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子愣了良久,神情依旧有些恍惚,只见其张嘴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你说这是哪儿?”
风无尘背靠身后的石壁,咧嘴轻笑:“天界!这里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天界!”
“天界……这里是天界……”
纯阳子喃喃念叨了良久,不觉间,已然老泪纵横。
此前,他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如今,风无尘亲口与他说,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只见这老儿又哭又笑,慌忙问道:“不是太华仙岛那般欺世盗名之地?”
风无尘回答得肯定:“不是!”
“我亦不是在幻境之中?”
“不是!”
“这……也不是对我心境的考验?”
“……”
风无尘被这老儿搞得一阵无语。
“此地的灵气浓郁程度,莫非还不够你打消心中的疑虑?唉……罢了!等你适应了此间重力,我便带你出去吧!届时,你便知道此地是真是假……”
“……”
此前,风无尘以混沌息壤塑造天魔真身的时候,已然适应过一次非凡的重力,如今登临天界,纵有不适,却也不过一日光景,便能勉强行动。
而纯阳子则没这么干脆了,这老儿生生是过了三天之后,才能勉强起身,至于自由行动,则是过了整整一月。
“感觉如何?”
得问,纯阳子仍旧有一种恍然隔世的虚无感。
“没想到此前见过那么多次的曙光,到最后皆是黄粱一梦,却在我已然失去了希望之际……竟真的来到了
天界……令人唏嘘啊!不过这天界的却是可怖,我等乃是天人之躯,却依旧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若是未炼化天命的下界修士,其不直接被碾碎了?”
风无尘却笑着摇头,解释道:“此言差矣!天界的重力比尘世间强了千百倍,而你不过耗费了区区一月,便将其适应,照你这逻辑,你的体魄岂不是在短短几日之中强大了千百倍?”
得言,纯阳子亦陷入了沉思:“这……这个问题老夫其实也想问,老夫如今已然炼化天命,修为甚至堪至天将,理论上而言,可力擎万钧,纵是千百倍的重力,也不至于让老夫动弹不得吧?而且,你说得很对,凡是皆有相对性,理论上而言,压力的减轻,便代表着老夫的力量增强了才是,但是老夫却心知肚明,我的体魄并未强化多少,反而像是……是那股重力凭空消失了一般。”
“呵呵……这股重力可没有消失。”
纯阳子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不解啊……”
风无尘酝酿片刻,便解释说道:“其实天界的多倍重力与寻常的重力法则却是有所不同,若是寻常重力法则,大多会影响一桩一瓦,一草一木!换而言之,若你我遭受的若真是什么重力法则,这山洞中的岩石早就被压成粉碎了!比如像这样!”
说罢,风无尘便猛然抬手,将一块儿石子放在掌心,并运转山法,将其中重力瞬间增加了百
倍!
“噗!”
便听闷响传来,那石子便被骤然增加的重力给碾成了粉碎。
纯阳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默不语,静待风无尘解释。
“其实你我感觉到的重力,只是一种最为基础的外在表现,实际上,你我是被天道的力量给束缚住了!”
“束缚?”
“嗯!正因体内的力量被束缚,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很重,我这么说,你能明白的?”
纯阳子的眉头已然拧成了一个川字型,沉沉点头:“能……天道为何要束缚我等?”
风无尘没有直接回答纯阳子,而是反问一记:“我问你,你为何要苦苦追寻天界?”
纯阳子茫然道:“当然是继续修行,证吾大道啊!”
“尘世间不可?”
“自然不可!尘世间有天道干涉,我等根本无法突破天人之境。”
到这里,风无尘的笑意逐渐微妙:“那你可知尘世间的天道为何要干涉生灵突破?”
纯阳子眉头稍紧:“以前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登天路上,我却是想明白了许多……天人境界的强者,抬手之间,便能移山填海,甚至是毁灭一界,若是此等强者横行,对于尘世间的万千生灵,甚至对于万界而言,皆是灾难!”
“不错!”风无尘重重点头,继续解释:“故而天人下界,会遭天罚!”
听到这里,纯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道:“所以天界的天道束缚我等……是为了不让我等的力量失控?”
“嗯
!你可以如此理解,天界的一草一木与尘世间并无不同,若是天界强者不加节制的斗法,天界同样会毁于一旦,所以便有此等限制天人力量的存在!”
说着,风无尘轻轻抬手,将此山洞中的一块儿石头摄入了手中,对纯阳子道:“你修行万年,对于力量的掌控应该堪称炉火纯青,用一指之力,使这石头出现裂纹,应当不难?”
纯阳子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呵呵……你这是在消遣老夫啊!是了,对于刚刚踏入修行之路的修士而言,打碎一块儿石头简单,但是要刚好让石头出现裂纹,却是很难,因为他们无法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过你拿此来考验老夫……”
说着,纯阳子便一指点在了那块儿石头之上。
“……”
一指点下,纯阳子却愣住了,山洞之中,也再度陷入了死寂。
只见那石头纹丝未动,莫说裂痕,纵连指印也没留下半点儿。
“不可能?老夫岂会连这点儿力量都控制不好?莫非……这便是你所谓的限制?”
风无尘点头,指尖稍稍用力,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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