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朝梦母出招,瞬间灵光四溢,梦母手中分明没有兵器,却依旧听到金石乱响之音,似乎三剑都撞击在坚不可摧的物体上。
三人对着梦母左右夹攻,乱花迷眼,剑光四起,难以直视,可梦母从容自若,周身灵光绕得三人有些难以招架。
这等阵势可谓千载难逢,梦母深居青丘,就连梦方尊也从未见过自己母亲与人动手,更别说一次便是三个不明身份的上修。
其中一人可是在三招之内胜过梦方尊的,在场所有人内心无不惊叹梦母的修为,简直可谓是深不可测。
梦母与她的姐姐梦人女皆是修为高深之人,只不过青丘突生变故,梦人女下落不明,自己父亲誓死也不让她出手,只为保全梦氏,如今她绝不可能再容忍谁随意践踏梦氏族人。
梦母也懂得分寸,常言道:“打狗也须看主人!”
她出招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难而退,并不愿结下梁子,所以出手尚算留情,但是对方却是想要了她的老命。
这时,不知身后两边的人,谁先动了手,两拨士夫子顿时厮杀一片。
梦方尊欲要制止,却感身后寒气逼近,侧首一闪,两道剑光堪堪擦身而过,可下一招双子剑相触,对着他的脖颈,犹如一把巨剪刀欺压而来。
梦方尊魂元一动,整个身子平移朝后扬去,两人紧逼不舍,梦小樊担心父亲,露出狐爪就朝双子剑袭去。
可没多久后,小果子的一声稚嫩的惨叫,令梦母骤然色变,怒气之下,单手劈开一道缺口。
一个闪影便朝霍司羽逼去,她徒手劈向霍司羽手中的利剑,只见那柄长剑在梦母手中寸断成节,劲力骇人,而她神色更是可怖,满眼皆是杀气。
身后三个蒙面人虽说反应及时,但还是晚了一步,霍司羽神色惊悚,待到梦母徒手直击面门之时,霍司羽却突然在自己胸间拍了一掌,顿时,一团白粉烟雾自他胸间炸裂开来。
梦母屏住呼吸,凭空退移到一丈开外,可她已经锁住了霍司羽的脖子,刹那间,万生阁所有人都住了手。
梦方尊与梦小樊,快步朝同一个方向跑去,就在梦母与霍司羽站立不远的地下,倒着浑身是血的小果子。
“小弟……”
“我儿……”
梦方尊与梦小樊悲痛唤道,可小果子已无生气。
梦母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儿,更是悲痛万分,手中一用力,霍司羽顿时露出极为难受的表情,不过却诡异笑起:“你还想杀我不成?”
梦母愤恨道:“为何伤一个孩子……”
霍司羽却毫无畏惧之色:“谁叫那小东西,不自量力冲了过来,要动手就快点,犹犹豫豫,很容易抱憾终生的!”
他算定梦母不会杀他。
梦母扣住霍司羽脖颈的手在颤抖,悲愤交加,却仍然勉力守住最后一丝理智。
“滚……”
梦母怒喝一声,同时将霍司羽带起,犹如布条一般,甩给那三个蒙面人,三人接住了霍司羽。
霍司羽端立在三人前,整理了下衣衫,冷声道:“戒日之事,就当你们给了我一个交代,虽说做得不是那么令人高兴,以后……最好别再撞到我手里,我们走……”
霍司羽从未知晓,梦氏尚有梦母这等修为之人,他根本占不了便宜,方才梦母那突如其来的一招,已经令他心悸,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待到一行人,撤出万生阁后,梦母才双手颤颤巍巍去探察地上的小果子,刚抚摸上小果子的脸蛋。
梦方尊就察觉不对,神色惊恐道:“母亲……你……这是?”
梦母因小果子惨死而神情痛苦,哽咽道:“一时情急,不查对方手段,我双目已废……”
就在方才劈向霍司羽的时候,胸前那团白粉当真有毒,梦母虽有防范,但也是百密一疏,粉末入眼即黑,方才不露声色,只为不叫对方察觉,暗中运功想将毒素逼出,却无果……
梦小樊愤恨难平,这一切都怪他鲁莽行事,拳头狠狠砸在地上,顿时骨骼脆响,梦母连忙制止,道:“孩子不可自伤,奶奶无碍。”
梦母说罢,双手抚摸到小果子胸间,小果子的胸内顿时泛着隐隐微光。
梦方尊愕然大叫:“母亲不可……”
可梦母却并未住手,待她松开手时,小果子胸口就有了起伏,这才疲惫地长舒一口气,对身边两人道:“该来的始终是躲不了,方尊你若顾全大局,势必顾不得青丘一族,我这么做,你可明白其用心?”
梦方尊垂头俯地,悲戚道:“儿子……明白!”
霍司羽手中捏着半截断指,直奔红楼而去,当他将那断指放在梦瑶儿眼前,青丘灵狐为青狐一族,毛发与眼睛都与其他狐族不同,梦瑶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青丘族人的手指,当真是恨不得一死了之。
当噩梦醒来时,梦瑶儿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眉宇间很是熟悉是霍氏二少主,她才知道霍氏有两位公子。
而她所识那位巧言令色,这位却不善言辞……
他在这位二少主口中得知了自己被他偶然遇到的经过,却露出了不安,她深知霍司羽是怎样的魔鬼,所以她必须回到红楼,那样才不会再牵连族人。
可是她回不去,那里也回不去了。
她不记得自己离开了青丘多久,却不想这一走便是永别,而她更想不到,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将整个青丘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试问她要怎样回去,才有脸面去见自己族人?
这个梦也太痛,以前总想着不能这般死去,如今却想着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白墨靠着床边守着梦瑶儿,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似乎也做了一个梦,只是醒来已全然不记得了。
醒来就见着梦瑶儿双眼冷冽,神色茫然,不知心中所想,只觉有种不安的预感。
霍池羽已经在门外端坐了许久,虽说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他流淌着霍氏血,头顶着霍氏名,又怎能置身事外。
梦瑶儿起身坐起,竟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多了一层暗紫,在眼眶周边。
白墨急忙去搀扶她,痛恨决绝道:“梦氏的大仇,交给我。”
梦瑶儿支起柔弱的身子,还在颤抖,有些举步维艰,强忍着走至屋中的圆桌边。
白墨见她想要喝水,抢先一步拿起一只杯子,将茶壶中的水倒了半杯,轻轻送至梦瑶儿手中。
梦瑶儿将手中半杯水送进嘴中,过了片刻,抬眼看向白墨,神色淡然道:“不知姑娘与我梦氏有何渊源,为何梦氏大仇要姑娘来报?”
白墨一怔,青丘人的身影历历在目,那种恨道不清说不明,他白墨就是难辞其咎,不过他却不知道怎么给眼前人解释,只狠然回道:“他也是我的仇人。”
院中是大宝小宝的对话声,近处是他微重的气息声,可这些虽都能入耳,又感觉离他十万八千里,在万千思绪下,他再次陷入最近常有的痛苦中!
梦瑶儿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柔声说:“谢谢你……将这凤羽绫带给我,可……青丘的仇,自然是青丘的人来报。”
白墨蹙眉,他不知道梦瑶儿要如何报仇,也不想知道,只是他绝不会再让她去犯险。
“你哥哥最后对我说的是,叫你不要再回青丘,也就是叫你不要为他们报仇,你……”白墨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情沉重道,“如今青丘梦氏就只有你还活着,就别辜负了你哥哥一片苦心,大仇我来,你就当我是……青丘人。”
梦瑶儿神色一沉,眼中终于湿润了起来,白墨急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以后就当我是你……亲人!我会像对亲妹妹那样对你,所以,我绝对不会叫你去冒险,你信我!”
白墨凝视着梦瑶儿,不管是出于自责还是怜悯,他此时说的话句句肺腑。
他想好好护着,眼前这个满心伤痕的——不幸女子!
梦瑶儿看着白墨,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暖意,做了妥协,白墨走至屋外,寻到霍池羽,看他忧心忡忡,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梦瑶儿,于是说道:“我想带梦瑶儿离开这里。”
霍池羽神色一变,似有震惊,半晌才问:“你要带她去何处?”
白墨:“我去哪里她便去哪里,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就在霍池羽脸上忧色更重时,梦瑶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对白墨说道:“我想留下来,姐姐带着我多有不便,还请要我在此等姐姐归来!”
白墨一听梦瑶儿叫自己姐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一声姐姐太有分量了,搅得他心中五味杂陈。
心下思忖,带着她的确不是最好的办法,其实他也只是担心她想不开,才想到要带着她一路,可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本事保护好她。
想了想,决定尽快找到霍司羽,杀了他,那么梦瑶儿就能安全,如此,便也同意梦瑶儿留下来。
自霍司羽灭青丘之后,就将青丘土行珠土尘法杖收走了,这法杖属性为土,特用来操控土尘珠运行轨迹。
霍司羽图谋不轨已久,与黑翼水游卓藏更是狼狈为奸,而蝶谷妙氏炎火旗也早已臣服于霍雷子,如今霍司羽继承门主,自然而然归顺了霍司羽。
只有金氏木生旗金辞仲因丧女之痛一蹶不振,一心只想为女报仇,对新门主尚未有意顺从。
如此,除了金氏,五旗门中的四把法器已尽数被霍司羽收纳,霍司羽却心怀不轨,带着这四把法器赶至雷骷,拜见了雷骷之中的灭世尊主。
幽冥殿中灭世尊主端坐在黑冥宝座之上,一张罗刹面具狰狞至极,唯有双眼泛着嗜血的红光,对殿下跪着的人夸赞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大有可为。”
“多谢尊主夸赞,司旗定当不负所望,为尊主效犬马之力,是我的荣幸。”霍司羽叩谢道,神色却有所思绪。
灭世尊主自然看出他的心思:“有何事不妨讲出来。”
霍司羽本犹豫不决,一是此乃家事,也劳烦不到尊主出面,再者若向尊主求助,也怕被人看轻了去,如今被突然问到,容不得多加思量便一口道出。
“实则……家父死因不明不白,多方暗查都不明凶手真面,故而有些烦恨……”
灭世尊主:“你父亲本是我左右之臂膀,无端遭人暗算,本尊岂能善罢甘休!早已将真相追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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