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爵大人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宽宏大量和豁达胸怀,向那人投去了一抹充满好奇与探究的目光,并微微抬起下巴,姿态优雅地示意他继续阐述自己与众不同的观点。
对于伯纳德勋爵而言,这感觉就仿佛是诸神在那一刻突然眷顾着他,他激动得心跳加速,没有浪费哪怕一秒钟的宝贵时间,很快便迫不及待,滔滔不绝地脱口而出,
“通往该岛的桥梁在五年前的那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灾难中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坏。虽然经过艰难的修复,但其承受能力依然有限。所以,让两千人从这座桥上行军或许有些力不从心,勉为其难了。所以依我之见,我建议我们使用船只来运送部队进行登陆。”
伯纳德勋爵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似乎极度担心这座新匆忙修建而成的桥梁,由于修筑过程的仓促,或许根本难以承受2000名士兵同时从其上面穿行而过。
当他略显颤抖地说出这番话语,房间里其他人原本紧皱得如同沟壑般的眉头竟突然间全部缓缓舒展开来,只因他们在刹那间恍然意识到此人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确凿无误,不容置疑的。
他们曾无比清晰地亲眼目睹,那曾经纯粹由坚固石料构建而成的坚实石桥,如今仅仅依靠着单薄的木板和粗粝的亚麻绳草草拼凑组合而成,致使原本坚固稳如泰山的结构此刻看上去近乎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吱吱呀呀的不堪重负之声。
在其当前这般脆弱不堪,危机四伏的状态之下,让如此众多全副武装,步伐沉重的人员从上面通过,毫无疑问实非明智之举。
于是,待伯纳德勋爵将具体情况详细,清晰且条理分明地阐释清楚之后,帕克勋爵很快便神色凝重地点头表示认同,并果断更改了命令:“好吧,让士兵们迅速登上我们想方设法艰难修复好的船只。务必明确告知他们,坚定地向东航行,在敌人毫无防备的后方果断实施登陆。我们此次定要将亚历山大牢牢擒拿住,一劳永逸地将其势力彻底消灭,永绝后患!”
看起来,当谈及战术策略的筹谋规划之时,亚历山大和帕克勋爵的思维方式竟在某些方面有着令人惊讶的相似之处。
紧接着,随着命令如疾风般迅速下达,五艘承载着约一千人的船只在一片紧张忙碌中匆忙地准备妥当,随即以破风之势迅速开始向东航行。它们乘风破浪,穿过那连接菲罗斯岛和大陆的桥梁的宏伟高大,气势磅礴的拱门,如离弦之箭般径直朝着亚历山大军队的侧翼猛冲而去。
然而,恰在此时,在毫无任何事先征兆和蛛丝马迹的情形之下,他们竟然出乎意料地与亚历山大的一队军队狭路相逢,而亚历山大的这支部队正步伐整齐地朝着菲罗斯岛的西侧坚定行进,他们目光坚定,旨在实施他们那满怀雄心壮志,精心策划的进攻计划。
由此,一艘船朝着东方破浪前行,另一艘船则朝着西方奋勇行进——这场激烈的战斗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般无可避免,双方都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与帕克勋爵相较而言,亚历山大此次展开进攻的兵力规模相对较为狭小,仅仅只有四艘船只在海面上摇曳前行,人员数量也不过百人左右,他们的身影在广阔的海面上显得如此渺小而孤独。
因而,相较于希特家族那宛如庞然大物般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的兵力规模,亚历山大这边仅有一半的部队乘坐着小得多的船只,这些船只看上去简直就像侏儒所驾驭的那般微不足道,弱不禁风。
亚历山大自然是怀着满心的期望能够派遣更多的军队前来,最为理想的状况是初次进攻时兵力的两倍之多,甚至更多。然而诸位想必还记得,他着实,着实,着实极度缺乏这种弥足珍贵,来之不易的资源。
在包括众多仆役在内的总数达到6000名士兵当中,他已然咬着牙,狠下心派遣了1500名军团士兵投身于此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艰巨任务之中。
就在那个万分关键的时刻,莱姆斯目光坚定,直截了当地告知他,这已经是他所能抽调出来的最大极限。若是再多抽调哪怕一丝一毫,都将会如同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严重危及防线的完整性,从而引发一系列无法挽回的灾难性后果。
亚历山大断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这意味着要无奈地舍弃菲罗斯岛,并且由此忍痛放弃雅努斯勋爵那可能的增援。
因为他始终都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应对这样一种可能性:当帕克勋爵目睹亚历山大如此坚定不移,不顾一切地接受一块看似毫无用处,价值寥寥的岩石之后,或许会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然地决定放弃对其的争夺,转而对防线发起全方位的猛烈进攻,如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
而后,鉴于人员数量的捉襟见肘,军团士兵极有可能无法一次性填补所有的防御空缺,进而如同决堤的大坝一般陷入全面崩溃的危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么,接下来将会发生何种令人胆战心惊,难以预料的状况呢?
倘若帕克勋爵成功突破那看似坚不可摧却实则暗藏危机的防线并且趾高气昂地占领了那座意义重大的宅邸,那又该如何是好?
那么,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如同精彩的游戏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以失败告终。
那么,对于菲罗斯岛,亚历山大究竟怀着怎样的打算去处置呢?难道要无所作为地坐在岛上无所事事地吮吸大拇指,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恶化吗?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同夜空中遥远而黯淡的星辰。但却无人能够斩钉截铁地断言其绝对不存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能被轻易忽视。
亚历山大乃是一位行事谨慎,深思熟虑之人,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一点纳入全面而周详的考量之中,哪怕这种可能性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渺茫难寻。
因此,尽管亚历山大再三据理力争,慷慨陈词,最终也仅仅只允许500人踏上此次充满艰险与挑战的征程。
而后,为了对这一人数上的明显劣势予以最大限度的弥补,并确保他们在那不可避免的艰苦卓绝,危机四伏的两栖攻击之中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他毅然派遣了满怀热忱,英勇无畏的莱姆斯来领导这支队伍。
他所做出的这一决策堪称英明果断,深谋远虑,因为士兵们在即将来临的激烈冲突之中,将会需要竭尽所能地发挥出每一分力量,每一丝勇气,每一点智慧。
当莱姆斯的副官皮塞乌斯望见希特家族那黑色的船帆如同恶魔的阴影出现在遥远的海天相接的地平线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惊恐万分地朝着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
“长官!有敌舰!就在我们船头的方向有敌舰!那气势仿佛要将我们一口吞下!”
这使得莱姆斯一开始不禁有些恼怒,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迈着大步快步走向自己的部下,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你这个糊涂的酒鬼,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船’?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已经将它们全部烧毁了!该死的,差一点就把整座城市都给烧成灰烬,难道你还想让那噩梦重演吗?”
莱姆斯起初还以为皮塞斯或许是由于经验欠缺,紧张过度,将几艘小小的渔船错认成了大型的战舰,然而当他亲眼目睹那逐渐清晰,来势汹汹的敌人的那一刻,这种误解瞬间便如烟雾般烟消云散了。
五艘巨型船只宛如一座座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巨峰般傲然横亘在广袤无垠的浩渺海面上,每一艘都几乎是他们船只的两倍之巨,气势磅礴地并肩排列。那如浓墨般漆黑的船帆高高地肆意张扬而起,恰似一条庞大且令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的眼镜王蛇狰狞地张开了令人胆寒的头盖,尖锐锋利的毒牙闪烁着冷冽致命的寒光,犹如恶狼般凶残贪婪地死死紧盯着那孤立无援,毫无防备,形单影只的运兵船。
目睹这确凿无疑,令人惊心动魄,肝胆俱裂的铁证,莱姆斯的心仿若一块千钧重的巨石猛地坠入了深不见底,幽暗阴森的万丈峡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此人清晰无比地知晓自己当下所处的险峻困境——不仅他所指挥的船只在数量上被对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且就眼前这触目惊心的情形来看,他麾下士兵的数量恐怕也处于极为明显的劣势。
这甚至还未将军队素质这一关键要素纳入考量之中。要知道,虽说侯爵和西巴利亚人总体而言称得上是出色卓越的水手,在海战方面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技巧,然而亚历山大的士兵们却更像是深深眷恋着陆地的脆弱生灵。
他们对广袤的大地怀着炽热的情感,痴迷于大地所赐予的那份沉稳与坚实。哪怕只是船只那极其轻微的摇晃,都足以令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肠胃翻江倒海,因难以忍受的晕船症状而将腹中的午餐狼狈地尽数吐出。有的人面色蜡黄,瘫倒在甲板上,有的人则手扶着船舷,不停地干呕着,整个场面混乱而狼狈。
若说这些士兵未曾接受过海战技能的严格磨砺与考验,那可真是一种极为轻描淡写,避重就轻的说法。他们在船上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慌乱,对于船只的操控和应对海战的策略几乎是一无所知。
故而,莱姆斯很快便心如明镜,这场即将展开的交锋于他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局势堪称险峻万分。
但那又能如何?
生活绝非一则温馨美好,充满梦幻色彩的童话故事,并非只要你对某样事物心生厌恶或恐惧便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它。恰恰相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事实往往与人们的期望截然相反,充满了残酷与无奈。
正如当下这令人倍感压抑和紧张的局面所呈现的这般。
当莱姆斯心急如焚地转身朝着船长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即刻掉头!让所有船只迅速掉转方向!我们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与他们对抗。让我们速速返回港口。”时,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沙哑颤抖。
这位历经无数惊涛骇浪,饱经风霜雨雪的水手口中只爆发出一声冷酷无情且粗俗至极的咒骂,“已经没有丝毫的时间了!敌舰与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倘若我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试图转身逃离,我们就会如同被肆意宰割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海风吹拂着水手那沧桑的脸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和无奈。
这些粗鲁不堪的话语所勾勒出的血腥画面,在平素听起来或许会令人觉得荒诞不经,饶有趣味,然而此时此刻,却只会让莱姆斯全身的肌肤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因为他的目光骤然定格在了敌人那三列桨战船前端那长长的,巨大且散发着令人胆寒光芒的青铜撞角上,它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劈开那纯净如梦幻宝石般的蓝色海水,溅起的白色浪花犹如恶魔的獠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一想到要将自己毫无防护的侧翼暴露在那些手持致命武器,虎视眈眈,凶神恶煞的敌人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军不禁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我绝对不想被那恐怖的力量撞击。”
那如恶狼扑食般的鱼雷舰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径直朝着他们迅猛驶来,即便是像他这般初涉海战,经验匮乏的新手也能够无比笃定,如果他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试图转身躲避,那里的每一位水手恐怕都会因为极度的惊恐而绝望地大声呼喊。因为如此一来,他们便成为了敌人眼中极易攻击的目标。
海风呼啸着,吹乱了士兵们的头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那巨大的金属铁刺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刺入他们宽阔脆弱的侧翼,并且心知肚明,即便他们双目失明,也绝不会错失这唾手可得的绝佳机会。
而后,船只的木板就会如同脆弱不堪的纸箱一般在这石破天惊般的猛烈撞击作用下支离破碎,粉身碎骨。仿佛一根粗壮的人形木桩以无可阻挡的雷霆之势穿过船的中心,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那撞击的巨响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木屑横飞,一片狼藉。
仅仅一次无情的袭击便足以让整艘船只毫无悬念地彻底沉没,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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