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毕恭毕敬的称呼。
郁垒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牛小田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身后的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炫目的金色，似乎每一步都走在睥睨天下的王者之路上。
郁垒居然心生膜拜之意，这种感觉，也只对阴天子和诸界之主才有。
这位牛宗主，到底是何来历？
咳咳！
灵明猴的两声咳嗽，将怔忡中的郁垒思绪拉回身体。
不敢轻视，郁垒连忙敛去残存的戾气，快走几步迎了过去，随后垂手而立。
“呵呵，见过门神。”牛小田笑着拱了拱手。
郁垒虎躯微颤，焉能不知这就是客套寒暄，一旦当真，只怕走不出这方不知来源去处的世界。
“岂敢，岂敢。郁垒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见过牛宗主。”
郁垒躬身行礼，也算是客气了。
灵明猴却不客气，呲牙坏笑道：“你确实有眼无珠，连个眼仁都没有，这副模样贴在门上，会吓哭小孩子的。”
郁垒不动声色汗了一个，连忙运转体内阴气，纯黑色眼球中间，幻化出了灰色瞳孔。
嗯，看着也不自然。
但顺眼了些。
“在下当恪守本分，怎敢越界惊吓孩童。”郁垒勉强笑道。
“郁垒殿下，本人不是跟你客气，是见到了真稀罕。”牛小田笑着回忆：“小时候家门贴门神，我还照比着图案画过，现在回想起来，是画得一点都不像啊。”
哈哈哈！
众将大笑，郁垒愣了下，也连忙跟着笑起来，倒也挺会说话：“千人千相，方能配得上人界百态。”
“不过，小明所得也没错，如果殿下本尊突降人界，只怕要吓坏不少人。”牛小田又说。
小明？
是谁？
灵明尊者？
郁垒还没想明白，耳边又传来一阵众人的捧场大笑。
哈哈哈！
这叫什么规矩？
冥界沉寂，别说是笑声，笑脸都没！
即便是人界，也该是纪律严明，一支军队怎能如此随意忘形？
但见众人都没有攻击的意思，这位年轻宗主也随和亲切，郁垒抱着入乡随俗的心思，也陪上笑脸。
“人心向善，自然将我与神荼之像，勾勒的颇有神韵。惭愧，惭愧！”
牛小田点点头，随后敛去笑容，一本正经道：“此次本人来冥界，并不想扰乱冥界秩序。”
顿了顿，牛小田一字一句道：“否则，鬼门关根本无法阻拦。”
啊！
郁垒被吓了一跳，不只是牛小田这句话，而是众将又开始振臂高呼。
“宗主威武！”
郁垒连忙调整情绪，也跟着举起胳膊，刚喊出宗主两个字，又听众人齐呼：“宗主霸气！”
“宗主……”
“宗主所向无敌！”
等郁垒第三次举起胳膊，众人已经喊完口号，却都突然变脸，一个个面罩寒霜，比郁垒更像门神！
这支队伍强大神秘，还有点变幻莫测……
郁垒跟不上节奏，每次振臂都慢上一拍，显得突兀另类，还有点可笑，简直欲哭无泪。
但听出牛小田话里的意思，连忙又是躬身一礼：“鬼门关不可擅自通行，规矩非在下制定，而是阴天子所下严令。在先忝居鬼帝一职，岂敢违抗，否则一律打下九幽，永世不得而出！”
说这话时，郁垒面现寒色，连九幽两个字，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足见内心的恐惧。
可牛小田的心头却愈发沉重，自己的妹妹就在那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让人如何不心疼。
这种怜悯，如同一棒重击，将牛小田的身心打穿，痛到无法呼吸，几欲昏厥。
噗通！
先牛小田一步晕厥的，是灵皇！
一改昔日儒雅稳重，灵皇瘫坐在宝座上，双手无力地捶打着胸口，“痛彻心扉之苦，何时才能结束！”
灵皇的爱恨情仇，郁垒也有所耳闻，却不知道和牛小田又有什么关系。
正在胡乱猜测，只听牛小田重重叹了口气，手臂平伸，邀请他坐下说话。
“冥界之行，我势在必得。殿下应当明白，我请你过来的目的，不需要我再次强调了吧。”牛小田神色格外严肃。
郁垒满脸为难之色，周身插满众将眼中射来的箭支，简直是坐立难安。
“牛宗主仁德之举，郁垒了然于胸。只是，阴天子之令，也实在不得违抗。”郁垒苦笑一声，随后又是一声长叹：“一方面是大军压境，一方面是九幽重罚，在下没有两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