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
等会儿,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说好的逆鳞是太子呢!什么时候换人了?!
太常寺卿瞥了一眼面色有些僵硬的道士,大致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禁不住谑笑一声。
没想到吧,逆鳞倒是没有改变,但对于陛下乃至整个大夏朝廷,针对太子可比针对白泽好处理。
白泽那边说不定是香火之争,神佛之事,但剑指太子……是政斗啊!
——舒适区>
何况,太子是逆鳞,许烟杪未尝不是陛下体内骨刺。
【嘶——】
【这反应……老皇帝不会搞出了个私生子,“还珠王爷”吧?】
【这私生子还比太子的地位在他心里重,难道他也有白月光朱砂痣?不能吧?之前翻他床史也没看到啊?我再翻翻?】
太常寺卿:“……”
偷偷看了一眼陛下的脸色,脑子里微妙浮出一句话:就是……可能……这骨刺偶尔也会倒着长?
老皇帝当机立断拉出自己的亲儿子吸引许烟杪的注意力。
“你说太子是妖邪?是他引得上天震怒,致使雌鸡变雄?”
皇帝索性挪了挪身体,撑着脸看那道士:“说说吧,朕的儿子哪里妖邪了?正好趁着他去地方办公,无法为自己分辩,尔等可以尽情往他身上泼脏水。”
许烟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戳了戳连沆,在对方目不斜视但是比了个手势的回应之下,同样视线笔直望着前方,嘴唇微微动了动:“雌鸡变雄通常被人说是妇女干政的,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他总不能说太子是女扮男装吧?”
连沆低声回复:“也不止妇女干政。楚朝出现过一次雄鸡生卵之象,当时并未有妇女干政苗头,反倒是同年十月初二,京都一日二震,便是灾异导致。除此之外,周朝亦出现一次雌鸡变雄,过了两个月,当地先是地动,再是雨雹不绝,后再现饥荒,全为同年,朝野动荡,言是灾星未除——周文帝一日杀二子便是因此得来。”
许烟杪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确实是我先入为主了……”
【吓死了,还好台风尾没有扫到两位公主,不然就雌鸡变雄这个现象,打她们一打一个准。】
万寿公主和襄阳公主双双一惊。
原本便担心自己的皇兄,猛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影响到她们现今的官位时,要将这件事按下去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另外那边,被侧面提醒了的工部尚书立刻想起来自己正当官的老婆孩子,把目光投向那道士,眸光微冷。
好歹毒的计谋——别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想对付太子!
道士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只是上前半步,回答皇帝的话。
先是言说太子行为不端,望之不似人君。
话音刚落,襄阳公主就腾腾腾蹿了出来,毫不留情地骂:“妖道!”
“?!”道士冷不丁见了公主,瞳孔微震。
这朝堂上——怎么有女人?!
襄阳公主怒瞪他一眼,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你这妖道胡说什么!太子如何望之不似人君?”
“天统二十年到天统二十五年之间,江淮地区六年大旱,东宫晚上的灯火基本没有熄灭过,一切赈灾事宜都由太子安排与过目,为了防止灾时有官员贪污懒政,太子领了御史之职,亲自前往灾地监管,二个月间辗转十八地!”
【是啊是啊!】
【除此之外!太子还担忧其他地区受灾情影响,又或者往后有灾,民不聊生,还向皇帝提议大搞水利,修建水库呢!】
襄阳公主笑了起来。
原来许烟杪也关注了这些事情。
她单手举起,伸出四个手指:“除此之外,太子还在不少地方修建了蓄水池。”
“光是河北太行山一带,便建了四个。”
【还有还有!】
【冀东那边,先是建了八个水库,太子实地勘察后,发现八个还不够,监督着当地又建了两个,一共十个水库。在那之后,冀东那边再农忙也没缺过水了!】
襄阳公主紧跟其上:“那四川、湖北与安徽乃多旱之地,尤其川东川中,年年伏旱。太子将此事接手后,短短六年间,其开渠十九处,挖塘二千九百零七处,开堰十处,并造圳道、陂泽、深潭、水窟不计其数。不仅旱年有水,粮食产量还增加了!”
【还有还有——】
两人一锤一锤,把太子的功绩全部说了出来。除了水利,还有其他方面的政策。
虽然那道士听不见许烟杪的心声,但襄阳公主记下来许烟杪说的那些,在自己口语里时不时插上几句,就好像是她早就将这些摸得一清二楚了。
【等会!】
许烟杪突然反应过来:【高襄这样子,是不是无意识中坑了太子一把?】
“嗯?”
襄阳公主发出了轻微的语气词。不大高兴。
她这是在帮太子哥哥,哪里坑他了。
老皇帝:“!!!”
他反应了过来,一拍龙椅,哈哈大笑:“襄阳,朕的好襄阳,你把你兄长这些功绩好好说一遍。六部亦将太子做过的事情整理成册交上来。”
还没等其他人猜测,他就乐不可支地说出来:“只有朝廷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当然要将此等功绩公告天下。”
满朝文武都夸赞太子,天下百姓都等着太子登基,太子本人抗拒有什么用!
快!!!
老皇帝用眼神示意锦衣卫。
趁着太子不在京城,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
——古代朝廷,一般的习惯就是,虽然做了什么事情,但不会大面积宣扬。基本只有官员知道某某政策是谁做的。
而且,如果政策距离时间过长,新进官场的官员还不一定知道。
所以……
在场不少官
员现在都是一愕一愕的。
“原来太子殿下还是干过实事的?()”
他们还以为太子地位那么稳,完全是因为皇帝偏爱呢。
遥远的扬州。
太子:啊欠![(()”
他那个木讷的舍人便脱下外袍,捧到太子面前。
太子:“我不冷。”
舍人便又慢慢把衣服穿回去。
太子左右望了一圈,灵机一动:“无缘无故怎么会打喷嚏,一定是我爹又想出什么法子折腾我了!”
舍人不接话。
太子瞥他一眼:“你说是吧?”
这时候舍人才开口,认认真真地说:“陛下很关心殿下。何况陛下只是想殿下时时刻刻担起太子的职责,为国行计,非是折腾。”
太子熟练地没有理睬这方面的话,满脸期待:“等忙完这阵子,我又可以回去躺着了。早知道麻烦成这样,我就不揽这个活儿了。”
舍人看了太子一眼,眼底流露出困惑:“殿下的言行与举止不太一致。既然不想当太子,为何又总是揽事?”
太子嘴角一抽:“我只是不想当太子,又不是什么冷漠的恶人。其他事也就算了,人命关天,倒也不至于不管。”
就是二十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显得他管的事情有点多……而已。
不过,问题不大。
太子想了一下,除了盖棺定论外,自古以来华夏就没有给人详细排功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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