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哪发现的?”看着那具同样被草帘子苫着的小小的尸体,听着院子里那喑哑的哭声,商震颤声问。
“还是在他家院子里。”有村民回答。
刘能女人的哭声再次成为了这次商震与村民对话的背景音。
只是刘能女人的哭声和昨日相比,已经不是那种嘶心裂肺的哭喊了,而是变成了一种非常人的喑哑。
昨天男人死了,身首异处,哭男人就已经用了太多的力气。
可今天自己的儿子却同样死了,同样的身首异处,于是那女人的哭就变成了从身体里面发出的整个身体的抽搐。
尤其在时下的年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自己的男人死了,儿子就又变成了女人的天。
可现在家里的两个男人都死了,又让这个女人如何活?
而同理,这种渐近式的刺激同样被施加到了商震的身上。
农民是种地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儿育女那是农民的常态。
商震却是士兵,还是一个百战老兵,见惯生与死才是士兵的常态。
对于死人,商震见得多了,最早的原本以为的足够刺激的血腥画面随着他战斗阅历人生阅历的增加就变得平常起来,最后那些画面随着记忆的增加就渐渐重合,最后变成了一种抽象的血腥。
鲍鱼这肆久而不闻其臭,西施见得久了也不以为美,两个事例虽走极端其实却也有一个共性的,那就是,人在某种环境之中呆得久了,就会逐渐适应的。
血腥已让商震变得不再敏感了。
说实话,昨天对于那刘能的身首异处商震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就在前两天的战斗中他还带着士兵砍下了十好几个日本兵的脑袋给摆成了一排呢!
所以,刘能的死也只是商震所见的常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也只是觉得既然自己赶上这件事了,自己是这个村子里一个唯一有枪的士兵,那总是要为死者做点什么。
可是这回却不一样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就被人用利器给一刀两断,这可就超过商震平常所见的血腥了!
为刘能,于商震来讲也可也不可,可是为了刘能这个十来岁的儿子,商震却必须得做的更多了,比如手刃那个杀死孩子的凶手!
商震也只是掀开了那个草帘子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的尸体,随即他就把那帘子盖上了。
虽只是一瞥,商震便敢确定,这个孩子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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