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菩提古树能够洞察记忆，但楚阳可并非寻常人，他的灵魂与灵魂宫殿相连，菩提古树自然是无法洞察他的记忆。
这样一来，菩提古树便不可能知道他虽然只是六星斗圣修为，却拥有无限接近于斗帝实力的事情啊！
还是说……菩提古树从其他人的记忆中，得知了有关自己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既然菩提古树能联合音帝追随者，搞死一位地至尊，即便那是身受重创的帝之尊，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也要远远强于寻常斗帝。
这说明菩提古树的力量，至少也是斗帝层次，又何须忌惮自己这个“半帝”？
等等！
楚阳眼神一凝，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灵魂宫殿！
菩提古树既然能把他拉入这片精神层面的空间中，就意味着已经尝试过读取他的记忆，但无疑失败了。
也就是说……
菩提古树很可能是发现了灵魂宫殿的存在，或者是感受到了灵魂宫殿的气息。
这样一来，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毕竟别说是地至尊，就算是天至尊，甚至是那能在大仙界苍穹榜上留名的主宰境强者，相比于灵魂宫殿，也不足一提。
没过多久，菩提古树的树灵便去而复发，随之还将一幅画面展现在楚阳眼前。
画面中，萧炎帮树灵驱除了地至尊负面情绪，而后菩提古树将他拉入树体，萧炎也随之进入顿悟状态。
楚阳满意一笑道：“既然你已经摆脱了那负面情绪，现在能否正常交流？”
菩提古树晃了晃树身，传达出一缕无奈的情绪。
显然它那单纯的灵智，并不足以与人无障碍沟通。
敖霆的本体是质变后的九玄金雷，已经称得上是斗气大陆无灵智宝物的天花板级别，因此聚灵的过程才会艰难无比，甚至是在恐怖天劫中险些功亏一篑。
相比于敖霆，菩提古树更是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因此它能诞生出论状态的意识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想要聚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就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
楚阳摩挲着下巴，“你为何会出现在莽荒古域？”
“莽荒古域有什么秘密？”
“斗气大陆的历史断层又隐藏着什么？”
菩提古树一阵颤抖，传出了有些剧烈的情绪波动，就仿佛是在说……
你管这些叫简单的问题？
但片刻之后，一幅画面在楚阳面前展开。
那是莽荒古域，不过相比于现在，画面中的莽荒古域充满生机，遍地强大的魔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来，都逊色于如今的魔兽三大种族，堪称是魔兽的天堂。
画面一转，莽荒古域被战火弥漫，生机不复，近半的区域都笼罩着灰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就像是瘟疫一般，凡是被波及的魔兽，都变得双目猩红，暴虐嗜血，灵智随之退化。
一道道邪气凛然的身影出现在灰黑色雾气中，统领着那些被雾气感染的凶兽，试图冲出莽荒古域。
战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无数强者殒落，双方打得难舍难分。
斗气大陆这边的最强者，便是手持竹笛的地至尊。
但域外邪族那边，却有着足足三位地至尊！
其中便包括着死后以负面情绪，侵入菩提古树树灵的黑衣地至尊。
竹笛地至尊的实力强大，以一敌三仍不落下风，而且手段不俗，设计分而攻之，将域外邪族的三位地至尊逐个击破。
但这终究只是饮鸩止渴，域外邪族就像是杀不尽一般，源源不断地自莽荒古域深处涌出。
画面再度一转，那风华绝代的音帝出现在了莽荒古域，手中拖着一道光团。
看见光团的瞬间，楚阳瞳孔一缩。
因为他在光团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与黑色晶体如出一辙的气息！
位面之灵！
在位面之灵的加持下，音帝取出了一架古琴，在琴音缭绕中，所有斗气大陆的强者实力暴涨，将域外邪族杀了个一干二净。
一路杀到莽荒古域深处，那里有一处空间裂缝，域外邪族正是通过这道空间裂缝，才能入侵斗气大陆。
再然后，武器大陆的强者一个接着一个自爆，通过血肉将每一个人的毕生修为凝聚为一体，汇入位面之灵。
最终，位面之灵将那处空间裂缝抹除。
那一战过后，斗气大陆上再无斗圣！
画面的最后一幕，是音帝托着光芒黯淡，甚至已经浮现裂痕的位面之灵，飞向了北方。
画面结束之后，楚阳陷入沉默，良久才皱眉问道：“那个时候，斗气大陆就已经和大千界彻底隔绝了？”
通过画面中的气息来判断，音帝的境界虽然强于那位竹笛地至尊，但却强得有限。
最终在位面之灵的加持下，才爆发出了堪比天至尊的力量，帮助斗气大陆强者提升整体实力。
菩提古树没有回答。
楚阳明白，菩提古树不回答，就意味着它也不知道。
楚阳缓缓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原剧情中，萧炎是在天府联盟总部上空，打通了斗气大陆和大千界之间的通道。
楚阳在拜访各大势力的时候，几乎将中州走了个遍。
但除了北荒漠和兽域中的空间缝隙以外，并没有发现其它有可能连接大千界的空间节点。
也就是说，那条通道是萧炎一力开辟出来的，而并非原本存在。
菩提古树给他看的画面里，音帝最后携带着位面之灵前往了北方，这让楚阳不由联想到了北荒漠的空间裂缝。
如此一来，一切似乎便都说得通了。
斗气大陆的确是在战争之前，就已经与大千界彻底隔绝，否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千界的强者不可能一无所知。
当然了，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楚阳有着更深层次的猜测……
那就是当年战争爆发的时候，正值域外邪族大举入侵大千界。
而斗气大陆原本与大千界连接的空间节点，便处于大千界中，已经被域外邪族所侵占的区域。
音帝之所以直至最后，才携带位面之灵现身，很有可能是此前凭借位面之理灵，暂时将大千界和斗气大陆进行了隔绝。
正因如此，域外协助才没有通过位面通道大局入侵，而是只能凭借一条空间缝隙，送来大量炮灰，以及数量有限的至尊境强者，和三位地至尊。
在战争结束之后，音帝才再一次前往了位面通道，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斗气大陆和大千界彻底隔绝。
也正因为如此，位面之灵才会崩碎，只留下了一个死胎。
那位面通道所处的位置，八成就是北荒漠的空间缝隙！
不过说到底，这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想要将之证实，便要进入那北荒漠的空间缝隙一探究竟。
但眼下楚阳并不打算那么做，万一那处空间节点依旧连接着大千界中，被域外邪族所占领的区域，自己一旦孤军深入，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把孙悟空送去域外邪族以杀证道，本就是极为冒险，但至少能够通过数据备份，孙悟空以特殊的方式复活。
自己若是出了事，可没有复活的机会！
没有突破斗帝，也就是至尊境，楚阳并不打算去冒险。
收起思绪，楚阳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菩提古树的树灵，轻声道：“我可以让你拥有真正的灵智，但却需要让你放弃本体。”
“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便带你看一看大千世界的风景。”
“如果你不愿意，便自斩一半的本源与树灵，我同样可以帮你聚灵。”
“不过那样一来，你需要从头开始，再经历漫长岁月，才能化形，随意行走世间。”
菩提古树的树灵一阵剧烈颤抖，它并没有怀疑楚阳的话，因为正如楚阳所料一般，它先前感受到了灵魂宫殿的气息。
那力量让它忍不住想要臣服，就仿佛是臣子见到了君王一般。
虽然菩提古树的意识单纯，但却也知道放弃本体意味着什么，同样也清楚自己熬了无数岁月的艰难。
是放弃从前的一切，放手一搏，还是从头开始？
也正是因为意识的单纯，菩提古树并没有过多犹豫，很快便传达出一缕灵魂波动。
它选择前者！
放弃本体！
楚阳笑了笑，眼中露出了一抹期待。
虽然他给出了两个选择，无疑更倾向于第一种。
如果菩提古树放弃本体，楚阳便能将它的树灵炼入额骨，同时将之作为盘古的载体。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保留菩提古树的意识，让其入主盘古。
这样一来，盘古便从纯粹的计算机，一跃蜕变为了“信息生命”。
或者换一种说法，便是菩提古树的意识，掌控了盘古！
菩提古树又被称为智慧树，将之作为炼入额骨的宝物，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而拥有了智慧的盘古，各方面能力也将大幅度增强，甚至不需要楚阳去刻意控制，就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一举多得！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楚阳深吸口气，落在了树灵前方，将手搭在了树干上。
菩提古树的树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斩断与本体的联系，同时气息迅速萎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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