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颜芙凝十分疑惑他的脑回路。
只疑惑须臾,便被他拉回了卧房。
无奈之下,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床上:“你连枕头都不带了?”
傅辞翊低沉轻笑:“这就去取。”
两刻钟后,两人各自洗漱完上了床。
黑暗中,男子问她:“要咬么?”
身旁的小妮子也说孩子都是喜爱父母的。
昨儿夜里,嘉嘉这个小姑娘喊着要爹爹,哭声响得连他在西厢房都听见了,可见恼人得很。
凝望她恬静的睡颜,他轻轻点了点她嫩生生的芙蓉面。见她黛眉微蹙,他眼底盛满笑意。
“颜芙凝,你好软。”他呢喃一句。
彩玉闻言,高兴道:“还请姑爷把我曾经想揍你之事忘了吧。”
男子哑声:“我说怎么那么软?”
“嗯。”他应。
不光傅南窈有此疑惑,颜芙凝的疑惑更甚。
小妮子腰肢那么细那么软,他轻易就圈入怀里,真想掐紧。
“为何?”
“好了,乖。”他拍了拍她。
颜芙凝无语,半晌才道:“你拍的是腰侧。”
一刻钟后,夫妻俩去饭厅用早饭。
颜芙凝一个激灵,推了傅辞翊一把。
年幼时,他险遭杀害。母亲怀了身孕,那人竟连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放过。
他恨那个人。
“喂,我还没答应呢。”
在众人注视下,傅辞翊吃得细嚼慢咽。
“你不是听说她来了青山镇上么?”傅辞翊问。
而身旁的小妮子,又该如何?
年幼时,他便时刻提防,早已养成浅眠的习惯。
而此般状态委实令她摸不着头脑。
主要东西两苑不常来往,故而很少见到。
男子懵:“怎么了?”
傅辞翊低沉轻笑:“我觉得彩玉挺上道。”
颜芙凝睡得笔直,音色淡淡:“傅辞翊,你今日没惹我,我不咬你。”
男子侧身躺了,嗓音又低又沉:“我可以抱着你睡么?”
竟睡熟得比她还快。
傅辞翊睡得香甜,清冷的唇角漾出从未有过的笑意。
两月后,他要进京,届时大抵能报仇了吧?
仇恨委实太大,失忆了的母亲该怎么办?
不知当年之事的南窈北墨,该如何?
有时候他觉得母亲失忆是件好事,至少她不记得那些委屈,更不记得那个人。
寻常丫鬟传个话什么的,可能会在两苑行走。而通房暖床婢这种,一般都得安分待在男主子的院中。
说罢,挣扎一番。
“抱着便能睡好。”
清早,傅辞翊醒来时,身旁的颜芙凝还睡着。
莫非书房内的床,他真的睡得不舒服?
偏生彩玉在房门外打趣:“正经夫妻自然睡一起,彩玉不敢笑话。”
阿聪再度点头:“对,消息千真万确,只不过我找她好几趟,整个镇上都走遍了,就是没能寻到。”
下颌搁往她的后脖颈,清冽气息直勾勾地往她耳朵里钻。
难得在她身旁,他能睡得沉。
长大后,更是觉浅。
说得可怜兮兮。
全因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南窈北墨的父亲,更是母亲的丈夫。
大家相继颔首。
如旁的孩子一般,他确实喜爱母亲,但是——
颜芙凝拿手肘撞他胸膛:“莫要动手动脚,否则我踹你下去。”
耳朵一贴近,便听见自家小姐嘟囔了一句:“来这么早?”
颜芙凝剜他一眼:“又被彩玉笑话。”
“啊,夫君知道?”
四年前,傅明赫寻的通房有好几个,具体几个,她不清楚。
哪怕喜怒无常,亦或阴晴不定,她都习惯了。
嗓音含着掩不住的笑意。
自己舍得让她陷入明枪暗箭、风云诡谲么?
阿聪点头:“对,傅明赫不认识我与嘉嘉,自然认识阿倩。可是阿倩目前在哪,我不知道啊。”
傅辞翊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早点,嗓音缓缓:“我大抵知道她在哪。”
傅北墨急了:“哥,你倒是一口气把话说清楚啊。”
与颜芙凝有同样疑惑的,是在场所有人。
昨日,阿聪所言,虎毒尚且不食子。
每每夜里,他都得提防有人暗杀。
软玉在怀,一夜好眠。
不多时,颜芙凝听闻他绵长又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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