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情学校里乱成了一锅粥,甚至连即将举行的班级家长会都延迟了。
校长和老师忙着在安抚同学和家长的情绪。
在万人瞩目之下,辛梦兰将宋斯宁带走了,祁方焱也跟着祁军回家了。
一路上沉默无话,祁方焱坐在车后座上,面色淡淡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等车子停到祁家门口,祁军的脸色铁青下了车,走到房门前打开大门,祁方焱跟着祁军走了进去。
今天是阴天,房间昏暗,房门在祁方焱的身后缓缓关上。
直到房门闭合产生咔哒一声,祁军猛地回过身,抬手给了祁方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声尖锐。
祁军这一下力气用的大,祁方焱被打的耳朵轰鸣,嘴角出血,半张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发丝垂在额头,脸颊偏了过去,没有说话。
祁军气的手臂都在颤抖。
他快步走到客厅,拿起电视柜上面的足有一只手臂粗的深色木棍,狠狠地抽到祁方焱的身上。
那一下又一下打的毫不留情,祁方焱被打的眉头紧锁,咬着的牙却是一声不哼。
直到最后一下,祁军用力的将木棍抽打到祁方焱的后背上,木棍发出了啪的一声断裂声,祁方焱克制不住的朝前走了半步,手扶住沙发稳住了身子。
祁军打了祁方焱不过五分钟,但是就是这五分钟,他下手狠厉,祁方焱身上手臂上肩膀都泛出了青紫色的血痕,看起来像是被人动了刑,触目惊心,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从小到大祁方焱犯过不少的事情,祁军打过他,踹过他,可每次都是打两下出气了就好了,从来没有下手这么重过。
就连放在电视柜上的训诫棍也不过是个摆设,很多年都没有用到过,更别提这次还将木棍打断了。
祁军将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喘着粗气,身子靠到身后的桌子上,他抬手指了指祁方焱,问他:“祁方焱,你是不是和宋斯宁在一起了”
在礼堂播放的视频里祁方焱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也没有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丘明运的声音太激动,内容太劲爆,所以每个人都默认是真的。
最关键的是,当丘明运说他看见祁方焱亲宋斯宁时,祁方焱没有反驳,只是让他滚。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打也挨完了,祁方焱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他单手撑着沙发,望着祁军说:“是。”
祁军目光沉冷的看着祁方焱很久,忽然侧过头笑了,他指着祁方焱说:“荒唐真荒唐祁方焱你真荒唐!你他妈的真荒唐!”
“我怎么荒唐了?”祁方焱反问。
“你还怎么荒唐了?!”祁军高声的声音在客厅里来回的回荡,他恨的脸色通红,对祁方焱说:“祁方焱,全世界你就算是跟个猪!跟个狗在一起!你都不能和宋斯宁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
“()”
这时候祁军的手机响了,祁军看了一眼屏幕,表情一顿,他回头对着祁方焱指了指屏幕说:“为什么?你看看,这就是为什么!”
祁方焱看见了,屏幕上面是宋明生的名字。
祁军接起电话时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表情,他的声音卑微,脸上挂着很难看的笑,喊了一声宋董。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祁军听了几秒钟,就连这个难看的笑都要绷不住了,他对电话说:“宋董,我真的很抱歉宋董,我”
祁军的话却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后来祁军几度欲言又止,只能不停的点头,说:“好好好,好好好宋董,我现在就去”
“您稍等我一下,好好好”
这个电话持续了十分钟,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祁军的表情凝重,将手机紧握在手中,转过身就去拿西装外套。
祁方焱问他:“宋斯宁呢?”
祁军停住穿西装的动作,转过头目光生厉的望着祁方焱。
他没有回答祁方焱的问题,而是说:“祁方焱,我奉劝你,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家,对你对他都好。”
说完祁军也没时间再多和祁方焱说话,穿好衣服开门就出去了。
大门再次砰的一声合上,祁方焱却没有听祁军刚才说的话。
他快步走进卧室里,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连帽的黑色卫衣,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身上被祁军打的全部都是伤痕,祁方焱一脱下衣服,后背的伤痕更加的明显了,一道青一道紫,布满了整个后背,一抬起手臂就扯的像是割肉一样疼。
祁方焱皱紧眉头,咬着牙一股脑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又将黑色的连帽卫衣穿上。
换好衣服后他拿起手机,大步的朝大门处走。
路过大门时,他脚步顿了一下,在玄关的柜子处翻找了两下,随手找到一个口罩带在脸上,打开门出去了。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司机问:“去哪?”
祁方焱坐在车后座上,说:“金华别墅区。”
司机一听到这个地名,从倒车镜里看了祁方焱两眼,祁方焱穿着一身连帽的卫衣,帽子带在头上,脸上挂着一个大口罩,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左眼睛好像还被打肿了。
司机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要去金华别墅区?”
祁方焱抬起眼睛看着他,恩了一声。
司机这才拉了一下手刹,脚踩着油门出发了。
司机是个北方人,特别爱说话,他的车刚开出去没有两米又说道:“金华别墅区那边可是富人区,你去那里做什么?”
“”
身后的祁方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司机又从倒车镜里看了祁方焱两眼,想了想继续说:“金华别墅区的安保可是整个明城最好的啊,据说之前有人闯了
() 进去,警察不出十分钟就将人给抓获了。”
这句话中的意思就是在警告祁方焱,到了金华别墅区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司机的话祁方焱一句都没有听,他坐在车后座上打开了手机。
刚刚在学校礼堂他的手机关成了静音,现在一打开屏幕才看见手机都被打爆了,手指一滑甚至滑不到厎。
李敞十几条电话,闻南赫十几条电话,其中还有各个同学,各个车队队员的电话,短信。
祁方焱手一一划过,一个都没接,一个都没看,最后他靠在车座上,点开了手机视频软件。
果然,一打开软件里面全部都是刚才家长会的事情。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在明阳高中礼堂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人录下来传到了网上,现在那个视频不断地发酵,已经众人皆知。
高中生谈恋爱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同性恋被人当众戳破,这件事情可谓是爆点十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参与了讨论。
祁方焱看了两眼下面的评论。
——这个叫裴宁的学生是我儿l子的同班同学,现在想想我都后怕,我儿l子长得又高又帅,万一被他看上了可怎么办,好险,差一点就被带坏了,一定让自己孩子远离这种人。
——这才多大的年纪就做出这样的事情,父母教育的也太失败了。
——男的和男的怎么做啊,你说他们两个睡过没有?
——肯定睡过了,那个视频里不都说了吗。
在上万条评论中,甚至还有人扒出来裴宁就是宋家的少爷宋斯宁,而祁方焱就是前一段时间视频中很火的摩托车手。
这一爆料更是将这件事情推向了高|潮,以至于祁方焱向后面刷了几条视频也全部都是他和宋斯宁。
有人将宋家的产业做出了分析,有人将之前祁方焱赛车的视频扒了出来。
而每一个视频下面,都会有一群旁观者,对于他们的长相外貌家室指指点点,明明这件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们却用最恶意的语言去中伤当事人。
每个人都爱看身处高位的人从神坛上跌落。
于是当众人得知视频的两个人主人公家室显赫,评论就变得更加的恶劣,各种造谣污蔑,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宋斯宁和祁方焱拉下来,变的和他们一样平庸。
祁方焱看了几个视频就将手机屏幕按灭了,侧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司机也听见了祁方焱手机里视频的声音,说上了几句:“你刚刚也看见那个视频了吧,要我说啊,现在的孩子是真的难管,早恋就算了,还搞同性恋,你说现在闹得人尽皆知,这两个孩子这辈子算是完喽”
“”
祁方焱听着司机的说话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哑的问:“和你有关系吗?”
司机愣了一下,问:“什么?”
祁方焱说:“这件事
和你有关系吗?”
司机被这样一问有些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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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笑了一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人家”
“不认识就闭嘴。”
祁方焱语气很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司机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服气的张了张嘴巴还想要回击,却在抬眼时从倒车镜看见祁方焱这一身黑的装扮,不像个什么好人。
最后他还是忍住气闭上了嘴,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到了金华别墅区,祁方焱从车上下来,又在别墅区里走了二十分钟,这才看见宋家的大门。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宋家的铁门外站了很多的记者。
那些记者得知今天事件的主角是宋家的小少爷之后,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狗,来的一个比一个快,都想得到第一手的信息。
就连宋家的保镖站在铁门旁守着都不管用,那些记者手中的话筒甚至伸进了铁门里面,杵到了保镖的嘴边,问保镖:“你好,请问宋斯宁现在是否在家,明阳高中的裴宁真的是宋家继承人宋斯宁本人吗?”
“我们得知宋家一向家教森严,对于继承人的要求很高,请问出了这件事情是否会对宋斯宁继承宋氏集团产生影响?”
“你好,现在舆论不断地发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宋氏集团的产业,请问宋先生和宋夫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那些记者的声音吵闹,有的甚至还带了音响,将原本寂静的宋家吵得像是菜市场一样。
祁方焱就站在距离宋家两百米外的大树下,他穿着一身黑色又带着帽子口罩,整个人掩入了阴影里,没有人发现他。
祁方焱双手插在衣兜里,抬头看向了宋家的别墅。
宋家的院子很大,从这里看宋斯宁卧室的窗户只有拇指盖那么大,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祁方焱从衣兜里拿起手机,拨通了宋斯宁的手机号。
关机了。
祁方焱将手机重新放进衣兜里,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
这天祁方焱是下午四点半到达的金华别墅区,他就站在那棵大树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自从他和宋斯宁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很少吸烟了,今天这一下午将他半个月的量都吸完了。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地上已经按灭了十几个烟头,祁方焱看了看烟盒,里面没烟了。
他正打算去买一盒烟,手机又响了。
一般这种时候打来的电话多半是他的朋友,祁方焱懒得接,甚至连手机都没拿出来看一眼。
但是这次这个电话一直在响,接连响了三四次,祁方焱觉得烦,这才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屏幕一看。
是祁军。
祁方焱接通了电话,那边祁军的声音疲惫,让祁方焱现在赶紧回家。
祁方焱挂上电话,知道祁军那边等着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 但他还转身回家了。
-
晚上十点半,
祁方焱回到了祁家。
房间里大灯没开,
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暗灯,祁军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下来,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等着祁方焱回家。
祁方焱一进门祁军就问他:“去哪了?”
“金华别墅。”祁方焱没有隐瞒,将钥匙扔在玄关处说:“下面记者太多,没进去。”
祁军的脸映在阴影里,看了祁方焱几秒,面无表情的对祁方焱说:“今天宋董事长集合了明城所有的公关专家,经过一晚上的讨论,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公关方式,可以解决宋斯宁现在的处境。”
祁方焱站在原地,问他:“是什么?”
祁军的声音就像是在念读一个文件一样,毫无感情的将那个公关方式说了出来。
祁方焱听完笑了,点了点头说:“真的是个好方法,你们想出这个方法花了不少心思吧。”
祁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说:“现在你和宋斯宁的境地你自己也清楚,宋家树大招风,宋斯宁现在身陷囹圄,但凡有更好的方式,我都不会选择这种方法,毕竟我是你的父亲,但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祁方焱打断了祁军的话,问:“宋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答应这件事?”
祁军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定定的凝视着祁方焱,没有说话。
“百分之三的股份,还是百分之五?”祁方焱挑眉问他,继续说:“你们到底是为了宋斯宁,还是为了宋家的那些钱?”
“”
祁军依旧没有说话。
祁方焱又说:“如果我不认呢?”
祁方焱的声音又冷又淡,在客厅里回荡,空气中都凝成了一层冰。
祁军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说:“不认好啊不认,然后呢祁方焱?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吗?你没有,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就只会站这里和我嘴硬,那外面的那些人呢?你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吗!”
“”
“我这样说你肯定又要说你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你对于那些人的话无所谓,是不是?好!也可以!”
“你祁方焱本来就不要脸!你本来就是一滩烂泥了!方家你不稀罕,山莫集团你不稀罕,也行!但是现在,你不光是自己一个人下水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你看看宋斯宁啊祁方焱,你看看他啊!他呢?!他被拍成了什么样子?!别人怎么议论他?!你让他怎么过?!他今年才十八岁!”
“你要带着宋斯宁一起下地狱是不是?你要看着别人将他活活逼死是不是?”
“祁方焱,宋夫人又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之前宋斯宁出了车祸,他的身体情况本来就难以继承宋家!这一段时间宋斯宁身体好了一些,宋董事长力排众议才将他稳在了位置上!现在这件事情一出!你让宋斯宁在宋家怎么混?!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想到宋家现在打算做什
么了吧!他宋斯宁!因为你!要彻底变成一颗弃子了!()”
“()_[(()”
祁军的声音又高又重,不断地在客厅里回荡,听的让人振聋发聩。
祁方焱站在原地望着他,下颌骨的肌肉紧绷,一言不发,又或者是他面对祁军的连声质问时,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祁军说到最后也累的精疲力尽,他闭上了眼睛,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的说:“苦吗?祁方焱,你觉得你现在苦吗?可你现在还有自由,还有和我争论的精力,你觉得宋斯宁现在呢?他有这些吗?”
“”
“祁方焱,如果这就是你的爱,掂量掂量,你这份自私又幼稚的爱值几个钱,没有了物质没有了家庭,被万人指责唾骂,你们这份爱能撑多久?”
“”
“就算你能坚持,宋斯宁呢?你为他想想,他能吗”
祁军说完这些不愿再多说,他手扶着沙发站起身,像是喝醉的人那样,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卧室里。
祁方焱站在原地,一直到客厅的灯都熄灭,四周一片黑暗,他才回过神来,抬起手看了看,手指紧握成拳头,骨节都有些僵硬了。
他活动了活动手指,转过身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又出了门。
这一次他来到了车队。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但是车队里都是夜猫子,现在这个时间他们正精神,一个二个在场地里练车的练车,修车的修车。
一看见祁方焱来了,那些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左脸颊肿了,还肿的很明显,五个手指头印子,一看就是被人一巴掌扇了过去,放在他这张帅脸上难得显出了几分狼狈。
今天的事情几乎所有明城的人都知道了,车队里的人自然也都清楚。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车队的人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慰问一下,一时之间大家都站在原地,无措的望着祁方焱不知道该做什么。
祁方焱倒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一来就坐在仓库门前的破沙发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比周围的人都还要淡定。
还是柳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抬了一下手,示意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手里夹着一支烟走到了祁方焱身边。
她的手拍了拍祁方焱的肩膀,说:“师弟,在这里好好放松放松,我们一起跑跑车,没什么,不就是谈了个恋爱,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疯狂过?”
祁方焱的眼睛望着不远处正在飞驰的摩托车,恩了一声。
后来几天祁方焱都住在了车队里,而自从那日的谈话之后,祁军也没有打电话找过他。
这一下祁方焱过成了自己以前最想要的生活。
没有祁军管,没有老师训,不用上学,天天住在
() 车队里,
每天都可以享受在摩托车上飞驰的感觉,
哪怕是外面的世界炸了也和他无关。
到了周五的晚上,闻南赫和李敞一起来到了车队,还搬了一箱子的酒,和祁方焱一起坐在仓库外面的空地上喝酒吃烧烤。
这也是自从祁方焱出事了之后他们三个人第一次见面。
李敞一向大大咧咧的,但是此时他面对祁方焱时却有些别扭。
他一直以为祁方焱心里只有赛车,没有情爱。
谁知道,祁方焱不光谈了恋爱,还是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并且那个男生还是之前祁方焱最厌恶的宋斯宁。
这三层打击之下,李敞很久都没有缓过来,连开口的第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还是闻南赫先打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祁方焱说:“祁哥,没事,那些风言风语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就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李敞立刻接过话说:“是啊祁哥,过去了就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方焱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些,他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恩了一声没说话。
然后三个人继续喝酒,再也没有话可以说了。
这也是他们三个人从小到大喝过的最沉默的一次酒,吃过的最沉默的一顿饭。
一个小时下来,只有旁边车队里队员在练车的声音。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下下的绕过来,还有老郑训人的大嗓门,这才让这顿饭不至于过于死寂。
饭吃到了一半,闻南赫喝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才问出他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祁哥,那个你们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
李敞闻言也立刻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正在用筷子夹一块羊肉,头也没抬,问:“什么怎么解决?”
“就是那个”闻南赫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撞了一下李敞,给李敞使了一个眼色。
李敞立刻一个机灵,接过话说:“祁哥,就是就是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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