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晓得,这一次过后,今后怕是都没什么机会去京都了。”
说到这,孙焱默默地垂下了头。
姜映梨闻言一愣,抬眸看向孙焱,“你高烧失忆过?怎么没听你提及过?”
孙焱挠了挠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何好提。再者,每每说起从前,爷爷就泪眼朦胧的,我也不好问爹娘之事。”
突然,他眼眸一亮,期待地看向姜映梨,“东家,您会治病?可以治失忆嘛?”
姜映梨慢慢道:“一般而言,发热失忆引发的原因太多了,无法一概而论,需得针对性的用药。”
发烧失忆算是很少见的病症,可能跟脑补缺氧,中枢神经受损,病毒性脑炎和脑膜炎,精神因素等等原因有关。
孙焱满眼失落。
姜映梨顿了顿,说道,“我先给你拿一些滋养神经的药,你先吃着,以外等我回来时,给你仔细检查一番,再做定论。”
“不过,这药吃着,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所以,你要不就趁着这段时间在家休养。”
“若只是想去京都,以后阿檀要是进京赴考,就单独由你陪同如何?”
她提议道。
孙焱眨了眨眼,“阿檀大哥以后也会去京都科考吗?”
“自然。”姜映梨笑道,“若是他能出息,三年后就赴京赶考。你若是真的想打听你爹娘的消息,我们这次去,也可以想法子打探一二。”
可能是孙焱跟姜青檀差不多年纪,加上她上辈子年纪也已经出二字头,对于十几岁的孩子,就多了几分耐心。
孙焱犹豫了下,“那就麻烦东家了。”
见实在是没办法说动姜映梨,孙焱也只能蔫蔫应承了。
有了之前治疗大黑豚的事迹,姜映梨对于孙焱的情况就有了更多经验,针对性的拿出些药给他,又给他留了伤药。
先回来的是沈桑榆,她提留着一个小篮子,见到姜映梨,连忙颠颠儿跑上来,仰头欢喜地喊道:“姐姐。”
前两日,姜映梨陪着李玉珠回去了,沈桑榆却没回去,中途萧疏隐把人接过去住了两日。
今日她要收拾东西,就赶紧回来了。
见到沈桑榆,姜映梨也忍不住笑了笑,“回来了。在府衙玩得开心吗?”
沈桑榆撇了撇嘴,“没什么好玩的。全都是男人,连个姑娘都没有,他们还总把我当小孩子,见到我就咧着嘴笑,喊我大小姐,像这样,怪吓人的。”
她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显然很不高兴。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喊自己小姐,根本不是因为她是大小姐,而是为了敬重和讨好萧疏隐。
她不喜欢这种依靠他人获得尊重的感觉。
姜映梨闻言,蹲下了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咱们小榆就努力,以后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大家就不会因为别人而看重你,而是因为你自己。”
沈桑榆歪着头,“像姐姐这样吗?”
她发现,那些从前眼高于顶的男人,碰到姐姐时,都会尊敬的喊一声姜大夫。
哪怕是可怕清傲如萧疏隐,面对着姐姐时,亦是会温柔上几分。
沈桑榆以后想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姜映梨笑了笑,“嗯。”
“好了,我们去收拾东西吧!”
“嗯!”
孙焱听到连沈桑榆都能跟着去京都,心中愈发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滚动。
结果拉扯到伤口,他忍不住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越发懊恼起来。
早知道昨夜就不该那么冲动了!
若是不非要逞能,跳下水去,他就不会受伤!
那他就也能去京都了。
虽然姜映梨许诺三年后,姜青檀入京就让他陪同,可到底是虚无缥缈的承诺,谁知道三年后的变化如何!
但出乎意料的是,孟藻掐着时间来了一回,送了不少珍贵药材。
都是给孙焱的。
孟藻道:“说起来,昨夜若非孙小郎君跳下水,引出水下刺客,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我家侯爷心中感念,特地命我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可帮得上的。对了,这些都是给孙小郎养伤之用!”
孙焱自己就是药农,打一眼就看出这些药材的珍贵,他惊诧之余,讷讷道:“都是奴该做之事,当不得侯爷的谢意。”
“孙小郎年少有为。”孟藻感慨一句,又道,“不知孙小郎可想要什么奖赏?目前除却给孙小郎除去官奴贱籍以外,我家侯爷都能为你办。”
顿了顿,他看向姜映梨,解释道:“侯爷主要也是感慨孙小郎君的孤勇,颇有当年霍将军的风范。”
这是怕姜映梨多想。
姜映梨笑了笑,“能得侯爷青眼,我亦是为孙焱高兴的。”
孙焱听说有奖赏,还是随便提,他舔了舔唇角,悄悄抬眼觑了眼姜映梨,“我,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奖励……就是,就是想去趟京都,感受下京都风华。”
姜映梨听他果然又提,倒也没生气,而是指了指他的伤道,“孙焱小孩心性,自从应承他随同去京都,他成日里惦念。”
“但现在有伤在身,恐怕会耽搁大队伍行程。故而,我就让他留下了!”
孟藻闻言,挑了挑眉,“我会禀明侯爷的。”
说完这些,他又去见了宁老太太,禀报昨夜此刺客的进程,就回去复命了。
萧疏隐听到孙焱的要求,微微眯了眯眼,想起那张熟悉的脸庞,笑了笑,“真不愧是……他既是想要去,那就答应他吧!”
“他还有伤,听姜大夫的意思,仿佛不想让他去。”孟藻低声道。
“但他若是去了,这京都的水才够浑。浑水才好摸鱼!”萧疏隐扯了扯唇角,单手托腮,“这柳城当真是个福地宝洞,总是能见到一些熟悉的人和事。”
“本侯这一趟,也算是没白来。”
孟藻腹诽。
可不是嘛,收获满满得很!
至少,侯爷的心情就是极不错的!
既然有萧疏隐发话,孟藻当即就给姜映梨那发了消息,让孙焱同行。
姜映梨虽觉得诧异,但既然萧疏隐都不担心耽搁行程,愿意单独出一列马车,她倒也没拒绝。
对比雀跃不已的孙焱,唐忱和焦斜回来得知这一消息,脸色就没那么好看。
焦斜恼道:“今早就该送了他回天水村,不然也不至于……那安襄侯到底是何意?他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
唐忱神色郁郁,“恐怕是的。先前就听闻这安襄侯,心思深沉机敏,手段狠毒,从不做无用之事。”
“昨夜看他带出来的亲卫,个个做事果决,不拖泥带水,可见他为人与那玩世不恭的矜贵外表截然不同。”
眼看孙焱还在傻乐,焦斜脸一沉:“你还有伤在身,就合该疗养!”
孙焱不服气,“我已经好多了,说不得明天就能下地了。”
“你——”
焦斜恼怒。
唐忱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现在这情况,已经由不得咱们了。安襄侯让他跟着,就是咱们东家都不好忤逆,何况是咱们。”
焦斜咬牙,恨恨地挥袖出去了。
孙焱扭头看向唐忱,“唐叔,焦叔生气了?”
“你觉得呢?”唐忱无语道。
孙焱挠了挠脸颊,“东家都应承了,爷爷也同意。你们为什么就非不让我去?”
越说他越是理直气壮,“你们都能去,都能见识京都繁华,我为何不可?”
唐忱:“……”
他揉了揉额角,头回感觉到带孩子的吃力。
“你且看看,孙老如果知道你受了伤,还会不会应承让你去。”
“就是东家也不会准许。”
“你倒是好,还说通了安襄侯。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人嘛?回头叫他卖了,还得数钱呢!”
孙焱不以为然,“我不过是个小小奴仆,安襄侯卖我作甚?我又不值钱。”
他很有自知之明。
唐忱:“……”
“……”
“我懒得说你了。反正,你自己机灵些。还有,没养好伤,别到处乱窜。要是去哪里,都得跟我们说过才可。”
“为什么?”
“你以为你是去京都游玩的吗?你可别忘了,你是东家的护卫。你的职责就是保卫东家和其家眷的安全。”
唐忱提醒道,“上回黑山犯的错误还不够吗?东家是仁善厚道,但你若是做事,依旧这般马虎,一而再,再而三,你以为东家还会用你?”
“别把旁人都当成傻瓜,更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听唐忱提起上回姜映梨被掳的事情,孙焱昂起的头又低落了下来。
他能梗直脖子跟唐忱和焦斜顶罪,但面对着宽厚的姜映梨,他却无法这般。
姜映梨对他和爷爷他们的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心中也是感念的。
所以,他也无法坐视姜映梨再遇到危险。
他讷讷道:“我知道了。”
“还有昨夜那样的情况,再混不吝的往水里跳,我看也不用救你了。下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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