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此地汇了合,便也如王方敬一般静心养神,并不与旁人搭话攀谈。
只是在场诸多真婴修士内,亦有从界南天海观战而归的人,此刻略往赵莼等人的方向一望,便就觉得她脸貌熟悉,后暗自一忖,又心中悚然,忍不住拉过身边之人,在其耳侧细细分说几句。
“你看那人,像不像风云榜第十的赵莼?”
“也不止是她,便看她身旁那几人的面容,我亦是有些熟悉,只怕都是昭衍弟子中的佼佼者。”
有人听闻此话,却有些忧愁浮上眉心:“这可如何是好,那赵莼连辛摩罗都能杀了,我等要是对上了她,又岂有活命之法?”
“是了,此人自身实力强大不说,师门背景亦是十分雄厚,恰似这类修士才大多无所顾忌,我几个还是不要上前招惹了她。”
“师兄莫要太过担心,”又见个身形苗条,眉如弯柳的女修微微点头,劝慰道,“我昨日向金台教弟子打探了些消息,说这淮樽大能留下的地宫奇大无比,纵有成千上万之人涌入进去,亦不过沧海一粟,我等若进入其中,却不一定能遇上那赵莼,遑论与之为敌了。”
同行之人虽仍然面带忧色,但也比先前好了不少,这时又听认出赵莼的那名男子开口道:“师妹好生厉害的手段,竟能撬开金台教弟子的嘴。”
提到金台教三字,这一行人的脸色却都有些不大好看。
若非有万剑盟的庇佑,当年那两名年轻弟子亦无法将淮樽道法延传至今日,而金台教立足之根基,也多是靠了当年淮樽的遗泽,如今经得万年损耗,昔日那点遗泽也早已用无可用,这也是为何金台教非要遣派弟子进入地宫的原因。
此宗外不显强,内中又空虚不已,自北地而来的各宗弟子,自瞧不上金台教之人,只因此宗弟子乃是淮樽一脉,手中或有地宫舆图留存,才使旁人虎视眈眈,总有觊觎之心。亦是因得此故,金台教弟子也大多自成一众,对外人避而远之。
女修眉头一挑,却将嘴角牵出个讽刺的笑来:“穷乡僻壤的鄙薄之辈,只拿些灵丹法器在他们面前过过眼,便一个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惜都是些不受倚重的普通弟子,地宫舆图并不在他们手里。”
这语气中寒意森森,似乎那几个金台教弟子手里要是有了舆图,她便会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而在另一处,由七八个金台教弟子聚成的人群中,亦有人把玩着手中玉瓶,嘻嘻笑道:“那些北地来的修士,个个都把眼睛长到了天上去,自诩冰雪聪明,却还不是被我等耍得团团转?明里暗里敲打我等,说着地宫舆图的事,难道以为洞虚修士的随身洞府,还能靠舆图走通不成?”
他挤眉弄眼逗得身侧弟子忍俊不禁,却被面前金钗玉带的女子微微一瞪,嗔道:“还未进入地宫,你就如此得意忘形了,那几个北地修士以财开路,实不过行的下下之法,真要换了两大仙门的人来,你看会不会和你多费口舌!”
她是最不愿与旁人有所接触的,眼下只想赶紧进了地宫,完成宗门所托。毕竟这外来之辈心思难测,现在未曾对金台教之人动手,不过是觉得人多眼杂,生怕地宫舆图落到旁人手里罢了,旦要这几个金台教弟子与之独处,只怕早就被夺了性命!
那少年受得一通训斥,立时便没了显摆的兴致,意兴阑珊地哎了几声,又觉察出四周修士内,似乎隐隐约约掀起了一层风浪。他正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待打听一番后回来,整个人便急匆匆奔到了领头师姐跟前,小声道:“师姐,不好了,我听外边的人说,这一处入口来了个十分厉害的人。”
师姐把眼皮一掀,沉声叮嘱他莫要在外生事后,才皱眉问道:“可晓得是什么身份?”
“昭衍仙宗的弟子,名叫赵莼,说是此届风云榜第十!”
话音方落,师姐便瞪大了双眼,惊道:“是风云榜上的真婴?”
末了脸色一变,语气谨慎,道:“你去与几个同门嘱咐一番,叫他们少与旁人起是非,进入地宫后我等便分路而行,旦遇险况,立刻遁走。”
她将手中牌符捏得死紧,直至微微汗湿都不曾松开半分,只叹这祖师成就太高,所留之物引得四方窥探不止,如今倒不晓得宗门的主意,打得是对是错了。
赵莼在地宫外等了有一个日夜,虽未等到入口禁制开启,但却把同行之人的脾性观了个七七八八。
陈潮生清高,王方敬孤傲,此二人若不与之主动攀谈,便就是个不理人的性子。王馥利己,心中当有些小算计,不过城府不深,旁人一眼便能瞧出她的心思来。庄玟温吞犹豫,不是个利落之人,与王家姐妹似为旧识,言语间多有讨好。
余下二人中,王芙薰与陈婉君都是处事圆滑之辈,前者乃是邀约赵莼之人,后者又因为施相元的一层关系,而对她有所示好,故在同行之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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