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人重又洗完澡后才回到了床上。
窗外是漫长的黑夜，安念枕在贺庭松的肩上，看着床头昏黄的灯光照亮他的轮廓，就那样凝视着，像是怕一眨眼就消失一般。
贺庭松酒已经完全醒了，不如说他根本没多醉，他能感受到安念的视线，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困吗？还不睡？”
他低声问道，而安念只是摇摇头。
“现在还好，可能是困劲儿过去了。”
“咱们说说话吧。”
贺庭松扭头看她：“嗯，好。”
他的眼睛在这样暗的环境下都仿佛在熠熠发亮，只是他这样答应了却又没再往下接话，似是等着安念开口一样。
安念其实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觉得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她只想这样两个人说说话，或者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十分满足了。
安念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贺庭松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脸颊，脸上有淡淡地笑：“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吗？”
“你先说。”安念对他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有点不爽，“你说了我才知道我会不会答。”
“行。”
贺庭松语气也认真了起来：“那我想问——”
“如果没有这次机会，没有那些目的，你会选择遇见我，和我在一起吗？”
很显然，这个问题的真正意思是，如果没有穿越到小世界的机会，没有减少目标消极值的任务，她还会选择去救赎，李木、萧桓还有贺庭松吗？
这个问题，贺庭松如今问了出来，但却是安念却已为它想过了千百次的答案。
他可能以为安念会逃避，会犹豫，会畏惧回答，很大层面上，这其实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安念，而是因为他同样不信任自己。
他认为安念的目光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所以贺庭松也从没想过安念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
“会。”
“我会的。”
此时此刻，安念坚定的视线与语气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烫到了贺庭松，他愣住了。
而安念接着说道：“贺庭松，我经历了太多，早已知晓真心的不易，我可能无法做出承诺去约定什么，也无法懂得喜欢与爱真正的含义，但是我有心，有眼睛，我知道去珍惜，去回报。”
“所以即使什么都没有，我也会选择再次遇见你，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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