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紧握着宋斯宁的手机,骨节都在发白。
他没有回答李敞的问题,而是站起身又冲出了教室。
李敞跟在祁方焱的身后。
他不知道祁方焱在找什么,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看见祁方焱着急的样子,下意识的也跟着祁方焱在找。
他看见祁方焱冲进了洗手间门里,将每一个位置都看了一遍,没有人。
祁方焱又冲到了走廊上将其他几个班级都看了一遍。
每个班级的大门上都上了锁,里面的空无一人。
而后祁方焱站在走廊朝远处的操场上眺望。
现在学校里面的人已经快要走光了,操场上只有几个刚刚踢完足球的学生,正在擦汗穿衣也打算走了。
无论是哪里都没有看见宋斯宁的身影。
从祁方焱认识宋斯宁以来,宋斯宁从来没有这样过一声不吭就找不到人。
随着时间门一点点的流逝,落日将半边天都照成了金黄色,祁方焱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他站在走廊上,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一想宋斯宁还能去了哪里。
医务室?
是不是宋斯宁上课的时候生病了,被人送去了医务室?
祁方焱想到这里,转过身又要朝楼梯的方向跑,李敞一把拉住了他,说:“祁哥,这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你还去哪啊?”
“医务室。”祁方焱用力的甩开李敞的手,低声说。
医务室的位置很远,还需要再跑下四楼,绕过大半个操场,在校园的另一端,李敞立刻说:“不用去,我有医务室的电话,直接打个电话就行了。”
听见李敞说,祁方焱也冷静了一些,转过身看向了李敞。
李敞刚刚跟着祁方焱跑了一通,呼吸还没有平复,他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两下,找到了医务室的电话拨通,开了免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务室也下班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等到祁方焱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
那边是个年纪大的女医生的声音:“喂,哪位?”
李敞平时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学校里很多老师的关系都搞的很好,他对着电话里笑了两声,嘴甜的说:“王老师,是我,李敞。”
“哦李敞啊,什么事情啊?”王老师声音放缓了一些。
“王老师,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叫裴宁的男生去医务室了?”没等李敞开口说,祁方焱就先接过话。
对面王老师声音停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男生啊今天下午只有两个女生来医务室里休息,没有男生来过啊。”
医务室的这条线索也断了。
李敞挂了电话,问祁方焱:“祁哥,这怎么办?要不给学校领导打电话?在学校里好好上着学,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个人吧。”
祁方焱眉头紧锁,也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宋斯宁的书包和手机都放在教室里,应该是没有出校门,但是为什么人会在学校里不见了。
看见祁方焱久没有应声,李敞又出了个主意道:“要不找一个一班的学生问一问,他们肯定知道宋斯宁去哪了。”
这话一说完,李敞想了想,又耷拉下来的肩膀说:“但是现在学生都放学了,也找不到人来问,这怎么办啊”
“”
“要不干脆报警吧,祁哥。”
“”
两个人正站在走廊上讨论该怎么办,这时祁方焱抬起头忽然看见一班的门口有一个瘦小的男生正缩头缩脑的从教室里面走出来。
祁方焱目光一顿,像是看见了救星,立刻开口喊:“同学等一下。”
谁知道那个男生一听见有人喊他,连头都没抬,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脚步一顿急忙开始往前面跑。
这种人一看就是做贼心虚,李敞卧槽了一句说:“祁哥,不对劲!追!”
不用李敞多说,祁方焱已经追了出去。
祁方焱跑步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道风,小眼镜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等走下楼梯就被祁方焱给堵到了楼梯间门。
祁方焱一把抓住了小眼镜的肩膀,强制让小眼镜转过身看着他。
李敞这时也跟了过来。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生堵着一个一米六的男生,像是两座大山一样,将小眼镜吓的连头不敢抬。
祁方焱开口就问:“宋斯宁在哪?”
话一出口祁方焱才意识到不对,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改口道:“裴宁在哪?”
旁边的李敞却是被宋斯宁这三个字吓得张大了嘴巴,定定的望着祁方焱,低声说了一句:“卧槽,真的假的”
小眼镜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十班的,比丘明运还可怕。
他吓得腿脚发软,声如蚊声的说:“我不不知道”
说完小眼镜双手紧抱着书包,埋着头就想要从祁方焱的身旁溜出去。
祁方焱哪里可能让他走,他目光一狠,抬起手一把按住了小眼镜的脖子,砰的一声用力将他抵在了墙上。
小眼镜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墙上,疼的表情紧拧,五官都移了位置。
祁方焱的眼睛赤红,压着声音,低声的威胁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裴宁在哪?”
小眼镜被祁方焱掐着脖子,呼吸不顺畅,他的心口剧烈的起伏,双目惊恐的望着祁方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李敞急的劝道:“你要是知道裴宁在哪就快点说啊,你知道裴宁是谁吗?真要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小眼镜被祁方焱掐的难受,眼睛溢出眼泪,张大了嘴巴喘息。
他看着祁方焱的眼睛,甚至能在祁方焱快要杀人的目光里看见他狰狞涨红的面孔。
小眼镜急促的喘息了两口,颤抖的抬起手指了指楼上,说:“五楼,储物间门”
祁方焱的瞳孔一动,滕然松开了掐着小眼镜的手,转过身朝五楼的储物间门跑,李敞也跟在他身后冲了上楼。
几年前明阳高中开过一阵法语课,五楼的教室就是之前给学生们上法语课的,但是后来有的家长反应法语课程与高考内容无关,不适合现在的应试教育,于是法语课程就取消了。
五楼的这间门教室后来就变成了储物间门,里面堆放了各种破旧的桌椅板凳。
后来就连五楼的走廊上都堆满了不用的书桌板凳,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一上五楼就能看见光下面飞腾的飞尘。
祁方焱跑到了储物间门的门口,推了两下门,门被上了锁,没能推开。
储物间门的门是铁门,比楼下教室的木门坚固的多,李敞跟了上来,看了一眼紧锁的大门,开口问祁方焱:“祁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找教导主任”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落,就看见祁方焱干脆利索的抄起了旁边的凳子狠狠的砸向了储物间门的大门。
砰!
刹那间门那一声响声音震天,李敞耳朵一阵耳鸣,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又是砰砰几声。
祁方焱的眉头紧皱,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大约四五次之后,铁门上锁的位置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祁方焱将板凳朝旁边一扔,抬起一脚将铁门彻底的踹开了。
储物间门里面光线昏暗,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味道,只能依稀听见女生虚弱的哭声。
祁方焱立刻循声看了过去,看见一个女生缩在角落里,衣服凌乱,像是受到了惊吓,用手臂挡着脸,不断的朝桌子下面缩。
李敞跟进来也看见了那个女生,立刻骂了一句:“妈的为什么有女生在这里?到底是他妈的谁干的!”
祁方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站在原地喘了两口粗气,对李敞指了指那个女生,说:“你去看看她怎么了。”
李敞立刻跑到了女生的身前,询问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方焱没有看见宋斯宁,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在储物间门里面寻找,直到那束微弱的光源照到了墙边的一个角落,祁方焱看见了宋斯宁。
宋斯宁也好不到哪里。
早上还干干净净的校服现在脏成了灰色,他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就在那个小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手背上皮肉被擦破了,泛出了点点的血迹,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祁方焱的脚步瞬间门顿在原地。
明明刚才找宋斯宁的时候他还急的要命,而现在看到了宋斯宁,他反而有些不敢靠近。
他怕他一直小心照顾的人受了伤,怕他不舒服,怕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缓步走到宋斯宁的身前,单膝蹲下了身子。
这样近的距离,祁方焱能清楚的看见宋斯宁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抖。
祁方焱抬起手,手掌刚碰到宋斯宁的肩膀时,宋斯宁浑身猛的一僵,随后立刻抗拒的朝角落里缩了缩身子。
祁方焱紧皱着眉头,察觉到宋斯宁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对,放低了声音说:“宋斯宁,是我。”
“”
“你抬头看看,是我。”
“”
宋斯宁的身子僵硬,却还是不愿意抬起头看一眼。
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气,手从宋斯宁下巴处探了进去,手指捧住了宋斯宁的下巴,一点点的将宋斯宁的头抬了起来。
在房间门里微弱的灯光下,祁方焱看见宋斯宁的脸色很红,紧皱着眉,抗拒的侧过头想要躲过祁方焱的触碰。
祁方焱对他说:“是我,祁方焱。”
听见祁方焱这三个字,宋斯宁躲避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他一点点转过头仰起下巴,朦胧的目光慢慢的聚焦在了祁方焱的脸上。
“祁方焱”宋斯宁轻声的喊了他一声。
“是我。”祁方焱应道。
那一刻宋斯宁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下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了祁方焱的衣袖,嘴巴颤抖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方焱反握住宋斯宁的手,却忽然一惊,他发现宋斯宁的手掌心烫的厉害,像是发了高烧。
祁方焱将手背探向宋斯宁的额头,刚想要试一试宋斯宁的额温,就听见旁边李敞高声骂了一声:“草他妈的!谁给他们下药了啊!”
祁方焱转过头看向李敞。
李敞正气的义愤填膺,他站起身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女生说:“祁哥,他们应该是喝了意大利产的那种春|药,这种药的药效巨猛,喝了之后会让人的性|欲大增,和迷药没什么区别!我们家的夜总会都禁止售卖这种东西了!”
“”
“妈的!是谁给他们下的药,还把一男一女锁在一个屋子里,这是想干什么!”
“”
剩下的不用李敞多说,祁方焱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敞家里也是明城的大家族,黑白两道通吃,所以李敞打小就在家里的夜总会混,见过不少的东西。
既然他说宋斯宁他们两个是吃了春|药,那就是春|药没跑了。
还将一男一女锁在一个屋子里
祁方焱将宋斯宁的头又抬的高一些,对着窗边昏暗的光,他看见了宋斯宁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眼睛含着泪,一动不动的望着祁方焱,嘴巴红润,上面还有被咬出来的血迹。
祁方焱心脏猛地一疼,闭上眼睛一把将宋斯宁抱进怀里,低声的哄着宋斯宁说:“没事了,没事了。”
宋斯宁的身体就在祁方焱的怀抱里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他头贴在了祁方焱的肩头,点了点头,声音很小的喘息了两口,止不住的又哭了。
他受了委屈就是爱哭,眼泪浸湿了祁方焱肩头的衣服,像个小猫一样嗓间门轻声的哼唧着。
祁方焱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将宋斯宁牢牢的包裹住,连一丝皮肤都不让他露出来,转过头对李敞说:“我先带他走,那个女生你负责安全的将她送到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李敞点头说好。
祁方焱便将宋斯宁一把抱了起来,宋斯宁的身体很烫,就连他之前发高烧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烫过。
祁方抱着他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个高热的热水袋。
热水袋又软又烫,还湿乎乎的泛着热气,很乖的缩在祁方焱的怀里。
祁方焱生怕把宋斯宁给烧坏了,一路上走的很快,他没有选择从前门走,而是学校的后门出去。
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是因为宋斯宁现在的这幅样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于是选择了后门那条鲜有人迹的小巷。
刚才在学校里耽误了太多时间门,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早就黑了。
祁方焱抱在宋斯宁在路边等了一会,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之后司机目光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祁方焱抱着宋斯宁坐在后座上,压根没有抬头,朝着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寰景一号,三栋公寓楼。”
街边的夜景从车窗外快速的飞驰而过,宋斯宁被祁方焱抱在怀里,紧闭着眼睛,窗外的光影照在他绯红的脸蛋上,随着景色忽明忽暗的闪过。
他一开始是躺在祁方焱的怀里,但是心跳的太快了,身上烫的躺不住,于是他一只手抓着祁方焱的肩膀,难受的想要直起身子。
可是他浑身无力,压根就没有办法自己直起身子,只能拽了拽祁方焱的衣袖。
祁方焱察觉到宋斯宁的动作,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双手用力将抱宋斯宁了起来。
宋斯宁坐在祁方焱的怀里,头恹恹的伏在祁方焱的肩头,身子绵软又无力。
祁方焱的身上很凉快,他便朝祁方焱贴了贴,用力的想要感受到祁方焱身上的凉意。
祁方焱抱住了宋斯宁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问他:“这样好点吗?”
宋斯宁点了点头,很艰难的恩了一声。
可是没过多久,宋斯宁又开始晕车想吐,身上难受的那股劲加倍的折磨着他,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头埋在祁方焱的脖颈处发出了一声闷哼。
祁方焱抱着他,手掌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哄着他:“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
“恩”
“马上就到家了。”
“恩”
宋斯宁不想闻见汽车上汽油味,他将头更加用力埋在祁方焱的脖颈处,用力到嘴唇都贴在了祁方焱的脖颈。
他嗅着祁方焱身上的味道,手指一点点的抓着祁方焱的手臂,口中的呼出的热气不断的打在祁方焱的脖颈上。
祁方焱望向窗外,拥着宋斯宁,目光却是沉了沉。
出租车开到了公寓楼楼下,祁方焱结了账后将宋斯宁抱下了车。
好巧不巧,平时总是在前台守着的保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今天不在。
整个公寓前台空无一人,电梯却需要刷户主卡才能启动。
祁方焱抱着宋斯宁没有办法拿卡出来,只能小心的将宋斯宁放了下来。
宋斯宁的腿软脚软,勉强靠着紧闭的电梯门站着,像是喝醉了那般,双眸朦胧的望着祁方焱,目光里还带着些离开了祁方焱怀抱的委屈。
祁方焱一手用力的扶着他,一手在衣兜里翻找户主卡。
单手找卡有些困难,宋斯宁就靠着电梯门站着,摇摇晃晃的望着祁方焱。
找到了卡,祁方焱将卡片放在机器上滴的一声。
电梯门豁然打开,宋斯宁靠着电梯门,身子没有站稳,后背朝后面一歪就要摔过去。
“宋斯宁!”
祁方焱没拽住他,朝前冲了一步,抬手将宋斯宁捞进自己怀里。
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个人砰的一声撞在了电梯的墙壁上。
电梯里黄光昏暗,他们两个人却靠的很近,宋斯宁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前胸贴在祁方焱的身体,
在这个逼仄的电梯间门里,药物的作用好像更明显了。
宋斯宁身上滚烫,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扬起头望着祁方焱,目光有些痴,就这样定定的望着祁方焱的脸,好像整个世界里只有祁方焱一个人了。
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淡了,他只能看见祁方焱英俊的眉眼。
此时那双眼睛也很近很近的望着他。
往日还能勉强压制的情谊再也克制不住了,宋斯宁心跳的很快,浑身的欲望都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八楼到了,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
祁方焱的手穿过宋斯宁腰际和墙壁的缝隙,捂住了宋斯宁细软的腰,几乎半抱着将宋斯宁抱了出来。
宋斯宁的腰部敏感,在被祁方焱掌心触碰的瞬间门,身上打了一个战栗,脚趾都绷紧了。
房间门里没有开灯,在玄关处祁方焱将宋斯宁放了下来,转过身想要开灯,宋斯宁却一把抓住了祁方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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