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年拿的牌符上,正就为津华二字,两人身前这一具尸身的主人,自就不言而喻了。
葛师姐一怔,下刻瞪起眼睛望向手中玉简,本是寻常之物,此刻却突然烫手无比。而少年见她怔愣,当即一把将其手腕握住,低声喊道:“师姐,今日来此的修士众多,可津华尊者的传承却偏偏落到了你我二人手中,这难道不是天意如此?”
葛师姐回过神来,不由狂喜道:“要是拿了此物,日后当是外化有望!”
她眼珠一转,却把少年的手按下,目光深沉道:“只是有了这一收获,我等却无法平安回转宗门了,尊者传承连真婴大修士都要觊觎,拿在手中只会为我二人引来杀身之祸。”
“那可如何是好!”少年想起田师兄在自己面前尸首分离的场面,不由吓得一抖。
“这倒简单,”葛师姐低低一笑,玉手摸上少年头顶,道,“只要师弟你先走一步,就无人知道是你我得了津华尊者的传承了。”
话音一落,便见她眼神狠厉,重重往少年头颅拍去,对方不曾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心中也没有多少提防之心,此刻两眼一瞪,项上人头就碎裂开来,只一枚元神漂浮而起,声音微弱道:“师姐,你——”
葛师姐面露哀色,目光却十分冰冷,她把那元神握在手中捏碎,语气凄然道:“好师弟,这可怪不得师姐我,若今日拿到的不是津华尊者传承,你我也走不到这一步,怪只怪你太过天真,夙来又口无遮拦,叫师姐我怎么敢把性命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你乖乖地去,日后师姐自会给你立一座长生牌位。”
这一瞬间,无尽的喜悦已经将千百种情感冲刷,就连因为田师弟之死而有的几分伤心,此刻也化为了侥幸与窃喜。这两人中,田师弟无疑要难对付得多,要是当时华尘派库房内活下来的是他,自己可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遂又抛出一枚火符把少年的尸身烧毁,葛师姐才将暗室中的东西翻找一番,意欲全部带走离开。
严易燊自不知晓,他今日所作所为,已然是为她人做了嫁衣。此刻的他,正在地宫内焦急飞遁,生怕被身后之人追赶上来。
适才他领着四名真婴进入地宫,一眼便瞧见了那巨大的岩獴残躯,而在岩獴之上,依稀又可辨认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人悬空盘坐在巨兽头顶,不知在炼化着什么,另一人则默然静立,看得出是在护法。
自打将那阵牌拿入手中之后,严易燊便把这华尘派遗址内的东西,全当做了自家之物,眼下虽不知道柳萱正在炼化何物,却也不愿让对方从自己手里夺了东西走,遂唤起自己手底下两名真婴,就向巨兽之上的两人杀去,心中则一直在想着那玄无阵书的下落。
他能瞧见赵莼,赵莼又怎能无所察觉。
想到柳萱还在此处,她也不欲主动上前对敌,今望见两名真婴杀了过来,便并指为剑,分出两道剑气,照面把对方的脑袋给斩了下来。这些进来的真婴,大多是连法身都未修成的人,根本接不下赵莼一剑。她回望身后的柳萱一眼,心有斩尽杀绝之念,遂另外又起了两道剑气,向白发老道回敬过去。
见两名真婴照面被杀,严易燊也是心头一抖,正欲再想办法时,赵莼的两道剑气却是迅速逼近过来。
他眼神微变,目露惧色,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剑修,以津华尊者的传承,根本吸引不到名门大派的弟子前来,难道是玄无阵书的事情暴露了不成,可他周元阵宗一脉相传,就算当年津华尊者偷了阵书叛离而去,却也已经陨落多时,如今恩师亡故三百载,他座下两个徒儿也都还不知道周元阵宗的事情。
这人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亲眼见得两名真婴亡在那剑气之下,严易燊委实不敢与之硬抗,他将身一转就要逃离,又唤起剩下的另两名真婴和剑气周旋一番,意图给自己留下些许脱身的时间。
待潜入地宫内,再看不见剑气逼来后,他才长舒口气,发觉额上满是冷汗,等握住阵牌一摸,察觉到收服而来的真婴已是全无声息,严易燊顿时一阵后怕,感叹还好没与那人纠缠,不然今日生死可就未卜了。
“只是那玄无阵书还得拿到手中,不然我有何颜面面对师门。”他喉头一动,却怕被赵莼先一步拿到阵书,是以又将阵牌握紧,往地宫内那一处与阵牌呼应的地方行去,同时还警戒心大起,就怕赵莼追了过来。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见赵莼那处并无动静,严易燊才终于安了心思。
他心想,此人不曾追杀过来,想必也是因为护法未成,故不愿离开那巨兽之地,要是等另一人炼化完成,对方彻底没了顾忌,那才叫大难临头,是以自己必要在对方成事之前,先把玄无阵书拿到,这之后,便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千世界如此广阔,她还能找得到自己不成!
待又过一个时辰,严易燊终于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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