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听到水流已足,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放水冲营,心中有些不安,不知以水为攻之策,能否成效。
吴三桂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长舒一口气,轻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天意吧!”
随后吴三桂下令,全军将辎重尽数装车,等待凌晨寅时,便大军出营,避开水流。
等待的时间,是最为漫长的,乾军经过一日激战,士卒多有疲惫,但军令如山,士卒强忍疲意,收拾物资。
而在莽白大营中,诸将忙着重整各军,安排守营,防止乾军夜袭军营,一时间,根本无人察觉河岸之水已经下降许多,莽白也根本想不到乾军会用水攻。
在折腾许久后,缅军营中的士卒,大都已经入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至寅时时,缅军士卒皆已进入沉睡之中,而在乾军大营内,无数的士兵,如流水一般,离开大营。
沿途为了不惊动缅军,便连火把也只敢点少量,待至卯时,天色微亮,乾军已经尽数离营,吴三桂见状,当即下令,掘开拦河工事,放水冲营。
下完令后,吴三桂驻足于一处小坡上,凭高眺望,观察水流之动向。
随着吴三桂命令的传达,约等了小半个时辰后,在上游的乾军才掘开工事,释放了积蓄已久的大水。
顷刻间,滔滔江水犹如脱缰的野马,迅猛的冲出人为的阻拦,向下游狂奔而去,水面急速上升,水势浩荡,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漫过河床。
江水凶猛地吞噬了一切阻碍,席卷着泥沙,残枝,乃至沿途的小动物,形成一股摧枯拉朽之力,在黑夜与晨曦交替之时,席卷而来。
原本宁静的河床瞬间变成猛兽一般,乾军原来的大营在短时间内,便被江水淹没,吴三桂看的不禁脸色一变,水火无情,自古名言啊。
水流之大,已经超过了孙文焕的预估,孙文焕以为水流应该只能没过膝盖,但吴三桂看这架势,最少可到他的脖子处。
而在缅军大营外,哨兵正疑惑的听着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定然不是牲畜奔跑,亦或是军队奔袭的声音。
不过,哨兵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在片刻之后,当洪水抵达大营外围时,哨兵先是一片愕然,随后紧急发出尖锐的呼喊声。
示警的声音刚发出不久,紧接着是绝望的呐喊声,大营中的士兵还在沉睡中,只有少量士卒被声音所惊醒。
有士兵刚刚下床,水流便汹涌而至,帐篷,篝火,辎重,一切都在眨眼间被洪流所淹没,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士兵,或是被湍流卷走,或是被冰冷的河水唤醒,只能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水位上涨速度惊人,很快淹没了营盘的低洼部分,帐篷倾斜,倒塌,战马惊惶嘶鸣,大象甩开安抚的象兵,四处奔跑,反而搅的营中更加的混乱。
远处,吴三桂还站立在小坡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心中的忧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胜利的笃定。
水流不仅冲毁了敌营,也冲刷了他的疑虑,吴三桂哈哈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河水继续奔腾,直至将莽白的营地彻底变为一片狼藉,幸存的缅军士兵惊魂未定,四处逃离。
而缅甸新君莽白,此时已是狼狈不堪,浑身皆已湿透,秋风瑟瑟,直吹的莽白浑身颤抖,若不是亲卫拼死相救,他恐怕都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
身体上的痛苦还只是次要的,心理上的打击,对莽白而言,才是最为巨大的,近十万大军,国中的粮草辎重,大半聚集于此。
大军昨日刚刚强攻过乾军,莽白以为继续这样下去,只需十余日,便能彻底覆灭眼前的这支军队,可不曾想,一夜之间的巨变,让他所有的一切,都被这河水,冲的一干二净。
这洪水来的快,也去的快,从刚刚可以淹到脖子,到天色大亮时,已经退到只能淹到腰间处。
吴三桂笑声回荡在清晨的薄雾中,那是胜利者的豪迈,不止是吴三桂,乾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所有人都知道,缅军大溃,征缅之战,必然大获全胜。
吴三桂当即整顿军伍,命孙文焕择选精锐五千人,只待河水再下降一些,便趁机突袭缅军。
莽白和他的军队正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一波洪水,不止是冲垮了粮草,士兵,而最为重要,又十分关键的是,缅军的建制已经被彻底冲散,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缅军的组织度已经彻底崩溃。
莽白知道,这一定是乾军搞的鬼,因此,莽白大声疾呼,命令士兵收拾物资,准备撤离。
而吴三桂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至辰时,太阳大放光彩时,水流已经降到膝盖处,吴三桂一声令下,孙文焕便率领早已准备就绪的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259047/110365575.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259047/110365575.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