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坤日夜兼程,奔赴曲阜,武进坤担忧曲阜一旦发生民变,那么对朝廷声望的影响,是极其恶劣。
历朝历代优待孔家,不谈圣人后裔这等虚言,而是衍圣公与王朝而言,乃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帝王渴望天下稳定,长治久安,而衍圣公则希望可以延续家中富贵,世代相传,而衍圣公府向新朝投城,这也可以让新朝信心满满的宣布,他们是承天命而立。
因此,如今的衍圣公府中人,对当今皇帝孟浚的旨意,一个个皆是瞠目结舌,这等局面,是所有人未曾料到的。
陶氏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对孔府亲族中人说道:“往昔诸帝,皆唯恐恩泽不及圣公府,赏赐唯恐不厚,尊崇备至,未曾有闻帝君如此严惩圣人后裔者,此诚千古未有之变,圣府将何所适从?”
负责管勾厅的是孔家族人孔方侑,也是孔府中权力较大的一个人,而朝廷摊丁入亩之策,对掌管财政大权的孔方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孔方侑语气阴沉的说道:“朝廷如此无道,岂能长久,我圣府绝不能屈从于暴政之下,若真依朝廷乱制,则圣府如今之盛,也将化为乌有!”
陶氏忧心忡忡道:“朝廷势大,强硬施行摊丁入亩之制,我等又如何能抗?”
孔方侑冷笑一声,道:“当即天子,得天下太易,不知其中深浅,我倒要看看,山东一旦民变,天子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屠民!”
陶氏闻言,担忧这般硬碰硬,到时圣府都将覆灭,便连现在的条件都没有了。
而孔方侑则反问道:“若依诏令,圣府根基动摇,不出半载,所有的一切都做鸟兽散,到那时,又与覆灭有何区别?还不如趁现在,圣府威望仍在,先召曲阜之民,我在写信给各地士绅,遍邀群贤,鼓动造势,闹大了,朝廷难道还真敢出兵,杀戮圣人后裔不成?”
而陶氏则问孔方侑,“若圣府如此下去,和朝廷硬碰硬,而到了最后,圣府又该如何收场?”
孔方侑摆摆手,道:“这又有何难,一旦朝廷改弦更张,那么到时候再上一封请罪折,把几个替罪羊顶上去,只要撑过一次,在乾朝,圣府依然稳如泰山。”
孔方侑认为,只要扛过去朝廷这一次改革,那么下次朝廷想要变革,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现在正是天下瞩目之时,江南士绅没扛过去,那圣府扛住了,威望岂不是更加的如日中天。
在座的一众孔家族人,各个都认同孔方侑的话,孰轻孰重,庙堂上的那些官员自然清楚,一切如故,那天下依然太平,可要是还这么强硬下去,不说天下大乱,乾朝还想安稳享受太平盛世,那是不可能了。
陶氏见众人都认同,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孔方侑的话,而就在孔家族人要下去布置之时,陶氏复言道:“如今之局势,圣府犹如置身汪洋,茫然而失其向,帝意难测,圣府,以及族中老少,皆托付于诸位之手!”
孔方侑与一众掌权的孔家族人,皆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圣府延续千年,这等小事又怎么会让圣府覆灭,便是蒙古人南下,都得优待圣府,反而是接受朝廷的旨意,那才是圣府的罪人。
如今的曲阜,孔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改朝换代的风波,也未曾波及到这里,无论是李自成攻破北京,还是清廷威服四海,孔家坐山观虎斗,他们只需等待最后的胜利者出现即刻,孔家认为,无论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他们都离不开衍圣公的上表。
但他们却没料到,当今天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朝令下,就要把圣府千年的积蓄一朝夺取,这不就是逼着他们殊死一搏,那朝廷每年赏赐的那一点点东西,府中那么多人,如何能够。
孔方侑出面,在曲阜中召集百姓,声言,朝廷新制,是在剥夺所有人的活路,要把大家都抓去为奴,为婢,连田都不租给他们种了。
总之,孔方侑极尽污蔑之词,将朝廷新制驳的体无完肤,又说天子残暴,杀人如麻,到时候没了衍圣公的庇护,曲阜百姓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多百姓,不禁议论纷纷,都深感恐惧,天子残暴,他们岂不是没了活路。
这时孔方侑又说道:“大家不要慌,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同阻拦朝廷乱制,我就不信,朝廷能在圣人庙前,将老百姓都给砍了!”
可这话,却让老百姓有些害怕,不是说天子极为残暴吗?这要是顶上去,残暴的天子那还怕什么死去的圣人,三两下上去,就把他们都给砍了。
孔方侑在听到底下百姓的议论后,有些后悔,刚刚不该把孟浚说的太残暴了,现在弄的这些农夫害怕,反而不敢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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