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在中国那也是出了名的河流,秦淮一线嘛,那可是地理坐标。
淮河也不算小,平素里那河边自然是有水汽的,只是今天没有,烟尘一团团的腾起,小蚌埠一处民宅被炮火打着,一股粗大的黑烟直冲天际,谁又知道等那房子彻底烧光黑烟不起之际,今天这场淮河阻击战是否会结束呢。
中国军队果然利用了淮河天险在百里防线上进行了布防,对由南向北进攻的日军进行了阻击,而这支军队则正是从山东调来的东北军第51军。
蚌埠是时下南北大动脉津浦铁路的必经之路,虽然上面的铁路桥已经被中国军队炸掉了,可日军一旦把小蚌埠占了修复了那铁路桥就可以快速运兵对北面的徐州形成威胁了。
所以这次日军进攻的首要目的当然是蚌埠对面的小蚌埠,第一轮进攻受阻,第二轮进攻随即便到来了。
没办法,谁叫日军那渡河的船来的方便呢?
只是炮击过后,就在北岸337旅准备迎击渡江而来的日军步兵时,日军的飞机却又出现了。
如果从更高空看去,几架飞机便如同鸟儿一般张开翅膀俯冲而下,而在拉起之时下方便出现一串的“粑粑”蛋儿。
而当那“粑粑”蛋儿相继落地之后,便爆起一团团烟尘,由于观察者的角度足够高,那爆起的烟尘便如同在田野中玩耍的小孩子一脚脚的踢“爆”了一个个的“马粪包”
(注:这里的马粪包是指一种野生菌类,有生活阅历的人能够知道)
只是,这也只是从高空看罢了,而到了地面那爆炸声则是震耳欲聋的。
有一名士兵由于离那炸点近了一些,当那爆炸过后他从地上奋力爬起时便已经站不稳了。
他歪歪扭扭的走着,既如同刚蹒跚学步的孩童,又如同喝酒喝多了的醉汉,只是他也才是才走了那么两步便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鼻孔甚至双眼都渗出血来,然后就再也未能爬起。
而此时这名士兵的这一幕便落在了近百米外一个人的眼里。
那人身上披着用破麻袋片缀成的伪装衣,虽然那伪装衣很破可竟然扣了一个同样用麻袋一角做成的帽子。
那帽子又是怎么做的呢?那就是剪掉麻袋的一角,四四方方的,再把其中一角往另外一角里一塞,这就变成了一个近似于三角形的带洼兜儿的帽子,被他扣在了头上
他的手里拿了一支三八式步枪,那步枪上面同样缠了破麻布已是看不出本色。
他的脸上也已经沾满了土灰。
由于他的伪装过好,此时的他便已经和整个的背景融为了一体,而唯一未能融为一体的则是他那双冷漠而又锐利的眼睛。
如果是在几年前,那个被日军的航空炸弹震死的士兵还会让他心生波澜,可是于现在的他来讲已经不会了。
瞬间发生了却也不可改变了,过去的于现在的他来讲已经毫无意义,至于未来,谁又知道呢,他现在所能把握的也唯有现在。
到了这时他瞥了一眼前方的河面,船影又现,日军第二次进攻又开始了。
自己现在的这个射击位置好象不大好啊!就以自己现在的枪法还是远了点儿!那人想道。
而这时他的便注意到了被日军航空炸弹炸出来那一连串硕大的弹坑。
那弹坑当掩体倒是挺好,位置合适。
距离河的中心线有五百来米,距离前面实在不适合埋伏的岸边也有四百来米。
这个位置既可以保证自己射击的准确率,又一定的撤退空间。
不过相邻的弹坑之间有点远,老在一个弹坑里猫着可是不安全啊!
那人的目光再次眨摸了起来,也只是片刻功夫他便看到了什么,于是他突然从原来的位置爬了起拿着枪就一溜烟的向其中一个弹坑跑去。
而在中途他略一停顿,伸左手在有半截被埋在土里的一根木柄上一拽,那是一把铁锹!然后他人便又接着加速了起来。
此时他的动作很快,敏捷迅速如狸猫,可偏偏由于他身上披了那麻袋片子做成的伪装衣,一跑那伪装衣便被风兜起反而象一个斗篷。
他右手拿着的是自己的步枪,左手拖着那把铁锹。
被炸弹炸起的土有些松软,他那跑路的姿势就有些怪异,从后面人的视角看来,他却更象是一支正在地上跃跃的大鸟。
那个人并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恰巧落到后面几个军官的观察中,或者说,即使他知道有人看到了自己也并不在意,因为那是自己人。
“老兵就是老兵!”有一个军官不由得赞中叹道。
说完了话他还转脸瞥了一眼身旁另外一名军官,那名军官是他们这支部队的主官。
那主官对自己手下对前面那名士兵的夸奖未置可否,他可没有功夫去管一名士兵去做什么,哪怕这名士兵再能打
他要指挥战斗了。
这名部队主官是东北军第337旅旅长刘成义,而前面刚刚躲到弹坑里去的那名士兵则正是商震。
“鬼子这回派过来的木船多,命令迫击炮连直接炸船。”刘成义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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