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任务到底是什么。”在荷鲁斯离开长达十分钟后,加维尔·洛肯如是开口,声音在房间内形成了回音。
托嘉顿注意到他在颤抖,这件事让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但它的确就这样发生了——加维尔·洛肯,四王议会的一员,军团的第十连连长正在颤抖。
更糟糕的一点在于,托嘉顿知道原因,他甚至理解原因。
但他拒绝恐惧。
“他不需要说。”托嘉顿告诉他的兄弟。“他只是来试探我们的,他已经得到他需要的答案了。”
“试探”洛肯转过头来。“我真不敢相信这个词会被你用在他和我们之间,而我居然对此还没有任何意见。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你认为我会有答案,那你就太高看我了。”
“我一如既往地认为伱会有答案,托嘉顿。”
“这次没有。”塔里克·托嘉顿说。“我不仅没有答案,我甚至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和他的言语是相悖的,洛肯。我甚至怀疑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必须查明此事的真相。”
“怎么查?”
“艾瑞巴斯。”托嘉顿静静地吐出一个名字。加维尔·洛肯的脸在这一刻扭曲了片刻,那是一种因怀疑而升起的怒火,暂时还没有转变为仇恨。
“在达文上时,是他告诉我们那些本地土著能够治疗荷鲁斯。实际上,如果你仔细回想,你会发现从开始到结束的每一步里都有他的影子他一直在,洛肯。”
托嘉顿得出结论,他双拳紧握,没有开半个字的玩笑。
他的天性是幽默的,从他嘴中说出的任何话语都有几率变成笑话,此刻却不同,此刻的塔里克·托嘉顿是一个和他平日里截然相反的人。
他接着说道:“他就像是一个该死的影子,紧紧地跟着我们。他的行为和他的话语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如果要选择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我会选择艾瑞巴斯。”
“我们要怎么找到他?”洛肯思考片刻,同意了托嘉顿的推论,却也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十连长的表情相当严峻,因为他已经开始着手考虑如何进行此事了。
一个严肃的反对理论被他缓缓抛出。
“不管你我到底想不想,我们都正在前往伊斯特凡三号进行平叛。这件事完全合理合法,瓦杜斯·普拉尔作为星系总督带头发起了叛乱,我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军团。”
洛肯停顿片刻,给出一个苦涩的总结:“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别说调动舰船了,我们甚至可能连一架穿梭机都无法启动。”
“他会和其他原体见面的。”面对洛肯的话,托嘉顿却只是微笑了一下。“这场平叛远不止我们一个军团参加,安格朗会来的,科尔乌斯·科拉克斯也会来的。他们不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
“你是说”
“是的。”托嘉顿点点头。“军团内部的问题已经大到无法被忽视了,洛肯。如果说和福格瑞姆之间的战斗还能被单纯地解释为误会,那他对帝皇之子们的所作所为却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的罪行。”
“帝皇在知道后势必会进行问责,想想吧,一个原体几乎杀了另一个原体,还把他的军团扔进角斗场互相残杀取乐,并宣称这是为了治愈他你觉得帝皇会怎么做?”
加维尔·洛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所以我们必须找机会通知其他原体。”塔里克·托嘉顿如是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必须背叛,成为告密者。好好想想,洛肯。我不会要求你必须和我同行,毕竟这件事实在——”
“——你在说什么?”洛肯打断他。“我当然加入。”
“”
托嘉顿无言地伸出手,拍了拍洛肯的肩膀,并低声说道:“但是,在此以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我们不能再让我们的表亲这样自相残杀下去了。”托嘉顿哀伤却又坚定地说。“我去联系其他可能和我们一样清醒或疯狂的人,你去联系他们。七天,兄弟,七天务必在这以前做完所有事。”
“我明白了。”洛肯说,他缓缓呼出那口冰冷的空气,走到了大门前。临离开前的最后几秒,他转过头,对塔里克·托嘉顿点了点头。
“多小心。”洛肯说。
“你也是。”托嘉顿回答。
——
阿库多纳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移动着一把小刀。它是无畏长者古瑞拉提供的,原本是他右肩上金色天鹰的一部分,现在则成了一把断口处非常锋锐的小刀。
阿库多纳必须承认,他现在很庆幸,无畏机甲上不是所有部件都那么坚硬。
刀刃轻轻地切入他的皮肤与肌肉,在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新名字。鲜血渗出,又很快凝固。他端详了伤口片刻,意识到它太浅了,无法留下伤疤。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让刀刃深入,重复了这个过程一遍。在第五次的重复后,刀刃对皮肤与肌肉的破坏总算到了一个能够令人满意的级别。
他放下小刀,将它递给了正在一旁等候
着的维斯帕先。后者伸手接过,赤裸的胸膛上已经有了将近四十个名字。和阿库多纳不同,他选择将名字记录在胸膛之上。
索尔·塔维茨同样是胸膛,阿布德蒙则是右手。他们做这件事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间牢房内唯一没有参与的人只有古瑞拉。
这位长者没有参与进战斗之中,荷鲁斯之子们唤醒了他,却通过某种方式锁住了他移动及开火的权限。据说,荷鲁斯希望无畏对无畏这种难得一见的战斗保留到后面再进行。
阿库多纳不敢想这种持久的、无法动弹的情形对于古瑞拉来说到底有多么折磨,但古瑞拉从未表露过半点痛苦。他甚至还会评价他们各自的字体美观程度,相当风趣。
他们互相传递着这把小刀,一个人刻下另一个人的名字,便把它交给下一个人。如此轮转,仿佛某种永无间断的螺旋。它已经饱尝鲜血,断口的前端甚至已经成了暗红色。
但是,只要福格瑞姆一天不痊愈,这色泽就会持续加深。他们沉默却也默契地做着这件事,随后,牢房外响起一阵脚步。
“我猜是个荷鲁斯之子。”阿布德蒙说。“但我们今天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或许是他们嗜血的主人想要加餐吧,他想就着我们的鲜血吃晚饭。”索尔·塔维茨残酷地笑了,讲了个并不如何好笑的笑话。言语中没有半点对荷鲁斯·卢佩卡尔及他儿子们的尊重。
“反正不会是法比乌斯·拜耳。”阿库多纳轻轻地开口。“他已经残疾了。”
“你为何不杀了他?”维斯帕先问。
“因为我们还需要他为福格瑞姆治疗。”阿库多纳说——他给出了一个片面的真相。
他没有把他从法比乌斯那里听到的话告诉其他人,半个字都没有。拜耳的话听上去有点可信度,可细想之下,阿库多纳还是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如果帝皇真的需要他们消失,他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布置这种后手。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247262/62002102.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247262/62002102.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