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回到家中不久，徐南钦便也回来，三人一同吃饭。
期间徐南钦说道：“你这段时间较忙，月钱都是由我送给各处，盛科长这里并未落下。”
“多谢伯父。”
“其他各方也打点到位，你负责特务股内工作便可，这等事情无需费心。”
“有劳伯父。”
其实徐南钦的打点不仅仅只是为了诊所，还有为池砚舟，这点大家都清楚。
且受到打点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池砚舟日后行事肯定会有所方便，这就是人情往来的好处。
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却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池砚舟随即也关心了一下诊所的工作，得知效益是很不错的，目前没有大的提升但是胜在稳定。
其他医生也渐渐可以独当一面，用不着韩医生全权负责，这才是诊所能良性经营的表现。
至于眼红的人不是没有，但此前的杀鸡儆猴现在余威尚在，用不着担心。
吃完饭回到房间内，池砚舟没有和徐妙清再去聊赤十字病院内的情况，毕竟目前特务股是有被当枪使的嫌疑，且这件事情与第三国际没有联系，便不想再让对方为自己担忧。
只是说还在调查中。
第二日醒来吃过饭池砚舟就赶去警察厅，他要先一步将宁素商的推理告诉盛怀安，如此一来才能掌握一定的先机。
且你也需从盛怀安这里，去询问警察厅方面的态度，是否要让特务股参与调查。
故而一早，池砚舟就在盛怀安办公室门前喊道：“报告。”
“进来。”
“科长。”
“你今日来的太早，厅内的消息还没有送来。”
“属下今日前来，是另有一事告知。”
“何事？”
“属下昨夜回去之后夜不能寐，心中细细思量赤十字病院一事，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蹊跷？”
“第二名凶手杀人的目的，只怕是想要警员调查病院……”
当池砚舟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盛怀安也渐渐认真起来，因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站得住脚的逻辑。
只是昨日盛怀安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都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若非宁素商旁观者清，只怕现在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说，赤十字病院内有人想要警员调查，从而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属下觉得或许也是利益的问题。”
“他们的利益争夺，不顾及警员的性命说得通，毕竟日本人确实如此。”
盛怀安其实很清楚，满洲在日本人眼中真的不算什么，死几个警员能达成他们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特务股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枪，那么作为特务科科长的盛怀安，要如何应对？
“属下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好调查，但赤十字病院出现这样的事情，上面肯定不会放任不管，我们特务股要如何自处？”
这是关键。
调查肯定是要调查的，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想要息事宁人。
就算是想要息事宁人，起码也要搞明白，背后的事情是什么。
这是日本人的想法，他们特务股是难以改变的。
“说真的，若是后续会发现线索，特务股就只能按部就班的调查下去，何时调查到了一方满意，才能告一段落。”
“但这种事情，与我们本就没有关系。”
“现在牵扯其中，就有了关系。”
“第一个凶手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可能性极大，现在这样一弄基本上难以调查，这给我们的工作本身就带来了麻烦。”
“显然大家都更加看重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我们的调查工作。”盛怀安对此不意外，大家都是这种人。
“属下要如何做？”
“等一等厅内的消息。”
就在盛怀安刚刚言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起，接起电话言语两句后挂断。
盛怀安说道：“厅内让我们继续调查。”
“看来这是厅内和警务厅以及地方分室，通过气之后的决定。”
“显而易见。”
“那我们要不要将赤十字病院内的情况，汇报清楚之后，看厅内的想法？”池砚舟问道。
盛怀安却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就算是将这件事情汇报清楚，厅内基本上也不会改变现在的决定，而且警务厅、地方分室方面反而会更加好奇病院内的情况。
而且如果我们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在调查的过程中出现问题，反而都是我们的问题，不如装作不清楚此事前去调查，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调查命令也是上面下达的，而不是我们私自决定，最后就算招惹麻烦，我们也能说自己是奉命行事。”
此刻盛怀安已经将后路想清楚，池砚舟其实要的也是这句话，不管如何调查，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就行。
“第一名凶手怎么办？”池砚舟表现的，自己对反满抗日分子念念不忘。
“顺其自然。”盛怀安觉得现在反满抗日分子反而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反满抗日分子能抓就抓，抓不到也无妨。
“属下明白。”
“香坊区的搜查工作，进展如何？”
“还是没有线索。”
“还能搜查几日？”
“若是按照现在的搜查进展，可能两日之内就能结束，但属下打算让他们重新再搜查一遍，免得有漏网之鱼。”
“不必安排再度搜查，想来对方是没有留下破绽，再次搜查也是浪费时间，到时候让警员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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