸上却没显得太激动,但在起身时也调整着微表情,以达到最佳的第一印象。
以色侍人,是她以往最鄙夷的手段,为此她疏远了自己的生母。
可如今她也用上这种手段,皆因明了人活一世之不易,以至于此刻她理解了亲娘,随之还生出了一缕愧意。
探春起了身,朱景洪看到她的样貌,只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但有件事可以确定,眼前女子生得极美,尤其是眼角那若有若无的媚意,更让他看得挪不开眼。
果真有效……探春暗喜,赵姨娘媚眼如丝的手段,她从小都是耳濡目染。
如今初次使用,就让朱景洪看得入神,这让探春越发感激亲娘。
但她哪里知道,真正起作用的是她出众的样貌,外加僧衣的额外加成作用。
“住持且退下,我与这位小师傅聊就行了!”
退出这里,住持求之不得,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你继续说!”朱景洪笑着说道。
“方才已说到,昔年世祖皇帝来金陵……”
刚才探春讲的时候,朱景洪还是认真的听了,可眼下他是左耳进右耳出,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探春身上。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朱景洪突然开口。
探春零星去过襄王府几次,所以朱景洪对她有些印象,可这几年他俩都没见过,眼下认不出倒也很正常。
“殿下所言不差,咱们确实见过,已是贫尼削发前的往事,不提也罢!”
“小师傅过往之事,不愿提及我本不该多问,可如今实在想弄个明白,小师傅可愿相告?”
“若太子殿下有命,贫尼岂敢不从命!”
“以势压人,乃小人行径,我不喜欢!”
这个时候,探春也不愿弄巧成拙,在沉默几息后遂答道:“殿下不记得贫尼,总是记得我那些姐姐?”
“你那……些……姐姐是何人?”朱景洪着重说了“些”字,探春这个表达方式,确实显得非常新奇。
“太子妃娘娘是我姨表姐、侧妃娘娘黛玉是我姑表姐姐、还有被您留在宫里的迎春是我堂姐!”
听到这些话,朱景洪一时间惊了,关系太乱他都没理过来。
而一旁站着的陆育新,此刻更是觉得无比凌乱,暗道十三爷竟是这般风流!
“所以你是……”
“小女子……原荣国府贾家三姑娘,俗家闺名探春!”
朱景洪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一时兴起爬山,竟会在这里遇到贾家的人,更没想到那位探春姑娘出家了。
“你在贾家……为何在此?”朱景洪问道。
“家门不幸,不愿理会那些烦心事,故而斩落青丝……避世于此!”
微微点头后,朱景洪示意陆育新出去,毕竟接下来的话或会涉及太子,旁人在场终究不太方便。
探春没有任何威胁,所以陆育新退出了门外,只要有情况他可以第一时间支援。
“贾家虽然败落,可毕竟还属高门,不至于无你栖身之地!”
探春答道:“苏学士有词云,此心安处是吾乡,贾家风波不断,闲言碎语不绝,人心离散不定,我在其间心有不安……如何栖身?”
“如今你在庵中,想来已得了心安!”
“我原以为是这般,然每日参禅打坐,却仍是心感不宁!”
坐到一旁椅子上,朱景洪看着探春身姿,接着问道:“挂念家人?还是寂寞难耐?”
“是因为殿下!” “因我?”朱景洪越发感到新奇。
他不是傻蛋,今天一而再出现让他惊奇的事,便让他意识到可能被刻意安排。
谁安排的?贾家具有重大嫌疑,只要事后一查就清楚。
现在之所以不挑破这些,只是因为对他来说好玩儿的事太少,所以愿意将计就计聊下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贫尼逃离了贾家,却也是在大明的土地上!”
依旧看着探春,朱景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大明无你容身之地?”
这个问题可不能乱答,甚至于被这么问的人,本身就已处极端危险状态。
探春说到到底也只是个姑娘,此刻心里咕咚咕咚跳了起来,沉默着调整好呼吸后,方才答道:“是怕殿下容不下我等!”
听到这话,朱景洪脸色变得冷峻,而探春也变得越发紧张,乃至于无法再保持淡定。
见她这慌乱的模样,朱景洪接着说道:“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
这时探春已豁出去了,便接着说道:“贾家与先太子有亲,贾家之忧殿下岂会不明!”
一直盯着探春看了一会儿,朱景洪方笑出了声,而后说道:“所以在你看来,我便如此鸡肠鼠肚?”
“殿下自是胸怀四海,然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却无殿下之雅量!”
探春话中暗含的那些事,朱景洪自然是有所耳闻,对此他没有任何干涉。
但其实他不插手,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表态,所以贾家这两年的危难,也确实跟他有些干系。
“你胆子大的很啊!”
最危险的一关过了,探春心里松了口气,只见她低头答道:“殿下英雄盖世,想来不会与我这弱女子为难!”
“那可未必!”
朱景洪本是玩笑,谁知探春接话道:“未必也无妨!”
这让朱景洪更觉得有趣,随后问道:“何谓未必也无妨?”
“殿下是太子,往后是皇帝,九州黎庶都是您的臣民,予取予夺本是理所应当!”
“殿下若要与我为难,小女子也坦然受之!”
朱景洪笑得更大声了,这一番聊下来确实有趣,他已很久无这般新奇之感。
“有趣,有趣!”
想到迎春已经在府,此时他便冒出了个想法,即将探春也给搜罗回去。
一佛一道,也算圆满了……朱景洪心里嘀咕。
然而这个想法才升起来,他又冒出了新的想法,何不把那惜春也给带回去,如此三春就收集齐全了。
甚至于接下来,他还有个更妙的点子,但很快被他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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